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穴
没有了月光,只剩下了黑乎乎的世界。
当戈果被神奇少女拽进沟壑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当他被拽进土洞子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迎接自己的是无止境的黑暗。
当树下野狐追赶上来的时候,兔子们已经在山坡上挖开了一个洞,这是它们之前就挖掘好的洞,只是被泥土封住了洞口,从外面看怎么也不像是有洞穴的地方,这正是兔子们聪明的地方。
狡兔三窟,究竟是哪三窟,许多人都不知道,狐狸怎么会知道呢。
戈果钻进那个洞穴里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洞穴正是兔子的洞穴。是的,他钻进了兔子的洞穴里面,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钻进了兔子的洞穴中!
也许,这个事实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但事实就是那么发生了。
就连戈果自己也想象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明明是在山坡上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世界已经比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个世界大了许多、许多……
他跟随着少女,在光滑而又深邃的洞穴里行走,终于忍不住问起了自己的疑惑:“这果真是兔子的洞穴?我们大活人,为什么要跟着兔子走呢?”
没有回答,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顾自个儿向前走。戈果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你走,你如果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不走了。”
他说着就停下来,望着远去的背影。
那个背影在他视线中慢慢消失着,他几乎都看不见了,周边完全漆黑一片,他开始有点害怕了,赶紧又追赶上去,感觉快靠近那个身影了,就伸手拽住了对方,他呼喊道:“等等我,不要丢下我!”
那个身影继续向前走着,虽然被戈果拽住了,但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似的,她传来了稚嫩的声音:“你知道吗,如果不快点走的话,就会被闷死在这里的。”
“我走,我走——我要快点离开这里,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就叫我伊人吧,记住了!”
“伊人?伊人……”戈果有点不相信地默默念叨着。
少女伊人没有解释,她开始停留下来,停留的地方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一束明亮的光亮从一个个细小的洞穴中流淌了进来,照射在这个巨大的空间内,戈果看到了那些兔子们的身影来,它们正熙熙攘攘地拥挤在一块,正在闭着眼睛沉睡。
这里就是兔子的老窝?戈果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兔子,更没有进入到兔子的老穴里面去呢。
这可让他非常意外,只是光线太昏暗了,他无法仔细地观摩。
少女伊人靠着有墙壁坐下来,坐在一只小兔子的身边,用手无限温柔地抚摸着兔子。那只兔子确实是小,是戈果今天见过这么多兔子里面最小的一只了,只有他脑袋那么大,显然是一只幼崽了。
那只幼崽见到他们并不害怕,就像那些肥壮的兔子一样,它也大着胆子接近这两个陌生人。
戈果也慢慢地坐在地面上,他把手掌伸展了过去,也轻轻滴抚摸了起来,他的手恰好和少女伊人的手碰撞在了一起。
他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物件一样连忙收回,并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真没想到,我们今晚会在这里。”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哪里来的?等天亮的时候,我就让兔子送你回家。”少女说。
“我叫戈果,这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她了,我……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我更不知道怎么回去……”他在极力解释着。
“别说了!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明天天一亮就让兔子送你回去。外面不是什么好玩的,今天晚上要不是我,你早就送命了,你还能活到现在?”少女说着就把脑袋转向了洞壁,从洞壁上细小的洞穴朝外面望着。
那细小的洞穴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它们在洞穴的墙壁上零散地分散着,当月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它们就像是眼睛一样明亮亮的。
戈果通过这些“眼睛”向外张望着,他发现外面的世界,依然是一片皎白,仿若白昼一般。只是天空中布满了星光,那些星星挂满了天空,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无数的眼睛在张望着大地似的。
大地无声,今夜独好!戈果从来没有这样感受过夜晚,他从来没有在山林里体验过深夜,更没有在兔子的洞穴中这样张望过——他感觉到一切都不可思议!
他就这样张望着,突然发现了对面的山坡间,出现了一些其他明亮的东西,那些东西仿佛是一个个红色的灯笼在闪烁。
不对,山林间不会有红色的灯笼的,一定是其他什么东西。戈果在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当他在努力地观察时,那些光亮又消失了,开始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身影,仿若一个个小山一样,在山林间胡乱地穿梭着。
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戈果还无法看清楚,只是感觉到那片山林里,一定有什么巨大无比的野兽在横行无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女伊人慢慢地沉睡了过去,戈果也依靠着洞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