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凌寒拆下一条桌腿,在手中掂了掂,
砰!
一声巨响传来——他挥起桌腿便狠狠抽在了凌重宽的老脸上。
一口混着碎牙的鲜血当即喷吐而出。
“老狗,我父亲豁出性命在外冒险,为家族苦苦打拼,你却欺辱其子,夺他希望,你说你该不该抽!”
“你昨日以大欺小,为老不尊,将我活活打得半死,这是一个家族长辈能做出来的事?”
“既然你不拿我当人,就别怪我把你当狗!”
凌寒说一句便抽一棍子,几棍下来,凌重宽已是披头散发、满脸血迹,一口残牙都掉得所剩无几。
不过别看他模样凄惨,但以武者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不受内伤,再重的外伤都能很快愈合,因此凌寒也揍得很爽,完全不必担心会失手打死对方。
凌重宽一言不发的挨着打,心下狠狠发誓——待日后有实力镇压凌东行后,一定要将这对父子给活剐了。
“老狗皮可真厚,打得我手都酸了!”他伸了个懒腰,丢掉棍子,“雨桐,跟我出门一趟。”
雨……雨桐?
刘雨桐顿时打了个寒颤,这称呼也太肉麻了。
不过她还是立马跟了上去,凌慕云本想阻拦,却脚步踌躇,根本不敢动手。
连大执事凌重宽都被轻松击败,凌家还有谁是对手?
除非家主凌东行回来。
可就算凌东行回来了,他又会帮哪边?根本不言而喻。
“你要去哪儿?”离开凌家后,刘雨桐问道。
“天药阁。”凌寒随口说道。
刘雨桐了然地点点头——她以为凌寒是要给自己配药,毕竟他现在还有伤在身。
天药阁背景深厚,在雨国每一个城市都有分店。
凌寒来到药阁前台,一妙龄女子马上起身迎接:“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些什么?”
凌寒应道:“我需要紫荷草、柯蓝果、百年马竹、红叶薯、烂叶枯树根这五味药材,其中……”
女子怔了怔,马上打断了他:“等等,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这些药材我从未听过,还请稍等片刻,我要去问下别人。”
半晌,只见她领着一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来捣乱的?”他瞥了凌寒一眼,满脸不屑。
凌寒眉头一皱:“何谓之捣乱?”
“我呸!装什么大头蒜呢?胡乱报些压根不存在的药材出来,这不是捣乱是什么?”男人啐了一口,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你怎知道我就是胡乱报的?”
“怎么知道?呵呵,我可是堂堂黄级中品丹师,你这些药材我却连听都没听过,不是乱报的是什么?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滚出去!”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好像在赶苍蝇似的。
“连马大师都这么说了,这小子必定是来捣乱的无疑!”
“简直可笑,竟敢跑到天药阁来撒野,这是哪儿来的傻子?”
“哗众取宠吧?”
店里顾客均是帮着那中年男子说话,毕竟丹师尊贵无比,自然要结个善缘。
凌寒气得不行,指着对方骂道:“你没听过,只能说明你不学无术!却反过来认为别人捣乱?罢了罢了,叫你们店里最厉害的丹师过来,到时一问便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男人怒道。
刘雨桐看着这乱象,秀眉轻蹙,正欲出手,却马上又冷静了下来。
天药阁势力深不可测,连雨国皇室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她家里纵使有点背景,却也绝不能跟着凌寒胡闹。
这家伙如此嚣张,难不成还真有嚣张的本钱?
她倒要看看,凌寒这次怎么把场子找回来。
“再不滚,我叫人把你扔出去!”中年男子骂道。
凌寒只是一笑,转头看向刘雨桐。
刘雨桐心中暗暗鄙夷,又要叫自己出手吗?
下一刻,却听凌寒对她说道:“给我大声喊——铜谷沙放多了!连喊三声,越大声越好。”
这是什么意思?
刘雨桐诧异地盯着他,但看到那自信的神情,心中不由也生起一丝信服,于是照办喊道:“铜谷沙放多了!铜谷沙放多了!铜谷沙放多了!”
她可是聚元境,中气十足,犹如河东狮吼。
“操!你俩有病是吧?快把他们轰出去!”中年男子当即大怒,朝店内两名护卫喝道。
轰!
就在两名护卫正准备对凌寒二人动手时,一声巨响猛然从楼上传来。
“这,这是炼丹炉炸了?”众人俱是一愣。
接着,一串焦急无比的脚步声响起,仅仅片刻,楼上便跑下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一个箭步窜到李雨桐面前,激动道:“你怎么知道铜谷沙放多了?!”
只见这老头儿身上还冒着青烟,衣衫褴褛宛如乞丐,一缕胡子也被烧的焦黑。
但仔细一看,他胸口竟别着一枚银色徽章——这是玄级丹师的标志!
堂堂一位丹道大师,却用哈巴狗似的眼神望着自己,满脸的求知欲,这让刘雨桐情何以堪?
她不由看向凌寒。
这少年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