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西贡码头,晚上十二点。
黑暗中,一辆面包车疾速驶来,在路边突然停下了。
“哐”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长得非常健壮的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跟着车门“哐”的一声又关上,车子又急驰而去。
男子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往码头边走去。
突然,黑暗的码头一下亮了起来,两道强烈的汽车灯光向男子射来,路边冲出五六个手握警枪的人,齐声叫道:“警察!不许动!”
男子大惊,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把手枪准备顽抗。
可惜,他慢了一拍。他的枪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穿着夹克的年轻警察已经冲了过来。
他先飞起左脚,一脚将男子手中的枪踢飞了,紧接着,右脚一个飞踹,正踹中那男子胸口。男子身子向后踉跄,仰面倒在地上。
年轻警察快步来到男子跟前,蹲下身子,用右膝压住那男子,然后取出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这时,其余几个警察也已经来到跟前。那年轻警察站起身,将手中的枪放回腰间的枪套中,笑着对众人道:“好了,收队!”
一个警察上前,将被铐住的男子从地上拖起来,对那年轻警察由衷地赞道:“邹sir你果然不愧是当年飞虎队的头号杀手,就连这位在黑道上以砍人成名的彭寿坤也挡不住你一个照面。”
他旁边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察笑着拍了一下这警察后脑道:“好了,石头,别拍马屁了,快把他押回去录口供吧!”
说完,又笑着对那年轻警察道:“邹sir,为了抓彭寿坤,你都熬了两个通宵了,现在彭寿坤已经抓住了,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剩下的这些事就交给兄弟们处理吧。”
邹sir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辛苦飞哥和兄弟们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便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这个邹sir,叫邹子华,是的香港西九龙重案组的高级督察,他警校毕业后因为表现突出而被SDU相中,后来成了SDU的头号杀手,两年前才调到西九龙警局做了督察,现在已经升为了高级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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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快起床了,都九点了!”一位老太太站在邹子华卧室的床边,弯着身子对躺在床上一个睡的正香的邹子华大声喊道。
“什么,九点了!”邹子华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抓过衣服慌慌张张穿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道:“老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呀!九点了才叫我。”
这时,门外有一个老头的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所以你妈心疼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嗨,当初你放着好好的公司经理不去做,偏偏要去考什么警校,弄得现在做警察这么辛苦,而且我和你妈还要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邹子华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笑着对正坐在桌子上吃早点的一个老头道:“老爸,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老妈以前不是替我算过命,说我是猫命吗。猫可是有九条命的呀。”说完,便进了洗手间。
转眼间,邹子华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出来,立刻又匆匆进了自己的卧室,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又出了卧室。
“儿子!快过来吃早餐!”老太太叫道。
“来不及了!”邹子华说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老太太立刻上来一把扯住他道:“不行,不吃早餐怎么行!”
邹子华无奈,只得走到餐桌前。
他将手机和车钥匙放在餐桌上,右手先抓起叉子叉起盘子里的一块煎蛋放进嘴里,接着,左手又端起一杯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放下叉子和被子,抓起手机和车钥匙走了。
两位老人坐在餐桌上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邹子华乘电梯来到车库,上了一辆蓝色的斯巴鲁翼豹,发动车子往警局而去。
邹子华开着车刚刚走上宋皇台道,邹子华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邹嘉华赶忙放慢了车速,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重案组的沙展屈飞打来的。邹子华立刻接通了电话,问道:“飞哥,什么事?”
屈飞道:“邹sir,刚才九龙塘附近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三名持枪的歹徒抢劫了泰星金店,我们现在正赶往现场!”
“那抢匪现在在什么地方?”邹子华问道。
“据九龙塘巡逻的两名警察说,三名抢匪抢了金店后,上了一辆车牌号为FB7230的白色宝来车,现在下落不明!”屈飞答道。
“那好,我马上赶过来!”邹子华说完,掐断电话,将手机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加大油门,往九龙塘奔去。
邹子华驾着车,穿过宋皇台道,上了亚皆老街。走到联运街口时,一辆白色的宝来车从联运街里面疾驶出来,邹子华吓了一跳,赶忙踩刹车,宝来车一下就从他的车前冲了过去,上了太平道。
“干什么呀!”邹子华看着宝来车骂道。忽然,他瞥到宝来车的车牌号:FB7230。
这不就是劫匪的那辆车吗。邹子华来不及多想,使劲一搬方向盘,掉头跟着宝来车追了去。
同时,他抓起放在旁边座位上的电话,拨通了警局指挥中心的电话,说道:“我是西九龙重案组邹子华督察,抢劫泰星金店的三名劫匪现在正开车从太平道往窝打老道方向逃窜!”说完,放下手机,从腰间拔出配枪,架着车跟着宝来车。
跟到公主道,劫匪似乎察觉到了邹嘉华在后面跟踪,加快了速度,想把邹子华甩掉。
邹子华一踩油门,也加快了速度,在后面紧紧跟着。
就在这时候,一名骑警驾着一辆本田摩托从后面窜出来,赶上邹子华的车,先在车窗前示意邹子华立刻停车,然后开到邹子华车前拦住他的去路。
邹子华只得踩下刹车,眼睁睁看着FB7230绕过立交桥,上了漆咸道北。
邹子华是又气又急,那个骑警来到车前,邹子华举着自己的证件叫道:“我是重案组邹子华督察,现在正在追刚才抢劫泰星金店的劫匪!”
骑警看了邹子华的证件,赶紧行了一个礼道:“sorrysir!”
FB7230这时已经拐进了宝其利街,邹子华摆摆手,急道:“快让开!”
“yessir!”骑警又行了一个礼,然后匆匆跑过去,驾着摩托走了。
“交通部的这帮蠢货,整天就知道开罚单!”邹子华口里余怒未消的骂着。松开刹车,加足油门,绕过立交桥,上了漆咸道北。
到了宝其利街口他没有拐进去,而是一直往前,到了芜湖街口才拐进去,一直往前开去。快到红勘道口时,就见一辆头部已经撞得变了形的白色宝来车从左向右从红勘道快速冲了过去。
邹子华一见,大喜,想也没想,一摆方向盘,拐上了红勘道跟着追了过去。他肯定这辆宝来车一定就是自己刚才追的那一辆,由于撞上了警方设置的路障才变成了那副模样。
邹子华跟着追了上去,就见前面的民俗街口也设置了路障。几名警察站在路障前,见宝来车过来了,立刻挥手吩咐车子停下来。
宝来车根本不理,反而加速冲了过来,吓得几名警察赶紧闪在一旁。宝来车“喀”的一声撞开路障,发疯似的向前冲去。邹子华开着车,也冲过路障,牢牢地跟住宝来车。
宝来车摇摇晃晃冲过民俗街,拐上了马头围道,快到和漆咸道北交界的路口,一辆冲锋车突然从土瓜湾道冲出来,横着堵住了宝来车的去路,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宝来车重重地撞在了冲锋车的腰部。
宝来车停下了,可冲锋车却被这一撞撞得横着移动了有两米。
后面驾车紧紧跟着的邹嘉华没有料到会突发这种情况,赶紧刹车,可惜已经晚了。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邹子华的车子以200码的速度重重撞在了宝来车的尾部。
虽然车上的安全气囊立刻弹了出来,但邹子华还是被震得五腹六脏都异常难受,他立刻觉得嗓子眼发咸,跟着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邹子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邹子华慢慢醒了过来,觉得身子软软的,他睁眼一看,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原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大屋子里的一张大床上。
他身上盖着一床华丽的锦被。屋子里全摆着雕镂精细的沉香木家俱,古瓷、挂雕这些装饰都一应俱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邹子华暗暗纳闷,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几个穿着就跟TVB的古装剧里面的那些人物的打扮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穿白袍,头戴金冠,样子比郑少秋扮演的楚留香还帅的年轻人见邹子华醒了,赶紧走到床头,欣喜地说道:“好了,二弟,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邹子华看着众人,一下坐了起来,惊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谁?想玩什么花样?!”
穿白袍的年轻人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二弟,怎么,你不认得了,这是你的卧室呀!我是你大哥申生啊!”
这时,一个穿着蓝袍的年轻人也走了过来,说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看清楚,他是你大哥申生,我是你三弟夷吾啊!”
邹子华大声喊着,“什么申生,什么夷吾啊,你们少在我面前演戏,告诉你们,我是皇家香港警察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邹子华,我警告你们,挟持警察的罪名是很大的,你们最好赶紧投降,我还可以在法官面前替你们求情!”一边嚷着,一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可惜身子一软,又倒下了。
那叫申生的年轻人赶紧上前按住邹子华关切地说道:“二弟,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乱动!”随即又转头吩咐旁边的人:“快请太医来!”
“是,世子!”一个人答应着出去了。
周围的那些人听了邹子华刚才那番话,都是面色诧异,相互望了望,有的轻轻叹息,有的微微摇了摇头。
那自称是夷吾的年轻人看着邹子华,惊异地说道:“二哥,你,你究竟怎么啦,什么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邹子华,什么警察,什么法官呀,你说的话我们怎么听不懂啊!”说着,伸手拿起床头的一面铜镜,放到邹子华面前,说道:“二哥,你仔细看看吧,你的确是我二哥啊!”
邹子华往镜子里一瞧,顿时惊呆了,原来镜子里的自己竟然长着一头长发。邹子华赶紧伸手抓住自己的几缕头发使劲一拽,疼得他“哎哟!”大叫起来。看来这不是假发,是长在自己头上的真头发。
夷吾一见,赶忙放下镜子,拉住邹子华的手惊道:“二哥,你在做什么呀?”
邹子华呆坐在床上,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开车追捕劫匪时,车子撞上了劫匪的车,自己当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哪知道自己醒来后,不但多了两个兄弟,而且还长了一头长发。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究竟是谁呀?”邹子华大声叫道。
申生微微一笑道:“你不就是我二弟,晋国二公子重耳吗!你忘了,昨天我们去狩猎,你的马惊了,载着你一路狂奔,后来幸亏三弟找到了你,把你背了回来。”
“什么,我是晋国二公子重耳!”邹子华更是心惊。
读书时他学过中史,知道晋国二公子重耳就是历史上的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可是自己的脑海里还清晰地记得刚才撞车前他晕倒的那一幕啊,为什么醒来后自己突然就变成了重耳?
难道自己真的就像《寻秦记》里面的那个项少龙一样,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古代。可《寻秦记》里面的项少龙回到战国他还是项少龙啊,可自己怎么会变成了晋文公啊?莫非自己真的像那些神鬼电视里演的那样是借尸还魂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也太荒谬了。可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邹子华想得脑袋都发疼了。他望着申生,问道:“我真的是重耳?”
申生笑了笑,说道:“你当然是重耳了,难道我们还能把你认错吗!”
“可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邹子华摇头道。
申生伸手拍了拍邹子华的肩头,让他躺下,又替他盖好了被子。笑着安慰道:“二弟,你不用担心,想不起来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想,最主要就是你人无碍!”
这时候,一个老头背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夷吾见到老头,赶忙上前,拉着那老头说道:“王太医,你快替我二哥看看吧,他怎么醒了后连我们都不认得了,还尽说些胡话呀!”
那王太医赶忙放下箱子,来到床前,拉过邹子华的右手,伸出三个指头,搭在邹子华的手腕上给他把脉。把了一阵后,太医放开了手,又拉过邹子华的左手给他把脉。
把完了脉,申生赶忙问王太医:“王太医,我二弟怎么样啊?”
王太医躬身道:“回世子,二公子的脉相一切正常,只是身子有点虚,给他补一补就好了!”
夷吾一听,怒道:“你是什么太医啊!我二哥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居然还说他一切正常!”
太医忙道:“三公子,二公子的脉相的确是正常的啊,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三公子所说的那些症状,大概是昨天受惊才会如此,小人下去给二公子开一副安神镇惊的药,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申生摆了摆手,让王太医退了下去。夷吾忽然走到申生跟前,背对着床轻轻说道:“大哥,我看二哥像是中邪了!”
申生一瞪夷吾道:“三弟,你在胡说什么呀,二弟昨天跟我们狩猎时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中邪呀!”
就见夷吾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对申生道:“大哥,我昨天找到二哥时,发现他手里紧紧捏着这个东西。”
申生接过,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东西做得很精致啊,是什么东西啊?”
夷吾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看不出它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申生拿着那东西又问周围的人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邹子华一眼瞥见申生手上拿着的那东西,那不正是自己的警枪吗。他当即坐了起来,手指着申生手里的警枪激动地叫道:“那是我的枪,快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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