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床上的人坐起,原本就苍白的容颜更加惨白,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祁域然要的是血。
400毫升是身体正常范围,但是她现在的身子,根本不能到这个范围。
既然能活着她就不想死,不想死更不想伤害自己。
“什么作用。”
抿着唇,平静。
注视眼前男人,淡然无波:“既然是需要用我的血,什么作用,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心甘情愿才是,又或者说,你是要热的还是冷的。”
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个幅度,看着眼前的人居然透着一丝血腥。
祁域然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闪过,下一秒走到她面前,单手托起她的下巴,拉近:“威胁我?嗯?”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磁性,沙哑的声线更是扫过她的心脏勾动。
可惜了,这不是三年前。
她也不再是那个他一个眼神就能左右的博思雅,现在的她,没有心了。
拍开他的手,眼眸中笑意浅浅。
从床上跳下,努力的撑着自己身体向上,看着他,不屑:“威胁这个词过重了,现在的我怎敢威胁江城赫赫有名的祁少。”
“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我身体里的东西,我总得知道它有什么作用,总不能我躺在这里任凭你们放血到死,还不知道原因,对吗?”
她眸中的不屑,一如三年前他初次见她一样。
那个时候她还是众星捧月的博家大小姐,而他第一次见她,她的嚣张她的张扬,就如同现在一样。
只是三年前她有嚣张的本事,现在呢!她又有什么。
不喜欢她的骄傲,不喜欢到只想毁掉。
眸中隐忍的阴狠,伸出的手慢慢移动到她纤细的脖子,没有像在监狱里一把掐住,而是瘙痒的抚摸,一路向下。
“博思雅,我需要你继续活着,因为你只是一个容器,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宁儿贫血,患有再生血小板困难。”
“这一年我走遍全国没有找到补救方法,如果不是沈凡说可以输血,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活着?”
“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要不然下场是什么我可说不清楚,我能找到你一个容器就会找到第二个,并不是非你不可。”
“你现在还敢对着我嚣张,你以为你还是博家宠爱的那个大小姐吗?你只不过就是博家为了保全自己不要的一条狗罢了,你的嚣张,简直可笑至极。”
手停在她胸口处将人一把推开,抽出的手帕擦了擦手。
然后丢垃圾一样甩在她脸上,就像她在他眼里一样,是个垃圾。
“如果你不服,这里工具随便你使用,想死不过是一刀,但是在你死之前我会留够足够多的血,让你死得其所。”
门打开又关上,祁域然进来又出去。
偌大的无菌室空气冰凉,就像现在的博思雅浑身冰凉。
耳畔回放着祁域然的话一遍一遍,就像是诅咒一次一次。
她就像是行走的木乃伊,鬼使神差的走向手术台,眼睛盯着手术刀,手,慢慢的摸向手术台上的手术刀,握在手里。
木呆的举到脖子上贴在皮肤,手术刀的冰凉让她一激,也是一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