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淑琴放下碗筷,走出去打开大门,一名留着山羊胡须的四十岁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嘿,这不是范大小姐吗?几日不见,还是这般的美丽动人,啧啧,身材也是绝佳,真是不错啊。”
“王大官人,请您自重。”范淑琴冷声道。
“呦,耍脾气了?我说,范大小姐,十几年来你孤身一人就不怕寂寞孤单吗?就没想过找个男人陪陪吗?”这王二狗是这家屋子的真正主人,以每个月半两银子租给范淑琴母子。
“你…”范淑琴气急败坏,平日里这样的气她是受过不少,可在自己儿子面前却很少,因为她不想被自己的儿子看见母亲的无能。
“哼,你以为老子稀罕啊?”王二狗冷笑一声,“就你那一身骚,我还不想惹火烧身呢。”
话虽如此,他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范淑琴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又是哪家的狗主人没看管住,出来吠了?”张逆从里屋走出来,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怒样,但那攥紧的双拳已经说明一切,如猛蛇一般凸起的经脉盘旋在他的手臂之上。
王二狗看清是那闻名清河城的倒霉孩子,当即捧腹大笑起来,直至弯下了腰,“哈哈哈…我说,你这倒霉孩子不要出来行不?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无法修炼?连觉醒天赋都没…哈哈哈…”
范淑琴可以忍受自己被人耻笑,但不可以忍受自己的儿子被人嘲弄,当下娇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什么?你说什么?你个骚货!”王二狗怒道,他最讨厌别人骂他狗,可他又实实在在是陈家旗下的一条走狗,勾结陈家祸害百姓。
有不少身家清白的少女被他还得走投无路,只好屈身陈家当丫鬟,而且还是那种终生不得赎还的丫鬟;也有一些人因坐拥几块农田,被陷害的家离破散,产业尽丢;这些都是陈家暗地里指示王二狗所作,这在清河城已经算不上个秘密。
“你要是再敢骂一句,你信不信我打掉你的门牙!”张逆早已盛怒不已,要不是怕自己出手打人,落个不对被官府抓到把柄,就早已动手。
“哼,一个连天赋觉醒都没有的废物,也想跟我打?”王二狗嗤笑一声,当年他觉醒天赋二星,资质平平,到如今只修炼到了升灵者四段,也算是不错的实力。
他有很大的信心,只需一拳便能打死那倒霉的孩子。
“你这是在向我挑战了?”张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心中窃喜,清河城有明文规定,不得在城内私自争斗,除非是有挑战的公开决斗。
“哈哈哈…”王二狗大笑起来,可以看见,他的眼角已经笑出泪花,“挑…挑战?哈哈哈…一个连觉醒天赋都没有废物跟我说挑战?哈哈哈…古往今来从未有人有这般的天赋,你这倒霉的孩子不单有,连脑子都有问题…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范淑琴刚才心中还责备自己的孩儿冲动,可如今见那肆无忌惮大笑的男子,怒意正慢慢的燃烧,儿子是她一生想保护的人,绝不能让他受到一点委屈一点屈辱,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
她喘着粗气,拿起一把扫帚,就打了过去。
“呦呵?蚂蚁也会反抗了?”王二狗一把抢过扫帚,用力一推,那范淑琴被推倒在地。
“母亲!”张逆再也坐不住,三番五次的隐忍,却得到对方更加毫无顾忌的屈辱,什么不能在城内私斗,他一股脑的抛开,扬起硕大的拳头,就砸了过去。
那高举着的拳头没有砸中那可恶的脸,范淑琴正抱着儿子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他是陈家的人,陈家又与官府有着勾当,我们惹不起。”
“哼哼,怎么了?不是说要打我吗?”王二狗冷笑一声,他今日去赌坊输了不少的钱,正愁气不知往哪撒,就听见城中舆论最广的那倒霉孩子的事,便前来耻笑他一番,以安抚自己的心情。
“范大小姐,你可欠了三个月的房租,要是下个月还不交租的话,就休怪我无情,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说这话的同时,他那本就细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线,绽放着不怀好意的精光,赤裸裸不掩饰他那贪婪色迷迷的眼神。
张逆很想一拳砸过去,怎奈他母亲正制止着他。
“王大官人,明日我便把钱送到你府上。”范淑琴心中有怒火,却无法发泄出来,为了儿子的安危,硬是憋在心中。
这官人二字,并不是指王二狗是官府之人,而是他自爱别人这么称呼于他,不然别人一句二狗二狗的喊,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王二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陈年往事,而如今,是响赫当当的王大官人。
张逆胸膛剧烈的起伏,母亲在自己面前被这等小人以这般眼神看待,又出言调戏,却无法替母亲声张,这使得他感觉恼羞胸闷。
王二狗冷笑一声便走了,他感觉心情舒畅多了,看来以后心情不好时,就该上这边来出出气,笑笑那倒霉的孩子,调戏调戏风韵依旧的那美貌妇女。
“娘,这种人你忍他干吗?今日他出言嘲讽,明日就敢出手欺辱,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只会得到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张逆很不解,为什么母亲会拦着他。
“逆儿,娘知道你力大如牛,那王二狗的力量也绝比不上你,可是…可是他背后有陈家,有官府,娘不怕惹事,但担心你啊,如果你遭遇不幸,娘…娘怎么对得起你父亲?”范淑琴道出缘由,心神落寞,她一介女子,被人如此调戏能不气才怪,可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张逆攥紧着双手,指甲渗进他的掌心溢出血来,都未松开,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娘,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会冲动惹事的。”
他决定在一个月后的选拔赛上,展现自己的实力,让那些瞧不起自己,侮辱他们母子二人的那些势力小人知道,谁才是清河城的天才!
十六岁前一个月自然产生灵识,测试天赋为七星,那就是天才?
不,那不是!我才是天才!
张逆在心中呐喊,他对自己很自信,
天尊大陆历史上,那为数不多的自然觉醒九星者,也大都是年满十六岁前半年自然产生灵识的,这些被世人称赞天才中天才的人物,在张逆面前,就显得很是平庸。
要不是那测试方法无法测试出超过九星的天赋,张逆也不会落得如此,明明是天才中的天才,不,应该是妖孽中的妖孽天才,却被人嘲讽无法修炼,连普通人都能达到的一星都未能达到。
“修炼法决!如果我有修炼法决,那些真气就可以为我所用,在大会上只要施展出来,便能让那些人惊掉下巴,只可惜…”张逆哀叹一句,凡是被学院选上的少年,入学之后都能学习学院的法决,这也是他想进入学院的原因之一。
他有信心,只要有修炼法诀,体内那如小溪涓涓溪流的真气就能为自己所用,到那时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极灵者!
午饭过后,范淑琴没有出去干活,而是留在家中午休,她还是有些担忧自己儿子会想不开,便留在家中看他,谁知躺着躺着就给睡着了。
张逆望着安详睡着的母亲,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只有在梦中,母亲那美丽的容颜才会发自内心的勾起笑意。
他转身走出房屋,去他从懂事开始便会去的野外郊林锻炼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训练,就是延着有十亩地面积的郊林外围跑上数十圈,然后在跑到一条宽约三丈的河流,来回迂游数十遍,直到感觉肌肉有些酸疼才停止。
爬上岸后,张逆就开始他捡柴火的活,这里一代位处郊野,又时常有野兽出没,平日里压根没人来,这倒使得无人跟他抢柴火。
可常年下来,这里一代外围的干柴火也快没捡没。
张逆不敢步入其中,那凶险的野兽确确实实的存在,他曾看见一头高大如牛的猛虎撕咬着体形庞大的力牙象,那血腥的场面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此,他只在外围奔跑,而不深入。
柴火捡没了,不得已,张逆便拔那些刚刚成长起来的小树,搁它个半月一月,就成了干柴火了。
他力大如牛,跟每天拔树也有着分不开的因素,从最初只有几尺高的小树,到现在有两人高的大树,这都不在话下。
“吼!”
突然一声咆哮传入耳内,张逆闻言就猜出是什么来着,便是那高大如牛,凶猛无比的猛虎!
一头体型庞大的老虎从郊林走慢悠悠的走出来,一双虎目正瞪着身子还有些湿漉的张逆,那锋利如剑的虎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闪闪发亮。
张逆不敢轻举妄动,这可是一头能厮杀那如小山般存在的力牙象的野兽,不,这种野兽应该称之为灵兽才是!
灵兽,比野兽多了思考能力,不亚于人类的智慧,而且实力也是翻了几倍之多。
每个世家都会花钱购买一些灵兽,把它们驯服,然后让它们在家守护,这被驯服的灵兽比人还要好使,至少不用担心它们有背叛的心理。
“吼…”虎啸震耳欲聋,那壮硕如牛的剑齿虎一个腾跃,尖利的前爪就已探出,那闪烁寒光的剑齿更是咬向了那少年。
张逆呆若如鸡,一时之间不知该逃还是迎面而上,常人都说,这剑齿虎拥有着升灵者九段的实力,既是升灵者的巅峰。
可真正要对敌起来,一头剑齿虎是相当于两名升灵者九段的修士,这就是灵兽的强大,同级别可以以一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