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窝在纪时谦怀里推了推他。
“大金主,你该回去了。”
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角色定位都清楚明确,从不过多联系,彼此也从不留宿。
纪时谦沉沉看了看她。
“你这次出去了多久?”
“三个月。”
薄安安一手撑着脑袋。
“怎么?想我了啊?”
纪时谦本就意犹未尽。
“几个月不见,小妖精勾人的本事见长。”
她吃吃笑了笑,哑声道:“你闻着味儿没。”
“嗯?”
“你那西装上,全是香水味,还有这屋子里,全是醋味。”
纪时谦手上的动作一顿,双眼微眯望向她。
可现在这底线一踩,纪时谦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薄安安看他不说话,好似故意一般迎着枪口直直而上,收了笑意,满眼悲情。
“满大街都是你的订婚消息,你真要结婚吗?”
“对。”纪时谦冷冷说完,不悦和排斥呼之欲出。
“手长到来管我的事了?国外待了三月,脑子落那了,还是把魂丢戏里了?”
他的话带着点讥讽,薄安安听完没回驳,一把扯住了他的小臂,轻声哀求开来。
“纪时谦……你不要娶薄一心,你娶我,好不好?”
薄安安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着三分水光,将恋恋不舍发挥到极致。
但她越是这样,纪时谦的脸色便越冷,他冷酷无情的甩开她的手,锐利如锋的视线居高临下落在她身上。
“掂掂自己的分量,不该有的心思别有,你要是丢不干净,就带着那点念想一块儿滚。”
纪时谦话语凌厉,先前的激烈一扫而空,只留下如冰天雪地般的冷漠。
“啪!”
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只剩下了眼眶通红的薄安安。
她抬手按了按酸涩的眼,收起悲戚,释然又无力地笑了一声。
这次离开,他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纪时谦哪寸骨头最不能摸她最清楚。
她触碰了纪时谦不该碰的底线,只有落得被甩的下场。
她可以忍受条条框框的拘束,更何况他的订婚对象还是薄一心。
薄安安也有做人的底线,该散就散,她绝不会多留!
一如薄安安预料,次日,纪时谦的助手勒森就打来电话,说要谈一谈分手的事项。
她爽快赴约,特意精心打扮画上了精致漂亮的妆,准时准点赶到约定好的咖啡厅。
勒森本以为薄安安被抛弃会一脸愁容,可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半点沮丧,反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纪时谦提出的所有要求,好似铁了心要走。
“分手费我就收下了,不过我向来被大手大脚养惯了,这些钱花光很容易。他提了这么多七七八八的条例,我无欲无求好像不大公平。”
勒森毕竟是纪时谦身边人,最懂察言观色,他颇为职业地一笑。
“薄小姐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桌上两人对坐着,她拿精致的小勺搅着摩卡,唇边微扬开门见山道:“听说最近奥雅正在选取新一季度的代言人。”
她点到为止,勒森心领神会,点头应了下来。
纪时谦接到勒森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处理一笔重要案子,他脸色沉沉,声线低冷。
“没吵没闹只拿了钱是吗?”
这女人这会儿倒是利索干净又听话了。
对面估计是听出了他的怒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还要了一个代言。”
纪时谦的心头瞬间烧起一团无由的火,挂断电话,重重一把将手上的文件扔在桌面上。
长本事了。
一松绳子立马撒欢跑出圈是吗?
而另一边,顺利跟纪时谦一刀两断的薄安安心头的石头落地,打电话给林素汇报。
“林姐,我终于自由了。”
“我正要问你!你跟纪时谦掰了?奥雅内衣来消息我还以为看错了,确认了八百遍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给你的分手费?算他还有良心!!”
要知道,这奥雅内衣可是国际大牌。
以往的代言人个个都是顶级一线。
如果薄安安能顺利拿下奥雅代言,那么飞升一线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了。
“是啊,分干净了,广告定在一周后,从今以后,我要赚钱给自己养老了。”
薄安安对未来充满期待,拦路虎没了,她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从那天开始,荧幕上的薄安安突然大变,原本冰清玉洁的小鲜花,一连接下了好几笔工作。
虽说笼子没了自由有了,但这圈子本来就乱,靠山一走,短短一星期,消息就被传来说去,针对她的闲言碎语也变本加厉起来。
薄安安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在去会所签约的路上百无聊赖刷着手机,拉黑完十来个找上门要接盘包她的金主后,车恰好停下。
她收起手机,踩着高跟鞋前往事先约定好的包间。
然而刚开门,薄安安就愣在了原地,花色霓虹里,一张熟悉的脸落进眼底。
多日不见,纪时谦依然英俊挺拔,他半眯着眼眸坐在包间中央的沙发上,一只手燃着烟,吞云吐雾之间,眸光一如既往不喜不怒。
可却重重的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