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梅这下真有点害怕了,这个叶兴盛平时看上去很老实,甚至有点木讷,没想到发起飚来,这么吓人。
眼看着叶兴盛就要动手,章子梅突然急中生智,樱桃小嘴一张,在叶兴盛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叶兴盛根本没提防,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章子梅。
章子梅像受惊的兔子,赶紧打开门冲了出去。
叶兴盛撩起衣袖,胳膊上有一排被鲜血染红的深深齿印。
特么的,这女人真够狠的!
不过经过这番事,火气也泄的差不多了。
叶兴盛擦干血迹,再将衣袖拉下来,也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楼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刚才叶兴盛和章子梅在办公室里闹的动静,外面没人知道。
他从里面出来,同事像往常一样,微笑地跟他打招呼。
只是他们的眼光中,却透露着疏远。
叶兴盛有些疑惑,但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呆住了。
办公桌上什么都没有,抽屉是打开的,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自己的办公用品都哪儿去了?
“叶哥,是这么回事......”
科员许文跃见叶兴盛一脸困惑,解释道:“刚才,郝老大跟我说,你要下乡开展帮扶活动,让我们把办公桌清理一下,给来接替你的人用。”
叶兴盛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下乡,一个上调,章子梅果然是打算将他永远留在乡下了。
单位一把手马家兴马上要退休了,而章子梅有很大可能接任。
到时候,只要她不提调回来这事,他叶兴盛就永远都别想回来!
见叶兴盛一脸落寞,许文跃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把门关上,小声地问道:“叶哥,你是不是得罪章领导了?”
许文跃在人事科这几年,叶兴盛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工作上有不懂的地方叶兴盛也都悉心教导,两人关系处得不错。
叶兴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晚的事他要是敢泄漏半分,章子梅就敢豁出去把他告上法庭!
叶兴盛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要走,许文跃一把将他拽住:“叶哥,你是怎么得罪章领导的?”
虽说两人关系不错,但许文跃这种行为还是让叶兴盛很不满。
他都这么惨了,许文跃还可劲地打探他的隐私,满足他的窥探欲望,这也太过分了!
叶兴盛瞥了许文跃一眼,一言不发,推开许文跃的手。
不曾想,许文跃又将他给拽住:“叶哥,您别急着走啊!”
叶兴盛按捺不住了,生气道:“小许,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是了,问那么多废话干嘛?!”
“叶哥,您误会我了!”许文跃把声音压得很低:“我是想帮你!”
“帮我?”
叶兴盛一脸困惑,许文跃就是个普通科员,怎么帮他?开玩笑吧?
“是这样的,叶哥!”
许文跃赶忙解释道:“您为人热情、真诚,工作勤勤恳恳,是咱们单位里的大好人。说真的,您被下放到乡村,我们都很难过。您告诉我原因,我和几个同事一起给市里组织部写信反映此事,争取把你留下来!”
听到这番话,叶兴盛的心里十分感动,真是危难时刻显忠诚啊!
可是,这事儿他哪敢往外说啊?
叶兴盛苦笑了几声,拍了拍许文跃的肩膀,说:“小许,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也不是你们写几封信就能解决的!”
“叶哥......”
许文跃见叶兴盛态度很坚决,只能叹息一声,眼里满是惋惜。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办公室老大郝雪平。
“老叶,听说你要下乡了,咱们毕竟同事一场,你什么时候走,我请你吃饭,给你践行践行?”
郝雪平说得很动听,叶兴盛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工作这几年,郝雪平这个人事科老大,只要是有好处,甭管大小,他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绝不会分给他半点。
郝雪平的专横和贪婪,简直令人作呕!
此刻,郝雪平明着是关心他,但是根本就是嘲笑和讽刺!
叶兴盛不冷不热地说:“谢谢郝哥的好意!只是,我最近挺忙的,请客吃饭就免了!”
郝雪平一脸假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老叶你了!以后,你想我们了,随时回来和我们一块儿聚聚!”
说完,他就转身快步离开,显然是不打算再跟叶兴盛这个要被流放的人浪费时间。
叶兴盛恨得牙根发痒,同时又深深地感到悲哀,难道老实人都像他一样,活该被人欺负,被人当软柿子捏吗?
回到出租房,叶兴盛越想越不甘心!
扪心自问,在教育局这些年,他工作上一丝不苟,对待同事诚恳热情,群众基础很好。
如果不是章子梅那贱人刁难他,他肯定分到房子,顺利和钟雪芳完婚了。
他上辈子到底跟章子梅结了什么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坐在电脑前,叶兴盛心怀愤怒,洋洋洒洒,写了一份五千多字的举报信,准备寄给组织部,控诉章子梅滥用职权!
拿着检举信,叶兴盛心里生出一丝幻想,但愿组织部的领导看到信后,认真调查此事,还他一个公平!
要是组织部的领导将章子梅那贱人训一顿就更好了!
叮铃铃!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叶兴盛从幻想中惊醒。
他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叶兴盛自嘲一笑,也不知道这是打电话过来安慰他还是来嘲讽他?
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出一个颇具磁性的男中音。
“请问,您是叶兴盛同志吗?”
叶兴盛听那声音和蔼又威严,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说:“我是叶兴盛,请问您是?”
“我是京海市组织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