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回去吧,您一个人出来王爷会担心的!”小晚担心道,这还是王妃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平日王妃都不愿出门,王爷也担心王妃身体,所以更是鲜少出门。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你难道不是人吗?”风弋清俏皮说道,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好好参观参观呢,这可比以前电视里看到的古代生动多了,她可是个朝代发烧友。况且,她实在是不喜常穿红装,奈何府里尽是红装,她也该为自己准备点什么,开始新的生活,想到这里风弋清竟有些激动,是新的生活要开始了吗?忽而心里又多了几分惶恐。
“王妃,咱们出府的时候也不曾跟王爷说一声,我怕”小晚唯唯诺诺的说道。
“你怕什么,王爷怪罪下来,我顶着便是。”风弋清说道,虽说她尚不熟悉楚离这个人,但看得出来他对原来的王妃关心备至,有何不好好利用呢,不管怎样,现在她就是他的王妃。
“前面有一家绸缎庄,我们去瞧瞧!”风弋清说完便跑开了,留得小晚在身后悱道,怎么“复活”后的王妃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莫不是真的病好了,要真是这样那该多好,她最喜欢看到王爷和王妃恩爱有加。
“哟,这不是京城病秧子风弋清吗?前两天不是听说你死了吗,怎么今天就活蹦乱跳了,果真是个妖女!”此时绸缎庄中正有一女子带着几个侍女在挑选,似乎还对掌柜的放了一顿火,那女子身着华贵服饰,姿态倨傲,一看便知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只是身上也透着一股跋扈之气。
“你是谁?”风弋清问道,初来乍到她还真不认识谁,连她“夫君”她都不识,更遑论他人,这也是最让她担心的地方,以前的穿越文里不都说会继承记忆吗,怎么到她这就一切都要自力更生了。
“怎么,你才做离王妃三年不到,便忘了以前的姐妹了?”那女子酸道。
“王妃,她是尚书令家的千金。”小晚在耳边轻轻的提醒道。
“原来是左妹妹啊!”这两日她也不是白过的,知道自己要在这陌生的世界活下去就必须知己知彼,从那些书中也大致知道了这个朝代是如何运作的,大抵古人的智慧都是相似的,这里的政治、经济、文化形态与她所熟知的中华文化相似,所以她花了点时间先了解了这京城局势,而眼前这位则是尚书令左宗嫡女左芊芊。
“怎么王妃也亲自来买绸缎吗?难道王妃是失宠了,听说王爷为你搜罗天下红装,哪里轮得到您亲自出门?”风弋清嫁给了离王,受尽恩宠,天下皆知,成为一段佳话,只是这天下女子倒半是羡慕半是嫉妒了,若能嫁与离王,夫复何求。
“妹妹说笑了,王爷自然是心疼我的,只是我近日又不想着红装了,王爷便要把这京城的的绸缎掌柜和有名裁缝都请到府中供我挑选,还说让皇商去采购一批江南的织锦和各地绮罗,只是我不过是小小女子,哪里敢受如此恩宠,所以便出门看看。据说这织云阁是京都最负盛名的绸缎庄,汇集天下绮罗,今天在这里碰到妹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呢?”风弋清夸张的说道,既然要嫉妒就让你嫉妒到够。
“风弋清,你这个妖女,离王是我们大楚的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你怎么能让他为你做这样的事,传出去王爷的名声何在!”左芊芊确是嫉妒,她觉得她才是应该成为离王妃的人,她自小爱慕楚离,却不曾想输给了为全京都唾弃的风弋清,也不知道楚离到底是作何想。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你听听天下人可都在传诵我和王爷的恩爱呢。若是妹妹也想有人疼爱,找个好人嫁了便是,到时可别忘了请姐姐去喝杯喜酒。”风弋清看着左芊芊受气的样子着实好笑,她本不想计较,只是她咄咄逼人,实在是难以容忍。这席话听得旁边的小晚也低笑出声。
“风弋清,你无耻!难道这就是左相府的家教吗?果然跟你娘那个妖女一个德性!”左芊芊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那你听过这般的取笑,她也想不到以前那般柔弱的风弋清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不知羞的话。
“左芊芊一个,你一口一个妖女,难道这就是你尚书府的教养吗?那你习得是谁的德性?”不论是在哪里,风弋清都无法忍受有人拿家人说事,即使她现在还不认识这里的父母。
“你——你——掌柜的,把刚才那两匹布照原价包起来,小春、小冬我们走。”左芊芊眼见着败下阵来,便招呼掌柜将那说了半天价的新布包好准备离开,下次她一定要向风弋清好好讨回这场仗。而这掌柜也落得轻松和高兴,左芊芊看中的是新到的江南织锦,也正是刚才风弋清口中的皇商供应的,只是大部分都销往宫中,所以在宫外便更是千金难买,这尚书令家的千金便在这说了好半天价格,可见要价之高。
“慢着,掌柜的,王爷跟我说你这织云阁可是京都最负盛名的绸缎庄,我这才过来瞧瞧的。”风弋清拦住了左芊芊的动作,其实一进门她也看到了柜台上放着的两匹布,曾经凭着兴趣接触过各种布艺和绣功的她,一眼便看出这是上好的江南织锦,采用提花、织造工艺织出图案,大多花纹五色灿烂,富丽华贵,深受皇家之人追捧。而眼前这两匹布一匹素青底白色暗花雕饰以木兰,颜色清新雅丽却又不失尊贵,另一匹紫色为主色,经纬构之以暗色祥羚图案,低调沉稳十分大气,不似传统织锦,在这织云阁中仿若众星捧月。
“多谢王爷谬赞了,王妃能亲自驾临是小店的荣幸”掌柜的恭维道,虽说风弋清在出嫁王府前为京都人所不耻,但是水涨船高,普通百姓谁也不敢在明面上有所不敬。皇家之事大抵如此,老百姓不过是当之以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向上流社会那般勾心斗角。
“掌柜的不必谦虚,我今日见了也喜欢得紧,王爷说若我喜欢便将这店中所有之物尽数搬回府中,当然也报过左小姐看上的这两匹了,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风弋清自认不是善类,怎么能不“回报”这位相府千金呢?
“王爷与王妃果然恩爱,那小的现在就吩咐人打包好,下午就送到王府上,小的给王妃折个八成如何?”遇到这样一笔大生意谁不高兴呢,想不到离王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出手阔绰,竟为王妃买下整个织云阁,要知道这些京城千金哪怕是买一匹布也要斤斤计较。
“你们做生意也是不易,一切只按原价便好,若是折成,不是叫人笑话我楚王府小气?”风弋清也不问价格,难道这偌大的楚王府还买不下一个小小的绸缎庄,楚离能为王妃搜罗天下红装,这织云阁自然也不在话下。
“好,好,只是这”掌柜的听如是说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但也为难的拿眼看了看左芊芊,将难题教给风弋清。
“风弋清,你不要太嚣张。”左芊芊在一旁听风弋清那样说,早已心里不是滋味,而风弋清居然还要跟她抢东西,她如何能忍,这可是她要在下个月宫宴上要穿的,她不过是一个尚书令千金,好不容易有机会参加宫宴,宫中之人各个穿织锦,她自然不能输。
“这是王爷说的,我也不愿违背王爷的!”风弋清开始赖皮道,我说的不管用,楚离说的总有用吧。
“可是这是我已经买下的,凡事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一听到楚离,左芊芊便无言以对。
“买卖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况且你尚未买定,掌柜想卖给谁是他的自由。而且,妹妹并不适合这两匹布,妹妹身姿华贵,而这两匹布却显得单薄,倒是衬不出妹妹的高贵了,姐姐奉劝一句凡事都是适合的才是最好的。”风弋清回道。
“风弋清,你给我等着!我们走!”左芊芊气极而走。
“掌柜的,你送到府中的时候,顺道带上你们这儿的裁缝,就到府中去做成衣便是。”风弋清吩咐道,她想好好的见识一下古代纯手工的裁缝和织绣。
“是,王妃放心。”掌柜的应道。
“王妃,东西也买了,我们回去吧。”小晚亲历了刚才的事情,一面惊讶于王妃的反常,一面又时时担心风弋清的身体。
“小晚,你说刚才那一屋子的东西贵吗?”刚才为了与人之争实在是有些冲动了,那上百匹的布,随便哪一匹在现代都是千金之物,在工艺不发达的古代岂不是更贵。现在想想她突然有些后怕,万一楚离不买单那她该怎么办?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王妃往常的衣物布匹都是王爷找专人亲供的,其他的奴婢也不曾知晓。只是听闻这织云阁每一样都是千金难买之物,刚才尚书千金怕是也和掌柜说过价了。”小晚自小在府中长大,跟着王妃以来便不曾打听过外面的东西,所以也不熟知,只是听府中的姐妹们说过。
“哎,先不管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这附近哪处酒楼最好吃?”风弋清也不再多想,她的处事风格多以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为主。
“王妃,我们回府吃吧,外面的吃食不干净。再说现在街市上这么多人,出了事怎么办?”小晚担忧道。
“哎呀,你不要啰嗦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风弋清说着朝前面的一个酒楼跑去。
“看来你果然是病好了,这才一会儿功夫你就跑出府了。”风弋清身后想起了清澈的男声。
“神医?”风弋清转身,竟发现是明月朗。
“王妃还是叫我月朗吧,我不习惯人叫我神医。”明月朗说道,从刚才在绸缎庄他便跟上了风弋清,这个王妃好像有太多秘密。
“好啊,现在我饿了,要不要一起吃饭?你请!“风弋清爽快的回答道,现在与她而言最大的事情是吃饭,刚刚花了这么多钱现在应该找个人弥补一下,虽然刚才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好啊,这家酒楼味道还不错,我就请王妃尝尝。”明月朗笑道。
“既然我不叫你神医,你也不必叫我王妃了,就叫我弋清吧,相逢即是缘,何况你还给我治病,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风弋清说道,其实她现在也不习惯人叫她王妃,甚至还不能接受自己已婚这件事。
“你跟以前倒是不一样了,不过人轻松一点倒是好事,走吧,我们去吃饭,你的小丫头已经跟过来了,不用担心。”明月朗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却添了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