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做……”穆梨若缩成一团啜泣,“寒洲哥哥,我好怕,你让她下去,我不想看到她……”
宋寒洲回头看了扶疏一眼。
扶疏回想起穆梨若说的那句话,心脏紧缩起来,带着一丝期盼和幻想,回望着宋寒洲。
然而那人薄唇轻启,却只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下车。”
宋寒洲话音刚落,车子立刻就在路边停了下来,车内一时间安静至极,只有穆梨若抽噎的声音。
扶疏感觉整个车厢每一寸空气都在排挤她,在这个空间里,她显得那么多余,像个冗长的冷笑话。
她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没有再看任何人,拿起手包快速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汽车就再度启动,扶疏被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宋寒洲就这样绝尘而去,他愿意相信穆梨若一切拙劣的谎话,却从来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扶疏自嘲地笑了笑,万念俱灰地把孕检单藏进了包包夹层里,这才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怀孕好像使人格外地疲倦,她一回家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明明眼里还含着泪,然而头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回来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扶疏从被窝里起身,刚要下床,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宋寒洲穿着浴衣,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
她还有点懵,但还是习惯性地过去,接下宋寒洲手中的毛巾,给他细细擦拭。
宋寒洲盯着她,突然拉下毛巾,把她推到床上,低头吻在她的脖颈上。
“你……”扶疏的脑子终于清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睡衣已经被褪了大半,她有些惊慌地推拒。
宋寒洲停下动作,眸子里欲色沉沉,带着强势的侵略,问她:“不愿意?”
扶疏愣了愣神,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从来也拒绝不了宋寒洲。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咬着下唇小声恳求:“那你轻一点,我害怕。”
宋寒洲眉目沉沉,看不清情绪,动作却并不温柔。
扶疏将脸埋在枕头里,小心护住肚子,默默忍受着宋寒洲的横冲直撞。
这场没有感情的宣泄一直持续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宋寒洲顿了一下,瞥了眼手机屏幕。
扶疏咬咬嘴唇,敢大半夜给宋寒洲打电话的,只有穆梨若一人。
果然,宋寒洲身上的戾气散去,他接起电话,温声道:“若若,怎么了?”
“寒洲哥哥。”穆梨若的声音自音筒传来,“我怕黑,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呀?”
宋寒洲垂眸看向扶疏,她保持着隐忍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具精致的瓷白玩偶。
他淡淡道:“好,我这就到。”
扶疏鼻头一酸,这个男人上一秒还玩弄着她的身体,下一秒却当着她的面,答应了另一个女人的邀约。
或许是不甘心的情绪作祟,也或许是刚得知自己怀孕,对孩子的父亲格外依赖,见宋寒洲真的打算离开,扶疏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你今天能不走吗?”
宋寒洲蹙眉:“扶疏,别得寸进尺。”
她有些愣神,她作为明媒正娶的宋太太,让丈夫留宿,也叫得寸进尺吗?
扶疏不甘心地问道:“我是你的妻子,让你留下来,有错吗?”
“妻子?”宋寒洲反问,“你是怎么成为宋太太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心里清楚,是啊,她怎么不清楚呢?
两年前,宋寒洲的爷爷重病在床,在ICU重症病房里做主,让宋寒洲娶她为妻,宋寒洲虽然不情愿,但碍于爷爷的面子,还是照做了。
如果没有爷爷,宋寒洲这样的天之骄子怕是不会看她一眼。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爷爷……”扶疏还没说完就被宋寒洲按回床上,他满脸怒容,吓了扶疏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