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甲板上,眼见赵怀安三人竟是果断跳入大江,意欲借助江水遮蔽众人视线的机会逃离,马进良不禁看向元煌,等待他的指示。
‘无妨,不必追击了!’
话语一落,元煌注意到马进良身上的伤势,不禁眉羽微蹙,开口说道‘倒是进良你,先不用操心此事,还是先行下去处理伤口吧!’
‘进良愧对督主栽培!’
闻言,马进良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开口回应道。
‘下去吧!’
没有在意马进良眼中恭敬之意,元煌挥手示意马进良先回船舱处理好伤势,随即,元煌看向平静的江面,眼中眸光闪烁不定。
赵怀安一伙即会在此埋伏他,那么此时正护送素慧容赶往龙门客栈,冒充赵怀安的人,据他了解的信息来看的话,想必应是原龙门客栈掌柜凌雁秋,这个对赵怀安怀有情愫的可怜女人。
而且,在经过这次伏击过后,想必以赵怀安谨慎的性格,下一次行动之前,必定会有周密详细的安排,到时候,他就无法如此次这般轻松应对赵怀安的埋伏,甚至差点令赵怀安当场饮恨。
想到这里,元煌双眸微眯,目光一扫,看向正在修复船上破损建筑的众多手下,嘴角微翘,流露出丝丝冷意。
不过,以当前赵怀安所受的伤势,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是一个未知数,至于他的两个同伙,在元煌的眼里,只是两个可有可无的杂鱼。
而元煌这次之所以没有彻底赶净杀绝,皆因元煌此次出宫的重任是将赵怀安捉拿归案,如若元煌不是另有谋划,意欲图谋西夏遗迹藏宝的话,此次自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将赵怀安一伙逮捕归案。
在经过赵怀安一伙的埋伏刺杀之后,一路上风平浪静,再无任何不长眼的存在意欲挑衅元煌,因此,在大江上连续航行数日后,元煌一行人骑马来到了距离龙门客栈五十里之距的驿站。
……
大漠的圆月皎洁圆润,在月色的侵染下,夜间的风带起了尘沙,亦带来了一丝荒凉。
驿站内,经过数日舟车劳顿过后,众多西厂人手在入住驿站后,除去巡逻守卫人员外,其余的人俱是早早的就开始休息了。
‘大人,龙门客栈那边有消息传来!’
驿站内,听到消息的元煌放下手中擦拭斜雨剑身的动作,看向进来的马进良,皱眉道。
‘何事!’
闻言,马进良恭谨的将从龙门客栈获得的消息陈述给元煌倾听。
‘跟本座长相极度相似之人!’
听得马进良转述的消息内容,元煌将手中斜雨入鞘,置于一边,沉吟道。
‘是,当时身处客栈的二档头要不是了解督主行程,恐怕都差点认错!’
‘是吗?’
看着再次进言的马进良,元煌脸色如常,不置可否,对于二档头谭鲁子是否认错他本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抬头看向窗外的圆月,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看来卜仓舟和顾少裳已经到达龙门客栈,那么与卜仓舟有所联系的鞑靼商队布噜嘟怕是也早已在龙门客栈与他们汇合,再加上固守客栈多年的掌柜老柴及其伙计以及意外回归客栈的凌雁秋……。
‘呵!’
冷笑出声,感到稍微棘手的元煌指尖轻敲桌面,沉吟片刻后,吩咐道‘进良,你让来此传信的人告诉谭鲁子,令他现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安稳住客栈内的众人,以免打草惊蛇。’
话语一顿,想到与他容貌极度相似的风里刀卜仓舟,以及此刻隐于暗中的赵怀安,元煌双眼顿时眯起,卜仓舟此人可以说在他此次的计划里是一个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此人虽说实力低下,然而机变百出,舌绽莲花,同时亦是一名情报贩子,对各种消息极为灵通,此次会来龙门客栈,亦是由于获知了西夏遗迹藏宝的消息。
而且,一旦令卜仓舟察觉危险,与隐藏起来的赵怀安联手合作的话,想到原剧里最后西厂人马自相残杀的一幕,元煌就不禁眼角抽搐。
脑海中念头翻转,于现实不过一瞬,考虑到诸多因素的元煌看先侍立一旁的马进良,思索片刻后说道。
‘进良,告知谭鲁子,时刻注意卜仓舟的动向,同时防备客栈内的这些人暗中联合偷袭,别阴沟里翻船,还有注意赵怀安的动向,本座怀疑他如若未死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跟过来了。’
‘是,督主!’
闻言,马进良立即躬身退下,离开元煌卧室,准备传达他的命令。
……
此时距离驿站五十里之地的一处黄沙滚滚,一片死寂荒凉的沙漠地带,一家客栈屹立在沙漠边缘之地,这家客栈正是享誉关外的龙门客栈。
客栈内。
谭鲁子皱眉看着眼前刚从驿站归来的手下,开口询问道‘赵通,你的意思是说,督主令我们在客栈按兵不动,先在客栈等待他的到来?’
‘是的,大人。’
闻言,只见躬身侍立一旁的赵通立即开口说道‘按照督主的意思,我们只需秘密监视那与督主极度相似之人,此人据督主之言,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贩子,唤作风里刀卜仓舟,为人机敏,武力虽低但却是不可小觑。’
‘风里刀卜仓舟!’
听到那与督主面相极度相似之人的信息,西厂二档头谭鲁子神色一动,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一旁的赵通见此,只是继续道‘大人,督主还有言,赵怀安如未死,此刻怕是已潜伏在龙门客栈,因此,希望大人密切注意龙门客栈之人,同时不可妄动,以免将赵怀安惊走。’
闻言,西厂二档头谭鲁子神情一变,显然是赵怀安这三字令他感到局面有些艰难,看向侍立一旁的赵通,开口却是说道‘不知督主可有言,在他到来之时,可有何方法辨认风里刀卜仓舟与督主本人?’
‘没有,督主只是言道,令我等在客栈不可轻举妄动,以防被风里刀卜仓舟假冒督主将我等诓骗!’
闻言,西厂二档头谭鲁子脸色却是一变,显是明白元煌此举之用意,竟是信不过他等西厂档头能够斗得过一个江湖上的情报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