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既然想潜入东宫盗取太子印玺,被陈鹏当场击毙没有任何问题。
陈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尽快突破三才境。
“母后说过,神王圣体同阶无敌,但每一阶冲关需要的天地灵气都是其他修炼者的数倍,乃至十数倍。”
以两仪境武者修炼服用的二品血丹为例,这种用异兽血肉制成的丹药蕴含大量的天地灵气,品级越高,灵气越多。
两仪境冲关三才境需要的天地灵气大约相当于一百颗二品血丹。
陈鹏可能需要接近一千颗二品血丹。
以市价一枚二品血丹十两银子计算,就是一万两银子。
一千颗二品血丹或者一万两银子,都是陈鹏现在拿不出来的东西。
他咬了咬嘴唇:“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
陈鹏打定主意,换了一身普通行头,带了一件披风斗篷,径直就出宫去了。
陈鹏出宫之后,很快甩掉了跟踪的眼线,披上斗篷径直就朝着珍宝斋去了。
珍宝斋是武者最喜欢去逛的地方,专门收卖各种奇珍异宝和修炼用的丹药功法,财大气粗,在天州各地都有分号。
陈鹏到了珍宝斋之后,直接说明了来意——他要卖一本七品功法。
位于陈国的珍宝斋分号掌柜一听说有人要卖七品功法,立刻亲自跑了下来。
七品功法,那可是能当“国宝”东西,多少国家和宗门都在高价收七品以上的功法,转手都是高价。
做成这一单,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当他看到陈鹏手里的《虎神王拳》时,脸色就僵住了。
“这位客人,这是大陈皇室的秘传。要杀头的啊……”
陈鹏故意粗着嗓音,掩盖自己原本的声线道:“我既然敢卖,你们珍宝斋居然不敢收?”
掌柜咬了咬牙说道:“客人要价多少?”
陈鹏竖起一根手指:“一万两!”
掌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品功法有价无市,一万两确实不贵,这是稳赚的一笔买卖。
他一咬牙道:“成交!”
陈鹏又说道:“一万两银子不方便,请帮我换成一千枚二品血丹,或者一百枚三品血丹。”
掌柜又是一惊。
要求给银票的,要求以物易物,要求在珍宝斋挂账的,甚至要求用东西换美艳侍女的……他都见过。
要求用血丹结账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陈鹏又问道:“掌柜有难处?”
掌柜摇头道:“还请客人稍等片刻。”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去府库取一百枚三品血丹,要细心挑拣,不得以次充好!”
陈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掌柜,我听说珍宝斋有一条规矩。如果十日之内卖家反悔,是可以原价赎回的,对吧?”
掌柜微微一愣,点头道:“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陈鹏点了点头,心中大定。
十天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少顷,陈鹏留下《虎神王拳》的秘籍,取走了装在瓷瓶里的一百枚三品血丹告辞离去。
他前脚才走,屏风之后竟是走出一名素色衣裙的温婉少女来。
掌柜赶紧朝他作揖。
女子眉若青山,眼眸如秋水,美艳却不失端庄,有一种生于富贵权柄之家的天然威势,她安然受掌柜一揖,沉声道。
“李掌柜,你明知我这几日在你分会,为何还要违规与那人达成交易?”
女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道:“你当知道,珍宝斋可以开遍天州,就是凭借‘入乡随俗,不偏不倚’这八个字。你开罪陈国皇室,等于失掉了珍宝斋对天州各国的信用,你可想过此事如何收场?”
李掌柜躬身道:“少东家,此人明显是陈国皇室嫡系,并非真的想卖《虎神王拳》,应该需要大量丹药冲关,暂时救急而已。”
女子美目圆睁,诧异道:“何以见得?”
掌柜娓娓道:“非皇室嫡系不可能有《虎神王拳》的完整秘籍,他还特地询问我有无十日赎回的规矩,显然是有备而来。”
掌柜笑道:“既然如此,不过区区一万两银子,等于出借十日便可归还,我们珍宝斋不如顺水推舟送他一个人情。无心插柳也好,奇货可居也好,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
女子听到这里,微微点头道:“李掌柜不愧是经营陈国分会二十多年,生意经确有独到之处。我明日启程离开陈国,回东都后我会向爹重重保举你的!”
掌柜拱手笑道:“多谢少东家。少东家为何不在陈国多留几日?您此行来,不是东家请您来看那个二皇子陈辉的吗?”
女子嗤笑道:“爹说什么陈国出了一位少年天才,硬要叫我过来看看。我之前与他面谈了一次,志大才疏,作风浮浪也就罢了,还出言调戏我,完全不知礼数。十七岁的三才境虽然不多,但也太把自己当一个人物,真是井底之蛙!”
女子冷笑:“我柳如梦莫不是嫁不出去了,竟要跟这种家伙相亲?”
掌柜一时愣住。
柳如梦虽是关东珍宝斋的少东家,待人接物却素来温和。能让她对仅见过一面的陈辉这般恶评,可见陈辉有多不堪。
他不禁皱眉道:“少东家,难道刚才那人不是陈辉?不是陈辉,难道是那位要被废的太子?不可能啊,他十九岁了还一直卡在两仪境,应该不可能突破了……”
柳如梦似是来了兴趣:“要被废的太子?掌柜,你说刚才来卖书的人是陈鹏?”
掌柜点头,唏嘘道:“没错,就是那位十六岁两仪境,一卡三年的陈国太子陈鹏。他听说是练功出了岔子,否则早就三才境了。东家本来特别中意他,若是如此,少东家这次来见的就是他,而不是陈辉了。”
柳如梦闻言笑道:“那我就再待十日好了!”
没等李掌柜反应过来,柳如梦分析道:“十日之后,陈鹏如果不赎回秘籍,必有杀身之祸。所以十日之内,必有大事要发生。”
女子轻轻以手搭在胸前,看向窗外浮云,笑道:“我也想看一看,这兄弟俩究竟谁更棋高一着,技高一筹!”
“真期待陈辉那家伙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