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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到底有没有爱?

  

在深圳的那两天,几乎是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因为一个人住酒店,内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的,房间里的灯总是整夜的亮着,我的眼睛几乎是跟着灯一起亮着,等到天快要亮时,我才有稍许的睡意,又因为想着要见他,又不得不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洗头、刷牙。

两个多小时候后,我随着播音的声音响起而醒来。飞机已经在慢慢下降了,看着天上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地上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开始明白,我就要回家了。好似刚刚做了一场人间天堂的美梦。我真的怀疑是不是刚刚去天堂旅游的一番,做梦梦到去见他了?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好让他知道,他把我弄丢了,这一丢可能就是一辈子,发疯似的想要找到我。

距离上班日还有几天,本来当时虽然早已买了回程的机票,但是如果他很希望我留下,我想我应该会为他多逗留几天的,如果没那么想我留下,我按照预定的时间返回就可以。没想到千里迢迢的去见他,就仅仅是和他走了段不到20分钟的路程而已,他说好的带我去看海,也并没有带我去,失望落寞之感涌上心头。

一回到家,我努力的平复心情,白天在我妈面前尽力的正常表现,在人前尽力的不让自己闲下来。一到晚上孤寂感阵阵袭来。想到我和他一旦不联系

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便心如刀割。

“把我的鞋子洗了,昨天淋雨了,让你送伞也不给送”在厨房做饭的我听见妈正在电话里安排我爸做事。

对于妈的安排总是让爸很不满意,让他觉得似乎总是被命令和安排,心情好的时候,我爸会去做,可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恨不乐意做,两个人就容易吵起来,好在,这次我爸还是答应了,毕竟我在家,他可以不用做饭。

我爸因为身体常年慢性疾病,身体一直很虚弱,也在做事,但是三天两头的去医院,他自己挣的钱几乎都是只购自己医药费,因此生活的重担只能是我妈来挑起。

我妈每天早出晚归,我爸这几年都在外地打工,过年才会回家,现在正值过年,我爸正好在家里,在我们家里,我爸一旦回家,家里的家务都必须是由他来做,但是每次做的家务我妈总是很不满意,总会挑出各种毛病,这通常会惹恼我爸,很多时候我妈的挑剔能够使我爸撂挑子不干了,逼急了他也会大声争吵。

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们争吵的频次越来越厉害了,越来越不知道他们争吵的原因了,总是看到他们为小事吵架,但凡是他们在一起芝麻点大的事情都能够激起双方的怒火,最近几年爸也并不像以前那样,尽量的隐忍,相反的他总是更加容易发脾气。

有时候我妈会跟她身边的人诉苦,觉得这一辈子都过得不好,而罪魁祸首就是我外婆,也就是她妈,总觉得我外婆让她嫁给我爸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导致了她这一生的不幸,有时候我很同情我妈,是觉得我爸不好,不够温柔体贴。

记得小时候我妈想晚上出去走走让我爸陪着,可是我爸死活不愿意出去,平时对家里面的事情,我爸也过问甚少,感觉他对家人并不关心,更关心的是自己。

我妈觉得我爸不上进,在家里最贫穷甚至连吃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去打麻将,无法挑起男人应该挑起的担子。所以他们总是为这些事情争吵。

门铃响起,就知道是妈回来了,此时的我还在炒最后一道菜,内心里有一丝忐忑,总是非常不安,因为按照平时,要我放假在家,没按时做饭,回家必然遭受我妈的一顿训斥,每次训斥的内容大概是她都这么辛苦了,回家还不能第一时间吃上一口热乎饭。

但最近我妈每次回来都不会再针对我了,而是我爸了,每天回来都要和我爸吵一次,总是让人过得很压抑。

如果不是我爸在,想必今天又该冲我发火了,又该冲着我大声吼道为什么不早点做,非要等着这么晚才做之类的。

她每天回来都是大汗淋漓,她在一家生产厂里工作,主要是做一些产品配件,然后还有搬运工作,本来厂里女员工不用搬运东西,但因为搬运费很收入不错,而且是在她下班时间后,所以她总是独自揽下活来,也希望我爸帮他一起搬运,可是我爸总是觉得身体不适,她总是很不开心,觉得是我爸故意不想做。

其实我也理解我爸,他总想轻松一点,不想这么累,她觉得生活是生活,不应该是为了钱而生活;而我妈觉得你没有钱怎么能生活。

要说生活,我们家如今也不算太差,可是我妈因为从小经历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知道生活的不容易,知道没有钱的那种窘境,所以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赚钱。

“我的鞋子还没洗?”她一进门便看到自己脏掉的鞋子还在鞋架上摆着

“哦,我忘记了,对不起”我爸还算耐心的说着

“你记得什么!”我妈开始大声吵嚷着

“我真的忘记了,这两年记性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爸试图解释

“你记得什么!你看你一天都干了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做,一分钱还不往家里拿,这一大家子人都需要我来养!”我妈回答

我爸不再回答,看得出来他在尽力压制怒火。

“我每天干着男人干的活,衣服从来都没干过,你从来都不关心!”

“你谁也记不得,你就记得你自己!”

“我指望谁都没有用!”

“你就是看不起我!那你找别人去”我爸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脱口而出。

“你们能不能有一天消停?每天回来都是没完没了的吵!”平时,我妈对我吵闹我总习惯默不作声,因为知道她的不容易,便什么也不回答,今天我心情也不好,本来情绪也很低落,也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火,然后冲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里面。

我明白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块安静的时间和空间,去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你们一大家人都这样对我!我放弃春节休息的时间去做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们还要对我发火!”

“你也从来没有帮我过,从来都没关心过我!”说完她也冲进洗手间,水声和哭泣声从卫生间不断的传来。

每每到这个时候我常常也会怀疑他和爸之间到底有没有爱,又或者人们口中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至少到目前为止,在我爸妈上从来没见到过所谓的爱情的迹象,而自己唯一感觉到的爱情是自己对洪成的爱慕,而对于他对我的爱,我也会怀疑。

他对我,到底有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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