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第一医院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吸引着过往人群的注意。谁都不知道,黑色的车窗里,此时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瑞阳,你是我的亲儿子,你理应跟我回去继承家业啊!”
“我侯家是全国性的顶级豪门,林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你做他们的上门女婿?”
“只要你回去,你就是天海集团的掌门人,到时林家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聂瑞阳看着身边情绪激动的老者,冷峻的眼神中飘过一抹不屑。
“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你儿子,我姓聂你姓侯。你的私生子早在25年前被你遗弃时就已死了!”
“我情愿做个窝窝囊囊的上门女婿,也不会去做你所说的豪门阔少。”
“行了,我得去照顾我爸,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我就算穷死饿死也不要你侯家一毛钱!”
说完,聂瑞阳摔门而出,潇洒地向医院大厅里走去!
眼看过往路人羡慕、诧异、谄媚的神情,聂瑞阳知道一旦他接受这一切,他将很快成为吸引全国人眼球的豪门阔少,各路媒体争相吃瓜的对象!
不过现在,他只是通江市二流家族林家的上门女婿,一个连拿2000块钱医药费都遭人冷眼的废物。
“什么?闹了半天才拿两千块回来?你爸得尽快进ICU,最起码要准备五万。这是病危通知书,你快签字吧!”医生说这话时,一脸不耐烦。
“病危?”
聂瑞阳心头一寒:怎么会这样?
三年前,爸爸得了一场怪病后,便常年卧床不起。若非老婆林静雅出手相助,爸爸也不会支撑到现在,而他更不可能愿去林家做受人白眼的上门女婿。
三年煎熬,到头来只熬到这一纸病危通知书!
“医生,你能不能先将我爸送进ICU,我这就去筹钱,我马上去!”
他和爸爸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爸爸为他付出了所有,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病死!
“那不行,医院没这规矩。”
“医生我求求你……”
“求我不如求自己,你说你个大小伙干什么不好,非做个受人白眼的上门女婿?赶紧筹钱吧,我就是同情要饭的也不会同情你这样的废物啊!”
一旁巡房的几个年轻护士上下打量着聂瑞阳,嘲讽的目光如尖刀一样,刀刀戳心。
“这年头吃软饭的见得多了,没见过他这样式的,真是个窝囊废!”
“没听他林家人说么?他就是个没根的野种,能不窝囊么!”
“听说他妈是做小姐的?”
听着一旁的议论,聂瑞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怎么赶紧找到一笔钱给爸看病。
林家是不成了,连一向肯给他钱的老婆,今天也就给了他两千块。那么那五万块钱……
情急之间,聂瑞阳脑子里灵光一闪:是了,爸不是给过他一块盘蛇形的玉佩么,说是聂家的传家宝,应该值钱!
虽然爸说过不能卖,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回林家时,丈母娘方楠正坐在沙发上修指甲。看到进门的是聂瑞阳时,她鼻子轻哼一声。
“下流的种子!整天不归家,工作也不找一个,借口你爸生病找我家静雅骗钱!你那不要脸的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废物贱种?”
不得不说,方楠的骂人本事就是厉害,每次都能骂得聂瑞阳窒息。
聂瑞阳微微闭眼,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意:她是静雅的妈,我又花了静雅八十万,所以我不能和她顶嘴!
急匆匆地钻入一楼他自己的“卧室”,楼道下的一个狭小空间里,聂瑞阳翻箱倒柜着。然而……没有!
“妈,看见我的那块玉佩没?”聂瑞阳急匆匆地走出来问着。
“那个破玩意啊?叔飞刚拿去古玩铺了。”方楠一脸不在乎。叔飞就是林叔飞,她的儿子。
一听这个消息,聂瑞阳悲愤万分:“那是我家传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卖呢!”
方楠听了,顿时停下手中动作:“你什么东西这样和我说话?你不过就我林家的废物女婿罢了,猪狗都不如,你也配说你的东……喂,我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
在方楠还没反应过来时,聂瑞阳早已夺门而出。老天见怜,他总算在快到古玩铺的街道上,追上了正和一群狐朋狗友走在一起小舅子林叔飞。
眼看他此时正掂着手中的玉,聂瑞伸手便抢:“还我!”
林叔飞将手一缩,看到是聂瑞阳时,他顿时咧开嘴笑了。
“哟,我当谁抢我东西呢,这不是我林家的废物女婿么!”林叔飞一边向众人招手:“来,隆重介绍下,这就是我家养那条狗。”
一听此话,众人一下就笑开了。
“不是吧?他就是你姐选的窝囊废?一直没资格和你姐同房的那个?”
一个家伙伸手在聂瑞阳的脸上摸了一把:“是不是没本事啊!”
“有没有扒开裤子不就知道了?哈哈……”一个叼着香烟的家伙带着两个家伙上前,上来便扯聂瑞阳的裤子。
“啪!”
挣扎之间,聂瑞阳一拳打在为首那个家伙的脸上。这一拳打得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惊怒。
“废物也敢动手?”
对方怒了!
脑袋一扬,一群人分两边抓住了聂瑞阳的胳膊,那个挨揍的家伙抬脚便冲聂瑞阳的脸上踹去。
“噗!”
只一下便踹得聂瑞阳皮开肉绽,脸都歪了。
“我叫你嚣张!”
一个胖子一记老拳打来,聂瑞阳喉咙一甜,一口血吐到一旁看戏的林叔飞身上。
林叔飞一见身上的血,顿时大怒:“你个废物敢弄脏我衣服?咳,吐……”
一口浓痰吐到聂瑞阳脸上,让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的聂瑞阳疼痛之余,更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羞辱!
突然看到玉佩就在眼前,聂瑞阳忍着羞辱挣扎着。
“还我玉佩!”
现在,那块玉佩就是爸爸的命,纵然再如何被羞辱,他也要把它拿回来!
看着身上的血污,林叔飞依旧不解恨,随即扬起玉佩:“你要玉佩?好,我还你!”
话音刚落,林叔飞手中的玉佩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聂瑞阳的脑门上。
“啪!”
玉佩被砸个稀碎!
看着一地的碎渣,头破血流的聂瑞阳也心碎了。
“玉佩,玉佩!”
“去和你的玉佩好好告别吧!”架着他的人将他推开,聂瑞阳顿时面朝地结结实实地跌在那些碎玉渣上。
“一个破玉也值得这样,真是废物!”对于倒在血泊中的聂瑞阳,林叔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脚将他踢开后,大踏步离开。
仿佛在他们眼里,聂瑞阳不过就是一条狗,死在马路上他们也毫不在意!
呼……
脸和碎玉相碰,聂瑞阳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地方?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