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方阳跨过马年尸体,头也不回,有些焦急的向一个方向而去。
在身后,那群杂役大气不敢出,呆若木鸡,有的人两条大腿宛如筛糠般瑟瑟发抖,裤裆底下湿了一块。他们只是杂役,位于家族的最底层,今天也是仗着上面给的胆子,跟着马年总管过来看戏的。
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不是说,少族......他......被大长老废了吗?”
直到方阳背影消失在一座小楼的转角,其中一个杂役才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大着胆子开口问,但周围无一人回应他。
路上,方阳脚步有些急躁,朝住处赶去。很快,方阳远远看见了他的住所。
但在住处前面的小道上,他看到了一群族人围在了那,所有人都看向他住的院子里,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方阳心底咯噔了一下。
坏了!
他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他可清楚的记得,昨天大长老废了他之后,还跟他提到,方家强行把他的姐姐许配给了朱家。现在,门口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事情怎样,都不用去猜了!
这大长老估计已经命人过来,抓拿他姐姐了!
“方阳?你还敢来这?”
推开人群,方阳走过去时,引起了周围族人的注意。他们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方阳,多数是怜悯,其中一部分人的目光中则带着轻蔑。
他们一个个神色幸灾乐祸。
方阳不理会,沉着脸往前走。
“站住,你个死杂役,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在门口边上,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闪出人群,伸手拦住了方阳,黑袍男子目光轻蔑,戏谑的脸上有些小人得志的得意之色。
他叫方鹤云,是大长老的党羽三长老的儿子,平时与方昊走的最近。
见到方阳出现在这,方鹤云猜到了方阳要做什么,他此时是故意为之,不想方阳进去。他知道了方阳经脉被废,被贬为了杂役,所以不像以前那样怕这方阳了。
以前,方阳位身少族长,风光无边,谁见了都得陪笑。
他心里早不爽了!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出这口恶气了!终于可以把方阳踩在脚下羞辱!
知道你担心家人,知道你急着进去,他方鹤云就是不给你进!
门口不是很大,方鹤云张开一条手臂,就能拦住。
就在这时,方鹤云眼前忽然黑影一晃。
啪!
场中突然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噗!
方鹤云口中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他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扇的踉跄倒退,脚跟绊在了地面的门槛上,跌倒在地。
他捂着半边脸,五官扭曲,发出了一道惨叫,“死杂役,你敢......”
他话音未落,方阳直接大步踏去,用力踩在了他撑地的一只手掌上,狠狠碾压鞋底,“敢你妈敢,狗东西!”
“啊!”
方鹤云顿时发出宛如杀猪一般的惨叫,面如猪肝,“放开脚,你这个狗杂役!你以为还是以前?你敢这么打我!”
嘴上叫着,但他心底其实无比心惊。
这狗杂役不是被废了吗,怎么刚才动手,还会有那样的速度?
他没有方昊那样的资质,没有觉醒武体,可他也是一位气血四转的武者,面对一个经脉被废之人,竟连一道巴掌都躲不过?
方阳这时狞声道:“左一个狗杂役,右一个狗杂役,你又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一脚踢出,狠狠踢在方鹤云的下颚。
咔嚓!
宛如青竹绷断的声响传出,方鹤云又是口吐精血。他整个脑袋像个开关一样向后倒去,脖子中间的骨头已然断裂,此时只剩外层的皮肉包着,双眼瞪圆。
而周围,所有人木在了原地,眼中布满了难以置信,人群一片死寂。
族内上下,都传方阳被大长老废了!可眼前一幕,却哪有半点被废的样子?
那方阳一袭染血蓝袍,身上沉着一股怒气。这身衣服,陪他从银山矿区回来到现在,他都没顾得上换,衣袍上一块块如渍般的血迹已然干枯,这使得衣服褶皱了起来,虽显落魄,但也有几分凶煞。
就在这时,他家的大堂中,传来了一阵动静。
“死贱人,方家养你十八年,难道是白养的!你这个野种,真以为你是方家族人!十八年好吃好住,现在让你嫁个人,你都不同意,非得我用强!”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深灰长袍的老者,他是方家的三长老方铭,大长老羽翼下最忠心的狗腿子!
那方铭此时正拽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发,狠狠朝堂外拖去,像拖着一条狗。
女子看上去大约十八岁左右,面容绝美,倾国倾城,穿着一件普通青衣也难掩她的美色,身材高挑而且苗条。
她身上的衣服在与方铭的挣扎中有些乱了,俏脸涨得通红,面色羞愤。
但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憋着羞怒之气,手伸到头上去掰着,想要挣脱那方铭的拖拽。
仔细看去,她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红掌印,五指清晰。
两人不远处,方阳望见这一幕,直直楞住了片刻,然后眼眶欲裂,一腔热血直往他的脑门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