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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章 命中孤苦无人懂 抓周理清一生命

逆命之旅 我的天老爷 4379 2022-03-04 08:14

  

长者闻言,知道多说也无济于事,摇了摇头,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中年人话音一落,便起身向北方走去,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而一切好像又都没变,至少,他怀中仍然以一个最合适的姿势抱着他死去的妻子。

一步踏出,中年人的一缕黑发变白,而长者依旧无言,望着离去的中年人,直至中年人消失在他视线中,直到,中年人须发尽白。

屋内突然人生嘈杂,长者急忙跑回酒馆内,以防崔斯特出现什么变数。

待到长者进屋之后,慌乱的人群才稳定下来,原来,崔斯特突然醒了过来,大哭不止,仿若他刚出生时候一样,声音震人心魄,不过,他出生的时候带来的是生机,现在确实悲怆。

长者见此,眉头一皱,黯然说到:“唉,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孩子天生就是孤儿。母亲去世,父亲离去,他痛苦如斯,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他今后可能再无双亲。灵性这么强,身为一个醉生梦死的吉普赛人,究竟好还是不好。”

时至夜半,酒馆内的吉普赛人在酒醉中渐渐睡去,长者慢慢熄灭烛光,只留下了一盏还在拼命摇曳的蜡烛,照着他怀抱中的崔斯特。

即使是寒冬,总归是还会有生物适应这种环境而存活,再困难的环境,生命总是可以找到适合它的存活方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昨日的风雪掩盖着的土地逐渐吸收热量,雪,一点一点的融化,化为了袅袅青烟,向空中逐渐浮散而去。

光,那么的令人向往,却又那样的刺眼。可不可以这么想,光以杀死雪的代价让大地复苏,但是这何尝不是对雪的一种升华,让它们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让它们变成水,变成汽,变成云,再变成一切可能变成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它们的命运。

一夜宿醉的吉普赛人总是会选择在太阳正要升起的时候登上山顶,崇望着他们的太阳,信奉着他们的生存规则以及光明。

襁褓中的崔斯特,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啼声,与此同时,太阳升起。

长者抱着崔斯特,道:“春天终于是要来了。”

山上的吉普赛人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这个怀抱中的婴儿能够顺利的成长为人,然后带领他们重回往日的荣光。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黝黑的大地上,一只草,用尽全力将掩盖着自己的大地顶破,土地一点一点的裂开,一个微弱到不入耳的声音响起,草终于是顶破了身上的束缚,钻了出来,带着一丝嫩绿,仿佛这些草联系好了一样,当它钻出来后,一片又一片的草生长出来,树也冒出了新生的枝桠。

生命一点一点的延续。

依旧是那座山,那座酒馆。人却不复是当时的人了。

崔斯特终究是没辜负族人的祭祀,也没有辜负为他而逝去的母亲,他四个月就会爬了,而且仿佛智力也是超群,如果单单看他淡蓝色的双眼,滴溜溜的转动,时而又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就如同一个成年人一样。

吉普赛族族人这几日纷纷对族长长者道,如若可以,就让崔斯特提早进行天赋的测试吧。

这天赋的测试是上古之神流传下来的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奇怪仪式,被称为抓周,在一周岁左右,爬的已经很利索的婴儿面前会放置很多的物件,而每种物件都代表着孩子的一种天赋,孩子爬到什么跟前,然后拿起什么,就代表着这孩子本命适合什么。

长者一直推脱说再等等看,毕竟这孩子只是现在有异于其他婴孩,但是毕竟他身负的是整个民族的复兴重任,早一天进行测试,就可能会出现很多变数。如果孩子朝的是好的东西也就算了,如果是什么歪门邪道的话,这孩子的资质就浪费了。不过这几日,长者还是拗不过这些迫不及待的族人,抓周仪式,终究是要开始了。

这一日,酒馆被翻整的如同人换了一身新衣服一样,显得什么都不一样了。毕竟这在一个人的一生中,算是一个极其大的事情了。

酒馆中的桌椅被合理的摆在了一旁,留下了中心的一大片空地上,各种道具,有刀枪剑戟,也有琴棋书画,当然不会只有好的,因为人皆有所求,不能凭借个人意愿而强行更改,那样适得其反。除了那些,还有毒草良药还有酒和水。

长者缓缓的低下身子,将怀抱中的崔斯特慢慢的放了下来,在崔斯特耳边轻声说:“孩子,接下来可是决定你命运的时刻,我们吉普赛人会的全在这里了,你无论选什么。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教导你,让你早日成材,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选错了人生的方向。”

四个月大的崔斯特仿佛真的听懂了长者的话,趴在地上,挠了挠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稚嫩的脸庞上竟然皱起了小眉毛。

身边众多族人由于一直注意着今天的主人公,所以几乎全部察觉了崔斯特脸上的这一点小细节。不由得暗自赞叹到:“哎呀,这孩子确实灵性逼人的紧啊!”

崔斯特全然不顾,一阵,慢慢的向前爬了起来,爬的速度如同老鬼一样缓慢,同时也揪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绝学,作为复兴种族的人物,他的导师可想而知的影响力。

众人纷纷在心里暗自祈祷幼小的崔斯特选中自己擅长的那方面能力。

而崔斯特在最终爬到了抓周道具旁时,这里停一会,那里停一会。每停一次都抻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还好这些人没有所谓的心脏病,不然让崔斯特这等折磨下去,即使不病发也会难受至极。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本来荒芜之至的小破酒馆竟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着复古的风衣,带着一顶黝黑的高帽,穿着束身的黑裤子,踩着一双牛皮靴。

所有人都惊呆了。呆滞的看着刚刚进来的人。

而那人进来就说:“族长,我没来晚吧?”这时候,他看到了正在地上爬的崔斯特,然后连忙从身上的腰间解下一个包裹,然后把包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东西一落地,众人赫然叹道:“赌鬼?!”

倒出来的是几粒还在滴溜溜转着的骰子还有一副古铜色的扑克牌。

“哦!我的天,赌鬼回来了就搞这些,他不是被我们赶出去了吗?”一个身形壮硕的青年汉子惊叹道,其余众人尽管是默不作声,但是都是眉头一皱,想起来当年的往事。

这赌鬼本来也是吉普赛人,但是由于他好赌成性,而他赌品又不好,总是出各种各样的老千来骗人,赢了之后就把钱全部买酒,以供自己喝个痛快,直到后来有一天人们发现他的赢牌不是靠实力也不是靠运气,而是仰仗千术之后,众人便联名向族长举报,并且将他驱逐出了吉普赛族。

今天他怎么回来了?众人带着疑问看向长者。

长者这时轻捋胡须,淡淡道:“我们吉普赛族族人稀少,此等盛礼乃是重中之重,于是我便自作主张的联系赌鬼回来让他也参与进来,毕竟他的根还在我们吉普赛族族谱里,任谁也抹杀不去的。”

尽管众人有千般不愿,但是事已至此,不愿也不行了,只好各自祈祷幼小的崔斯特会选中自己的绝学,而不是这个赌鬼的赌术。

然而无巧不成书,事实纵使有千般不愿,该发生的还是终究会发生的。任谁也阻止不了。

当骰子和牌落地的一瞬间。幼小的崔斯特好像瞬间找到了生命的支柱,径直的向骰子和扑克牌爬去,而且不像方才的手足无措,他爬到跟前就一手攥住骰子,一手捏起一张扑克牌,开心的笑了起来。

崔斯特如同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却好像给其他人一个严重的审判,众人前不甘心,后不愿意的低声喝道:“不行,这不作数,等以后再重新来一次。他的意外出现吸引了崔斯特的注意,他又出千!”

长者此刻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可能这就是崔斯特的命运,谁也更改不了。

此时,赌鬼一脸邪笑,道:“族长,我记得宗谱上没说过我这种出现算是作废的抓周吧?”

“是,话是这么说的。”长者闻言,纵是千般不愿,也只能屈服于宗谱的威慑,毕竟这个仪式是按照宗谱来的,宗谱确实没有说过这样出现的赌鬼属于作弊。无奈之下,他只得给其他人个解释。说:“造化弄人,古人诚不欺我。既然事已至此,诸位也无需多言,命运让崔斯特选择了赌,那就让他赌吧,大不了,我们一样将绝学倾囊相授罢了。我也和你们一样不甘心,但是还是那句话,造化弄人,他有他的选择,我们谁也不能改变啊!”

“诸位承让,小弟赌鬼便收此爱徒!诸位即使倾囊相授,也不能作这小孩的正牌师父了!”说着,赌鬼拉低了一下帽檐,然后俯身抱起还沉浸在获得骰子和扑克牌的崔斯特,笑道:“小鬼,我要让整个瓦罗兰大陆都知道你的赌技,举世无双,让那些俗人的嫉妒去吧!哈哈哈哈!”

赌鬼抱着崔斯特向旁边的座位上走去,然后回过头来对长者说:“族长,这小鬼叫什么来着?”

“崔斯特。”长者一甩衣袖,无奈的向酒馆内部走去。

众人见此,也摄于宗谱的写法,于是无奈的捡起自己的道具,向吧台走去,不约而同,拿起酒壶,今日怕是又要一醉方休了。

赌鬼看着怀抱中的那个小小的崔斯特,看着他滴溜溜转着的灵动的双眼,不由暗自想道,这小鬼是我们吉普赛族最后的希望了,放心吧,我不会教你那些低端的千术的,我会将我毕生的绝学全部传授于你,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成为人人唾弃的赌鬼,希望你成为一个人人敬仰不已的赌术大家。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消逝,崔斯特也一天一天的长大,而众人们发现赌鬼不再是当年的赌鬼了,至少,他不再对身边亲近的族人使用千术了。人们的对赌鬼的好感也日益增多,不再是当初的仇视了。

瓦罗兰的夏日和冬日是两个极端,瓦罗兰的夏天是极其的炎热的,热带风从大陆的西南部的恕瑞玛沙漠向这边吹来,夹杂着沙漠特有的干裂与干燥,风带来的气息让人深感压抑,仿佛给每个生活在瓦罗兰大陆的人都带来了虚弱的病毒一样,每个人都感到由心而生的疲倦,浑身无力。

而依偎在铁脊山脉下面的酒馆似乎也被这股热带风所席卷,酒馆的门被风吹的好像是人的眼皮一样,忽而关闭忽而打开。

还好,万幸的事情是酒馆下面有一个可以保持酒的凉温的酒窖,在这里生活的吉普赛人在炎炎夏日下面还可以感受到一丝酒带给他们的清凉与舒爽。

这一日,烈阳正浓,而酒馆内一群大酒鬼在里面喝的天翻地覆,毕竟赌鬼回来了,钱?呵呵,有的是。不喝酒不枉了此生吗?而在嘈杂声中,一个小孩子爬来爬去,爬到酒瓶旁边,闻闻这个闻闻那个,好像在寻找什么,没错。这个人就是崔斯特。他饿了,而这些人没心没肺,也不管孩子疾苦,只顾自己尽欢。而稚嫩的崔斯特则是在寻找他所需要的食物,奶酒。

崔斯特在地上爬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自己想喝的那种食物,于是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个办法他屡试不爽。每次哭声一起,长者就会拿着奶酒循着哭声过来喂饱他。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长者本在席地而坐,静静的思考着什么,但是这哭声却总是在他神游四海的时候能以一个不知名的方式穿透精神的重重封锁,让他从神游中醒来。他习惯的拿起酒柜上的那个奶酒瓶然后向崔斯特哭声旁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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