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在大街上走着,已经饿了两天的他,再也支撑不住,就要跌倒在地。这时,他猛然看见左手边的一家店铺,正是酒楼。饭菜的香味,如同魔鬼之手一般,在诱惑着他的步伐。他不由之主地循着香味走进了这家酒家。
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自然热情地前来招呼着:“客官里边请、要吃点什么?我这的大厨手艺不错!南菜北肴都会做些。”小二领着张和来到一张桌子前,一面介绍道。
“来碗面吧,再来两道小菜。”张和支应着,此时的他,勿论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能吃下去。
“好咧,一碗面,两碟小菜。”小二吆喝一声,下去交代厨子去了。
张和待小二走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连灌了三大碗。肚子这才好受了不少。喝完茶后,张和警觉地查看四周,好在此时的客人不少,店家掌柜可没空瞅他一个小食客,自是无人怀疑他是蹭白食的,也就是吃霸王餐。于是也就放心地等待他的面条上来。
不一会儿,小二就从内院端来一托盘,上面搁着一碗面与一碟萝卜丁、一碟花生米过来,麻利地摆在张和的桌子前,招呼道:“客官请慢用。”
张和点点头,小二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张和望着热气腾腾的面食,不禁地咽了咽口水,拿起筷条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仅一口气,他就将面条吞个干净。呵了一口气,这才慢条斯理地就着茶水享用起眼前的两碟小菜来。“茴香豆与花生米,嗯、还真香!”
如此这般,张和就如同老饕一般,边享受着嘴里余香,一边观察着店内的人流穿梭。直呆到了下午,店内的食客基本都走光了。他还坐在饭桌上,把玩着手中的茶壶,欣赏着那陶土做的壶身,心里想着,这古代的茶壶,要弄到后世,一辆奔Q估摸着到手了,真是时代不同,价值观也相差甚远啊!正感慨着,这时那招呼他的店小二走了过来,客气地询问道:“客官,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这面钱是不是也该结了?”
张和抬头望了望小二,问道:“兄弟、你这店里缺人手么?”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答道:“不缺,你问这干什么?”
张和叹了口气,答道:“不问不行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今天这顿打,看来是跑不了了。动手吧。”说着就双手抱头,同时双腿护着肚子,准备等下的****来临。
“什么?你没钱?”店小二气得顿时一把揪起张和,就回头大声喊道:“掌柜的,这小子吃白食。”呼啦一下,召来店内的伙计围了上来。掌柜的闻讯赶来,怒喝道:“这小子吃了多少?”
“一碗面、两小菜。”小二怒瞪着张和、气愤地答道。
“哦、还好还好。”掌柜的闻之,总算吁了口气,放松了下来。刚才可把他吓得,要是这小子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非得剥了那小子的皮不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就指望着月俸养家糊口呢。总算这小子有良心,十几文钱的面钱,他还能填的上。于是他一板老脸地喝道:“小子,天下可没有白吃的道理,说吧,这事怎么了了?”
张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打工偿债吧。你看可好?”
掌柜一听,心中一喜,心想看来连这面钱也能弄回来了。于是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这样、你留在这打三天工,这事就算了了。不然,非得拉你去见官不可!”转而吩咐小二领张和去后房劈柴去。
“哼、走吧。”店小二气呼呼地领着他往后院走去。张和从容地随小二走向后院。他早就想好了,与其在外继续挨饿,倒不如先寻个吃饭的地方。解决了肚子的温饱再说。
填饱了肚子好干活,张和在后院卖力地劈起木头来。打自他刚来到这个地方,他就惊惑地发现,这是古代,看着穿着古装的行人来往穿梭于街道,连傻子都能看明白,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随之一打听,还好,近似于河南话的方言,张和总算明白了这里是汉朝时期。但接下来的打探后,让他惊喜交加。不知该兴奋还是该悲哀,热血沸腾的东汉末年啊!我是不是该哭?张和不知所措地茫然走在大街上,一连走了两天。
用力地一刀劈开木头,张和暗下决心道:“拼命吧!不想死于乱世的,首先就得有力气。”于是更加地劈起柴火来。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张和的双手早已被劈柴震得麻木,此时的他,陷入一种机械式的麻木状态中。直到那店小二来喊他吃饭,见他没反应,这才走到跟前,大声地喝道:“你聋了?告诉你,再不去吃饭,可就残羹剩饭都没得吃了。”
“啊?你说什么?”张和这才惊醒过来,回过头来望着小二疑惑地问道。
“哼!吃不吃随你!”店小二气呼呼地走了。张和纳闷地望着离去的店小二,抬头看了看天,这才发觉太阳就要下山,刚才那小二走时说吃不吃的,应该是来叫他吃饭的吧。一想到吃饭,肚子顿时咕咕地又叫唤起来。一连饿了两天,中午才吃了一碗面,现在早就饿坏了。刚才不觉得,现在顿时觉得前胸贴后背的,张和赶紧放下砍柴刀,随小二的身影,来到了厨房。
厨房内,一帮伙计正在吃饭,店小二见他进来,指了指木柜内的碗筷,示意他自己动手。张和拾起碗筷走到盛装汤面的盘里装了一碗,寻了一空位坐下、埋头吃来。
在吃面中,一同吃饭的伙计,陆续地吃饱出去忙活了,等稍晚点酒楼的生意就要热闹起来。店内的伙计有的忙碌了。那店小二吃完饭后,交代张和继续劈柴后,也就出去干活了。这时,厨房内的厨工这才与张和打招呼来:“小子、新来的?”
“恩。”张和吃着汤面,应道。
“那可得机灵着点,刚才出去的,是掌柜的侄子,没事多悠着点。”近旁的厨工提醒道。张和这才明白那小二干嘛对他这么敌视,原来吃到人家头上了,能不恨他么?张和放下碗筷,朝身旁的厨工言谢道:“谢谢兄弟了,我叫张和、敢问小哥怎么称呼?”
那厨工爽快地答道:“我叫陈五”然后指着靠近他的一胖子介绍道:“他叫张福,大伙都叫他胖头,还有他,叫赵九。”正说着,大厨进来了,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张和也就出去劈柴去了。
一阵凉风袭来,张和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后,活动活动泛酸的手臂、再次抡起柴刀,继续劈砍来。
直到临近午夜,酒楼这才关门休业,店中的伙计各自洗漱睡觉去了。店小二领着张和安顿在伙计房中,这才离去。一天也就这么地过去了。
一连三天,张和都是在劈柴劈柴,整个库存的柴火都被他劈完了。这一结果令店小二惊讶,要是原来的情况,都是当天用的柴当天劈,店中的伙计轮流来。现在,劈好的柴火,都够店里用上一个月的了,可见这小子干活卖力。小二对张和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再看看张和的手掌,都能看见一两个水泡了,可见他也不是存心吃白食的,看来是真给饿的。干活这么卖力的人,想想还是留下吧,小二回头与他叔父,也就是掌柜商量去了。
“小子、三天已满,不知你有何打算?”第四天大早,掌柜的与店小二找来张和,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兴许浪迹天涯吧。”张和站在中间,淡然的回答。他这样说、却是有他的想法。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掌柜摆明了想留他帮工,若不抬下身价,日后店里的人可就将他当狗一般使唤了。所以他必须赌一次。果然、掌柜的一听他这样说,不由的愣了一下,在他的想象中,这小子应该苦苦恳求他收留才是。
就在掌柜与小二愣神的功夫,张和转身朝店门走去,堪堪就要越过门槛,这才听见身后传来掌柜的呼声。紧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当他再次回到掌柜的跟前,掌柜开出了价码:“小子、这样吧,你留在店中帮忙,管吃管住,每日再给你5文钱。咋样?”说完,掌柜与小二静待张和的回答。这感觉怎么都有点诡异起来。
张和望着二人,估摸了几秒钟后,这才点了点头,然后从对方的神态中能感觉出二人顿时放松的心态。自此,张和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店里每日的生活总是那么的忙碌。从早上大约10点钟起,店里的伙计就要忙碌起来,打扫整洁、准备各种材料。招呼客人。就这样一直忙碌到午夜子时。张和被安排劈柴,忙完了也到厨房里帮忙摘菜端盘什么的,日子也就这样安顿下来了。不出数日,与店内的伙计都相熟起来,尤其与那三个厨工,陈五张胖赵九,算的上是酒肉朋友了。怪不得世人都说,十个厨子九个胖子,还有一个大胖子。这不、仅仅是在厨房帮工的,就能时常弄来些酒菜一饱口福,经常混在厨房里的张和也能沾点光。对此大厨鲁三倒没多说,只是他从来不爱搭理店里的伙计,整日的绷着一张老脸,唯恐旁人偷学了他的手艺。这点张和也是认同的。毕竟辛辛苦苦拜师学来的手艺,可不能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去。鲁三本名叫鲁大康,在家排行老三,所以熟人都爱叫他鲁三。他自幼拜一从洛都返乡荣养的宫廷老御厨为师。不但家里花了上百贯钱,自己还吃尽苦头,这才从老御厨手中学会了南北菜式各三样。这些、都是他喝醉酒后,抖擞出来的,店里的伙计早就耳熟能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