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墨景桁,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大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品亲王。
据说十二年前,永王谋逆,皇廷内乱,先皇与还是太子的当今被困皇宫,是年仅十六岁的烈王带兵一路杀入皇城,于上千叛军之中成功救下先皇与太子,动乱平息后,更一路扶持太子助他顺利登上帝位,此后便成了大渊王朝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都说天家无亲情,但这些年看下来却并非如此。
宫中有传言,如果你惹皇上不快,皇上可能会出于各种考虑不会轻易处置你,但如果你惹烈王不快,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会被皇上处置。
这便是烈王在大渊最不可动摇的地位。
要知道烈王的名号,在雍京城乃至大渊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殷苒苒也没想到进个城还能偶遇这样的人物,眼见周围来往路人皆齐刷刷跪倒一片,当下伸手将马车顶上的四宝勾下来,带着四宝也朝马车的方向虚虚蹲下。
烈王的车架旁,随行的劲装侍卫练风扫见那利落跳下车马顶的小小身影,心下暗叹,这孩子年纪小小身手却很不错,再一看那孩子低头的侧脸,顿时眼眸轻颤,暗暗咦了一声,但又很快敛去所有表情。
马车内,墨景桁隔着车窗的纱帘同样看向了旁边跪在马车上的一大一小,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听过对方刚才的一通言论,便可见是个伶牙俐齿的。
薄唇轻勾,墨景桁只道,“我大渊对于守卫边境有功之人向来礼重。”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又若有所指般,补充,“各别之人,并不代表全部。”
他声音不重,嗓音冷敛而清哑,却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威势。
在场众人都听出烈王话里所指,这个各别之人,说的可不就是刚才那出言不逊的城门卫嘛~
一旁的季宏广只觉得烈王的话就像一道道巴掌啪啪啪朝他脸上抽,让他本就肿到不行的脸一阵哆嗦,连带着整个人都颤抖着几乎想要缩进地底去。
殷苒苒嘴角忍不住好笑,心下对于这位烈王又多了几分好奇。
坊间都说烈王不爱管闲事,她瞧着,还好啊。
墨景桁却没有心思再继续逗留,朝外头沉声低唤,“练风。”
无需指令,练风已经会意,当即一抬手,高声喝令,“烈王回城,还不让行!”
一众小兵又是一阵哆嗦,忙不迭的让开路,请烈王马车通过。
马车绕过殷苒苒一行朝着城门而入,风带起马车的车帘,露出墨景桁那棱角分明得宛若刀刻的俊美侧颜。
剑眉入韧,鼻若悬胆,如远山挺直,冷峻中透着一抹难言的性感,只一眼,便能窥见其凌冽外表下那精致的骨相,凤眸轻转,恰巧望见了旁边马车上殷苒苒微垂着的灵秀而精致的脸。
微微挑眉,这个女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殷苒苒似有所感,微微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车帘掩去的男子的下颚以及那抿薄的唇,沉敛着,透着些许的冷峻与凉薄。
两辆马车就此交错,却不知,就在刚才车帘全部掀起的一瞬,后方马车内悄悄探出一个小脑瓜,看着墨景桁那一闪而过的侧脸,一双大眼忍不住眨巴眨巴。
咦?
这个王爷,长得好像我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