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驾驶员看到他下车,惊慌的尖叫。
中年男子将倒在地上的盛宁抱起来,一看她的脸色一双剑眉就皱了起来。
盛宁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抱着她的人时,瞳孔猛然放大。
是徐启刚?
“你是盛宁吧?”
徐启刚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盛宁的心底泛起无边的凄楚,沈建国没认出她来,秦翠芬也没认出她来。最后居然是曾经被她退婚的徐启刚认出来了!
徐启刚脸色复杂的把她抱上车,原本坐在车后座的另一名中年男人换到了副驾驶。
“去医院。”
“是!徐队。”
调转车头,朝着人民医院开去。
“启刚,很少看到你这么好心。”
“她是盛宁呀!”徐启刚叹口气。
副驾驶位的男人猛然瞪大双眼,指着刚刚的方向说:“盛宁?那刚才沈建国……”
“建国没认出来!”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居然没认出来。
二零二零年的冬天,盛宁在曾经错过的男人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礼堂人声鼎沸,来往的都是八十年的衣着打扮。盛宁眨眨眼,看着巨大的礼堂座无虚席,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记得她癌症晚期,死在了徐启刚的怀里。可是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个地方?
忽然,她看到大礼堂上写到一行大字“庆祝一九八三年中秋节联欢晚会”。
这行字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般砸的盛宁头晕眼花。
她……她回到了1983年了?
盛宁懵懂的站在礼堂的过道上,来观看联欢晚会的是总工会的优秀同志。
不少工人看到她,露出羞涩的表情,低垂着头不好意思在看下去。却又忍不住心里痒痒的,想要在偷偷看一眼。
十八岁的盛宁,还没经过哪些挫折,坎坷,折磨。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娇滴滴的,柔嫩的能掐出水。
她美的热烈,懵懂的眼神却也格外的惹人怜爱。
礼堂很大,无数的工人同志都在偷偷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
坐在人群中的徐启刚也看到了盛宁,他浓黑的剑眉紧紧的蹙着,心中闪过一股说不清的怒意。
他身边的人偷偷用手肘杵了他一下,狭促的说:“怎么了?你认识?”
徐启刚摇头,他不认识,只是觉得熟悉。
“天哪!盛宁你怎么来这里了?”
一个圆圆脸蛋的少女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当她看到礼堂里黑压压的人时,害羞的怎么也抬不起头。
盛宁回神,不确定说:“红梅?”
“演出快开始了,队长在后台找不到你,快气死了。”张红梅一把拉着她就要走。
张红梅从小干惯了粗活,力气很大,拽的盛宁手疼。
疼痛让她在这个时候才有重生的真实感。
“你来前面干啥?总队不允许来前面的。万一冲撞了那位贵人就倒霉了。”
盛宁想起来了,她来前面是找徐启刚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因为老家的爹来信说是要把她嫁给老友的儿子,这让她慌了神。
当时她年轻气盛,仗着长的漂亮,做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
在秦翠芬的蛊惑下,没脸没皮的趁着联欢晚会跑到前面来找徐启刚让他死了这条心。
前世,这个事情闹得很大,当时很多领导都在。
徐启刚是英雄,刚刚从南疆一场救援行动中回来。
是有名的活阎王,总工会歌舞团的女孩看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吓的连头都不敢抬。
前世她一听到徐启刚的名字就吓的浑身发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份婚事,是爹舍了脸皮求来的。
盛宁心中抽痛的难受,无边无际的愧疚,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想到前世是继妹嫁给镇长的傻儿子才换来她进总工会歌舞团的机会。
结果自己作成了那种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