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嫌我太脏了,不让我坐他的车,如果我想让他载我回市里,那就得绻在后备箱。
而且还得把我又脏又臭的衣服脱掉,不然绻后备箱的资格都没有。
可我穿的是职业装,上身只有一件衬衫,下面是长裤。
我如果脱了,就只剩下贴身内衣了。
这大晚上的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光,这算什么?
如果他是会所里的那个男人,那他是不是又要趁机占我便宜?
不过想想应该不可能,我现在又脏又臭,他再是畜生,想来也下不了口。
男人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打开车门,拿出他的西服外套扔在了地上。
然后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我没耐心等你磨蹭。”
生存面前,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迅速扒下身上污秽不堪的衣服, 把他的衣服罩在身上,费了很大的劲,终于钻进了他的后备箱。
然后拍了拍车箱,示意他可以走了。
虽然后备箱盖没盖上,但我还是感到头晕想吐,我一米六五的身高绻在那么狭窄的后备箱里,必须要让身体尽量折叠。
在行驶过程中头碰到了箱壁,被姚远撞破的伤又渗出血来。
眼前一黑,我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手上正挂着点滴。
“你醒了?你头上的伤有点重,缝了九针,你现在安心休息,不要乱动。医药费你先生已经付过了,对了,你先生长得好帅哦。”
旁边的护士话还挺多,一下子就向我传递了多的信息。
没想到那个男人还给我付了医药费,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人呢?”我问护士。
“他付了钱就走了,哎,你先生做什么的?为什么一直冷着个脸,他是大人物吧?”
我想说‘我也不知道’,但话到嘴边心想还是算了,这事儿解释不清楚。
“谢谢你啊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有外伤,还有脑震荡,至少也要住院观察三天。”护士说。
三天?
我可等不了。
我得回去和姚远算帐,我要离婚!我要离开这个畜生!
输完液后,我就穿着病号服悄悄溜出了医生。
在街上找到一家小卖部,打了电话给我的闺蜜冯英杰,我得找她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很快冯英杰那边就接了电话:“你好,哪位?”
“师太,是我。”我带着哭腔说。
‘师太’是我给闺蜜起的绰号,因为她平时比较横,一直没有正式男友,有点像灭绝师太。
“芸芸?你在哪?你可急死我了!”师太大叫道。
“我在医院门口,我要见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那你赶紧回来啊,我现在就在你家,一整晚大家都在找你!都快急疯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你在我家?哪个家?”
“当然是在你新搬的新家啊,你爸你妈也在,是姚远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的。你说你跑哪去了,手机扔家里也不带出去,你是要急死我们吗?”师太对着电话吼道。
“姚远他还敢打电话让你们去?他怎么说的?”我怒道。
“他就说他下班回来,看到你的手机和包都在家里,但找不到你,问我们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姚远这是玩的哪一出?
明明是他和他的奸夫把我打昏迷扔到了郊外的垃圾场,却装着不知道我去哪了?
他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可以死无对证了?
“姚远那个混蛋撒谎!电话里说不清楚,我马上回来,你要看住他,不要让他伤害我爸妈!”
“啊?你们吵架了?到底怎么回事?”师太不解地问。
“不是吵架这么简单,姚远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