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诗坐下后,说道;“难道您就不害怕我嫁给梁赋之后,再无宁日吗?”
苏怀玉怎会不知道?
梁赋在江东可是臭名远扬,可奈何人家是江东海岸酒店的少东家。
宁云诗抬眼看着方北;“过来坐吧。”
“别过来!”苏怀玉气得站了起来。
“你给我滚!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成了江东的笑柄!是你毁了云诗!”
“你给我滚!滚!!!”
苏怀玉气得大喊,她绝对不会愿意方北成上门女婿。
可婚约上写的明明是明媒正娶,方北兜比脸干净,哪里有钱娶?
如果方北优秀一些,苏怀玉还不至于大动肝火。
从小生活在山上,是个土包子!更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方北转身准备离开,宁云诗却上前拉住他的手。
“妈,既然人都来了,就让他过来坐吧。”
方北眼神一怔,被宁云诗的善良所打动。
“这是爷爷的指婚,我们不可不管,而且他是为了我才动手打的宁云浩。”
“云诗!!你糊涂啊!!我不管了!!”
苏怀玉留下一句后,摔门走进卧室。
“方北,婚书,能不能给我看看。”
宁云诗未取面纱,语气淡薄。
方北将婚书递上。
宁云诗来回确定,上面还有两人的生辰八字,有宁老爷的私印,确真无伪。
人都进家门了,真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宁云诗将方北带进卧室。
房间不大,但很整齐,简约又朴素的黑白色调。
只见,宁云诗取出摊子平铺在地上。
“最近你就不要出门了,呆在家里,宁云浩不会放过你的,在家里他不会太过分。”
宁云诗起身,看了一眼方北,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
一时间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
“以后你睡地板,我睡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问题吗?”
方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先睡吧,我还有事要忙。”
宁云诗自己很清楚,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娶她。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北的身份。
但基本上能想到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钱才娶自己。
宁云诗坐在沙发上,捂着脑门正在想些什么。
方北走来,蹲下身,想取下宁云诗的面纱。
“别!”
宁云诗条件反射,慌了神,迅速闪避。
那半脸的烧伤不知道引起了多少白眼和嘲讽。
她深怕眼前这个素未蒙面的方北被她吓坏了。
方北神情平淡;“我会在这,就不会嫌弃你。”
说完,将宁云诗的面纱取了下来。
顷刻间,方北瞬间凝眉。
宁云诗大半张脸狰狞无比,延续到脖子,甚至连身上都有。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足以吓哭一个小孩子。
宁云诗不敢正视方北,沉声道;“我很丑,我知道。”
紧张得双手捏紧裙摆,继续道;“你要离开,我不怪你。”
宁云诗从小就是美人胚子,长大成人更是国色天香。
成人礼那天因为宁云浩的嫉妒,玩闹之余,将宁云诗的头发点燃。
导致大火烧身,整整抢救了两天。
只见,方北柔情开口;“三天。”
宁云诗楞道;“什么?”
“家里有纱布吧?”
虽然宁云诗不知道方北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去取来了纱布。
方北将纱布展开,坦然道;“把衣服脱了吧。”
宁云诗脸色顿时发红,低头,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为你治疗。”
在宁云诗眼里,老太爷指婚就是将她送了出去。
让她受尽白眼,任人羞辱。
这些年也早已经习惯,整日以泪洗面。
宁云诗自暴自弃的褪去衣衫,将所有伤疤尽数露出。
眼眶里积满晶莹;“现在你满意了吧!”
方北没有多说二话,将纱布快速的缠绕在宁云诗身上。
将所有伤疤都遮盖起来,过程中,方北一直没说话。
宁云诗虽然不解,但方北行动毫无轻薄之意。
片刻后,方北沉声承诺道;“我方北说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三天后,你不恢复原样,我方北任你处置。”
宁云诗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只见,方北褪去左手黑手套,血红色的手掌比伤疤更骇人。
如同地狱恶魔的手。
这手似血般鲜红,又散出阵阵阴气。
宁云诗的眼睛被纱布缠上,若是看上这一幕,指不定要吓成什么样。
这时,方北左手往宁云诗伸去,未触及到宁云诗的身体。
手掌心就像是在吸食某种能量一般。
三天转眼而过。
这三天虽然短暂,但宁云诗感受到了无尽温暖。
方北二十四小时的守护,每天喂她吃饭,睡觉时都要握着她的手。
只要醒来,必定会听到方北的磁性嗓音。
这是宁云诗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温柔。
落地镜前,包裹得像是木乃伊的宁云诗手足无措。
这一刻,她紧张起来。
“要解开了吗?”宁云诗紧紧握着方北的手。
说实话,宁云诗不想解开绷带,这样就能尝尽方北的温柔。
方北慢慢解开宁云诗的身上束缚。
此刻,宁云诗感觉到了光亮。
但不敢睁开眼睛。
“刚刚我闭着眼解绷带的,睁眼看看呗,我转过身了。”
因为宁云诗一丝不挂,所以方北选择转身。
此时,宁云诗睁开眼睛。
看到落地镜前毫无遮拦的自己。
瞬间傻眼了。
身上的伤疤尽数消失,堪比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宁云诗呆呆的摸着自己这张完美无瑕的脸,难以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震惊了。
她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喜极而泣,眼角滚落出豆大的泪珠。
从背后抱着方北,放声大哭。
这年所尝的人间疾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方北薄唇微动道;“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对我有一点点失望,”
“哪怕是一个眼神。”
从兴奋中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什么都没穿,一脸娇羞。
松开紧抱方北的双臂,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方北淡淡的说道;“你换衣服吧,我出去了。”
宁云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走了出来。
像是小娇妻一般,正眼都不敢看方北一眼。
方北在餐桌上吃着面条;“苏阿姨正常都不在家的么?”
“嗯,可能去打麻将了。”宁云诗缓缓而来,坐下道。
吃完饭,宁云诗接了个电话。
风姿公司秘书说道;“宁总,几个股东连夜准备撤股。”
瞬间,宁云诗的内心晴天霹雳,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