“……”看着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沈蓦的脸瞬间黑了。
见男人不动,洛白缨咬了咬牙,从小包里再抽出二十块来,“车费,这总行了吧?”
本就冰冷的气氛突然凝固。
这男人的气息就像一张网,将这间本就不大的小房间全部网住了,霎时,空气似乎都稀薄了不少。
洛白缨心虚的往后靠了靠,樱红的双唇抿了抿,拿出最后三十块,略微有些发憷:“最后三十,多了没有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洛白缨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和半裸的男人,抿了抿唇思量着该不该开门。
“先生,您的衣服到了。”
门外传来的男声恭敬有礼。
“嗯。”沈蓦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自若的前去打开了房门,将礼盒接过手放在床上,一手擦着半干的湿发,一手旁若无人的扯下了围在下半身的浴巾。
卧槽!
场面太刺激,洛白缨猛地捂住了双眼,迅速转过身去,嘴上一顿乱嚷嚷:“你真变态!”
“你昨晚喝的烂醉抱住我的大腿求我要了你的身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变态?”
男人低沉撩人的嗓音传来,更让洛白缨身子一抖。
我的天老爷,还有这一出的吗?
洛白缨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梗在喉头,不上不下的,“你不要脸,你胡说!”
“你当街脱衣服,让我就地解决你,好让那对狗男男看看你也是有人要的得时候,怎么不说我不要脸?”沈蓦慢条斯理的将西装扣好,语气淡淡。
“……”
记忆里,好像隐隐约约的……
真有这么回事儿……
亲娘嗳!洛白缨一拍脑门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却还是嘴硬的强行挽尊:“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
“真是不巧。”他将外套撘放在胳膊上,拿起桌上的手表替自己戴好,取出手机解锁,调出小视频点击播放后靠放在桌面上,接着道:“你的这段惊人之举被围观者传到了网上,经过这一夜的发酵,已经大火了。”
视频里,高声吵吵着随便来个男人办了她的那个声音,耳熟的让洛白缨心里发毛。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悄咪咪的回头瞥了一眼视频,嗷的一声抱住了脑袋,恨不能找个小鬼来把视频里的自己的舌头给拔了。
她还小,还年幼,还承受不了如此酷刑!
承受不了啊!
男人走后,洛白缨才从地上爬起来,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堆着的东西让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被拆的鞋底分家的一双男士皮鞋,少了一条腿的西装裤,以及被吐得没一块好地方的西装外套。
最显眼处丢着的男士衬衫上画着花花草草火柴人,撕得四处都是裂口。
最要命的是旁边还丢着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纯灰色男士内裤……
天晓得她昨晚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一身高定西装闹得如此狼狈。瞧着这架势,那男人没活活掐死她真的算是好脾气了……
简单的迅速洗漱之后,洛白缨从衣柜里找出一副墨镜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进了医院,神神秘秘的坐在医生的对面,压低了声音道:“你好,我想做chu女膜修复手术!”
中年女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推了推眼镜,看着检查结果道:“小姑娘,你chu女膜完好,不需要做什么手术的呀。”
“嗯?”
洛白缨惊了。
她知道这男人不中用,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中用,连那层膜都没有给她弄破啊!
可惜了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帅脸了。
瘪了瘪嘴,洛白缨将墨镜和帽子摘下来,打了个车赶回家,毕竟和凌云凯的事情,还是有必要告知家里的那个人的。
尽管心底里排斥,可犹豫之后,洛白缨还是拨通了电话,短暂的忙音后,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背景音。
尚不等洛白缨开口,那边的人便踩着高跟鞋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劈头盖脸的责问接二连三的甩了过来。
“你和云凯是怎么回事?你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做事还是这么不计后果?你这样让我怎么去跟凌家交代?”
“……”洛白缨咬了咬唇,小手不自觉的收紧。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我们一起去凌家道歉。”
道歉?
她被劈腿,差点成了同妻,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姐姐竟然还要她去给那个狗男人道歉?
“洛丝淼,你就不关心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见面再说,我下午还有安排,报地址,我半小时之内赶到。”
声线温软,可语气却像一根沾了盐的鞭子抽在洛白缨的身上,刺得她呼吸困难,疼痒难当。
气氛僵硬了几秒钟,洛白缨深吸一口气道:“我在家。”
“好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忙音,洛白缨将手机收回,看着逐渐逼近的别墅区,眸光黯淡又沉静。
九年前,她是这片寸土寸金的房区内最受人艳羡的小公主,父亲是商界巨头,母亲是耀目明星,姐姐刚刚进入模特圈,她受万人尊敬,风光无限。
谁曾想,一夜之间,天堂化炼狱。
洛家因新推出的香水质检问题被告上法庭,随后牵扯出一系列洛家为商不法的所为“证据”。曾被誉为冰心玉女的母亲也被爆出多次潜规则陪睡才换取影视角色与奖项,铺天盖地的报道和舆论压力逼得整个洛家都喘不过气,情绪过激的粉丝开始行自己所谓的正义之事。
恐吓信、跟踪、电话轰炸……
然后夜里的一把火,烧光了洛白缨所有的梦。
火海中,母亲的惊叫,父亲的挣扎,管家的痛苦声音编织在一起。
年幼的她要纵火者偿命,却被众人指责洛家人恶毒,这是活该,是死有余辜,是老天有眼惩戒了这一群为钱泯灭了良心的人间祸害……
什么是公平公正,洛白缨从小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