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
“老奴在,姑娘您醒了?”
寝室的帘子掀起来,窦妈妈脚步轻快的走进来,面上带着欢快的笑容,上前一步扶起起身的傅元令:“瞧着姑娘气色比昨儿个好多了。”
傅元令看着年轻有活力的奶娘,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又看到梦中那个为了护着她被活活杖毙躺在血地里的人影。
鼻头微微一酸,强压住异样,用力握着奶娘的手:“嗯,已经好了,放心吧。”
“那可太好了,多少事儿等着姑娘裁决呢,这家里一时一刻都少不了您。”
窦妈妈是真高兴,扬声叫人进来伺候姑娘洗漱,然后就开始报告这几日宅子里大小的事情。
说到最后的时候,窦妈妈微微一顿,似是有些为难,脸色也有些不快:
“姑娘,上京傅家人又来了!”
窦妈妈很是担心,看着傅元令不说话,没忍住多了一句嘴:“姑娘,你……真要跟他们去上京?”
傅元令抬头就对上窦妈妈满面忧思的神色,心头不由一暖,想着梦中的自己真是个蠢货,奶娘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偏她固执己见。
“奶娘不用担心,我已经想明白了,认父哪有这么容易的,总不能上京傅家上下嘴唇一碰,说是我父亲,我就认定那人是我父亲了。”
窦妈妈一愣,没听明白。她人忠心,但是有一点不太好,就是并不是很聪明,脑子一根筋。
所以傅元令就有意跟窦妈妈细细分说,慢慢的教导她:“奶娘,你可见过我父亲?”
窦妈妈摇摇头:“并未见过,我听太太说过,当初太太有了身孕没几个月,老爷就突然离开,说是家里有要事,等他回来再接她们归家。哪想到这一走就杳无音讯,我是后来太太快要生产的时候进府的,因此并未见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傅元令,“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傅管事他们几个是见过的。”
若是没有梦到那些事情,傅元令也许还会有些踌躇不定,但是随着这几日,很多梦中事都在眼前一件一件的发生,她现在已经能十分镇定的思考。
听着奶娘的忧虑,她笑着说道:“奶娘,莫要担心。我虽然渴望见到父亲,但是现在却不想认他。”
窦妈妈虽然也不支持姑娘去上京,但是真的不认生父,她心里也有点不安:“姑娘,那您到底怎么打算的?”
“奶娘,我母亲当年与他可是立了婚书的正经夫妻,可现在找上门的是什么人?”傅元令慢慢的开口。
窦妈妈闻言脸色黑了,又骂了两句杀千刀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姑娘,你真是委屈了。”
“有什么委屈的,他们拿我当家人我自然认他们,既然不拿我当回事儿,我自然有不认的法子。”傅元令把奶娘叫到跟前细细叮嘱几句。
窦妈妈的眼睛都亮了,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哟,我真是个蠢的,竟然没想到这些,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带上元礼跟元信。”
这两个丫头牙尖嘴利,心思灵巧,正好能跟窦妈妈一唱一和。
“哎,我知道了。”窦妈妈转身就往外走,看她不把那群人的脸给打肿了,好好的给姑娘出口恶气。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