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茶餐厅里,刘佳面无表情地开口。
李轩脸上不动声色,内心波涛汹涌,“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初夏的风很清爽,但天气也有几分热意,偏偏李轩的心此刻拔凉拔凉的。
难以言喻的滋味。
“刘佳……”李轩咽了口水,“为什么?”
“阿轩,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佳……”
“松手!”
一声清喝打断了李轩的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搭上了李轩的肩膀,淡淡道:“你就是李轩吧,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要学会成全。”
刘佳不语。
李轩眼帘低垂,淡淡道:“你是谁。”
“我是她现任男朋友,林岩。”
没等李轩再说话,林岩从手中的皮包中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摆在了餐桌上,说:“我听刘佳说了,你家境不是很好,这里是五万块,够你一年的工资了。”
“李轩,松手吧。”刘佳看了李轩一眼。
这一眼,将李轩所有的坚持都打破了,怜悯,无情,李轩在这一个眼神中看到了太多太多东西。
松手,李轩不再坚持。
刘佳起身,跟林岩双双离去。
“钱拿走。”
林岩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拿着吧,对于你来说,也算是我夺人所爱了,算是补偿。”
李轩瘫坐在椅子上没动弹,扭头通过玻璃窗注视着刘佳的离开,她穿的很性感,裁剪得体的小西装,白衬衫,黑色裙子。
很明显,她今天提出分手更像是公事公办。
而林岩就这么走上前摁下了一辆白色陆巡的钥匙,然后迎着刘佳,拉开车门。
等到刘佳上车,林岩似有所感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
李轩面无表情,林岩嘴角扬起了胜利者的弧度,却也没有太过的夸张表情,好像随手得来的胜利,轻描淡写。
两人驱车离开,李轩坐在原地久久无言。
半响后,“服务生,买单。”
“您好先生,先前走的女士已经付过帐了。”
李轩苦笑,低头看着面前已经古井不波的茶水,端起来抿了一口,人走茶凉。
这一刻的李轩输的很彻底。
回到寝室的李轩已经完全不想动弹,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刘佳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绝决?
三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
脑中思绪杂乱,心跳紊乱,都说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李轩感受到了,很深刻。
随着窗外一阵阴风吹来,李轩的脑袋陡然像是要炸裂一样,脸色赫然扭曲,一股钻心的痛从大脑跟心脏处袭遍全身。
李轩晃着脑袋急忙起身。
跌跌撞撞的起身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翻到了从实习开始便被自己冷落许久的一个古朴的黑盒子。
这是李家的传承,打小有个头疼脑热的,李家爷爷都用里面的银针帮其治疗,直到李轩的爷爷去世,父亲志不在学医,针盒落到了李轩的手上。
打开针盒,密密麻麻的银针排列有序。
除却这十八根针以外,还有另外放置在旁边凹槽内一根不起眼的黑铁针。
李轩头晕目眩,胡乱抓了几根针,也顾不上消毒,娴熟的捻到指尖,分别对准自己的各处穴位刺下。
头痛稍缓,未等李轩自嘲体质垃圾,心脏猛跳!
那刺入手臂内侧的下针处,居然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像是电流般袭遍全身,李轩惊骇的低头。
是那根黑铁针!
李轩脑袋轰的一声,双眼瞪得老大,那根黝黑散发着幽幽寒芒的铁针,正缓缓的刺入他的皮肤。
李轩此时清楚的记起了去世爷爷的一句话。
铁针赐死!
当年爷爷曾说,这黑铁针是祖上传承下来的,从始至终都并未当做医用,而是代表着一种传承,古族李家的传承,擅用铁针者死!
李轩慌了,急忙伸手去拔。
可没等李轩的手掌触摸到黑铁针,那根针却赫然化为一道诡异的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的钻进了李轩的手臂。
李轩疼痛欲裂。
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而他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还没写遗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