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吧?”
“青檀,这家伙都已经承认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还是赶紧过来吧,要不然等他发起疯来,你看就危险了!”
何家俊心中冷笑不止,暗道叶秋也太蠢了,这种时候竟然会直接承认自己清醒了。
这样一来林青檀怎么可能向着你?
正当他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
林青檀却是一声冷喝:“够了!”
“不论叶秋是否清醒,这都不是你们欺负他的理由!”
“还有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们没资格管!”
话音落下。
她从房间里把轮椅推出来,扶着叶秋坐上轮椅,便推着轮椅出了别墅。
直到二人离开后。
林清雪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冲着门外大吼大叫道:“林青檀,有种你就别回来,离开了林家你也什么都不是!”
何家俊面色阴鸷,鲜血流淌了一脸,额头跟虎口还在不断传来剧痛,他阴恻恻道:“这件事没完!”
‘好你个林青檀,老子一定当着叶秋的面把你玩儿死!’
……
别墅区外面。
一排排路灯下,影子不断地被拉长。
身材高挑的林青檀,推着轮椅缓步走着,嘴里自言自语道:“最近他们越来越过分了,我白天要上班,没办法照顾你,只能在外面给你租了间房子。”
离他们远一点,受到的伤害就会少一点。
在她看来,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俯视着叶秋,发现这个男人变了,脸上的痴傻木讷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手握日月般的自信。
这股自信很轻柔,但却让人为之着迷。
“爷爷口中的那个男人回来了吗?”
脑海中浮现出爷爷临终前,把她叫到床榻边,对她叮嘱的话。
‘青檀,别怪爷爷擅自做主将你许给了他,爷爷相信等你了解他以后,便会爱上他。’
‘国士无双,君临天下,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他必然会映照天下,横压一个时代。’
‘他是千载难逢的天骄。’
叶秋望向林青檀,轻声道:“说说你眼中的我?”
“我眼中?”林青檀一愣,脚步顿了顿,苦笑道:“从我认识你以来,也就这一刻不觉得你是个傻子。”
“嗯。”
叶秋点点头。
这问题似有些多余。
战场杀敌他英勇无双,但情场……他多少有些捉襟见肘。
漫步街头,九月的风尚不算凉。
一只纤细嫩白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他肩头,耳边传来轻言细语:“我对你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爷爷的口述。”
“当我知道与我订下婚约的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时,我也曾幻想你会骑着白马,出现在我面前。”
“只是没想到,答案总是事与愿违,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不太会让人如常所愿。”
本该是盖世英雄的未婚夫,到了面前却变成满嘴流着哈喇子的臭傻子,不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也就是林青檀有一颗上善之心,否则叶秋大概率是活不到今天。
但她很累,为了叶秋,这五年里她承受的压力比泰山还重。
‘小姨子不知检点,连痴傻姐夫都看得上。’
‘好好一姑娘,竟然脑子不好用,这种臭傻子要来做什么?’
‘……’
她背负了不知道多少骂名。
尽管她没有说给叶秋听,但叶秋也能猜个大概。
会从林家别墅搬出来,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林青檀快扛不住了!
“辉煌之时,身边不全是假士。”
“但落魄时,依旧愿意陪伴身旁的一定是真人。”
在林青檀的手背上拍了拍,叶秋眼瞳中浮现一抹柔情,承诺道:“星辰与曦光,你可许一样,我为你取来。”
啊?
林青檀当场愣住,满头青丝在风中凌乱。
过了好久,她才大翻白眼道:“就你能耐?等你能直立行走了再说大话吧!”
推着轮椅朝着出租屋走去。
小妮子自己都没发现,前行时脚后跟翘起的弧度比平日里高了些,远远看去像是雀跃的少女蹦跳一般。
为了能够方便照顾叶秋,林青檀租的房子距离林家别墅并不远。
不多时。
二人便来到了出租屋。
两室一厅,环境不算好,但胜在安静。
……
林家别墅。
何家俊已经将额头跟虎口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上了药裹好纱布后,他感觉舒服多了。
在他与林清雪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有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嘴唇很薄,脸颊微微凹陷,给人一副很凶很不好惹的模样。
她便是林清雪与林青檀的母亲,王秀琴。
在听完了控诉后,她皱眉沉声道:“听你们这意思,叶秋那个臭傻子不但清醒了,还有很大的力气,能把俊少给打伤?”
“妈,你看俊少额头的伤,像是假的吗?”林清雪委屈道。
何家俊也配合着,指了指自己那被包成粽子的脑袋。
一听这话,王秀琴眉头皱得更紧了,怒声道:“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现在还敢伤了俊少,真是头白眼狼!”
“更可气的是他还拐走了青檀!”林清雪补充道。
“哼!”王秀琴冷哼一声:“等她回来再跟她算账!”
林清雪与何家俊对视了一眼,稍稍消气。
何家俊想了想,沉声问道:“琴姨,这个叶秋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说叶秋的力气非同寻常,就他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度,一般人就修不出来。
“是啊,妈。当年要不是你说他很厉害,我也犯不着去跟青檀抢婚约。”林清雪脸上有些不爽。
要是没有跟妹妹抢婚约,以她的姿色跟能力,何家俊这种二流家族的公子少爷,还入不了她的法眼。
王秀琴摊了摊手:“你爷爷偏心,临终前老是把青檀叫过去说话,妈以为他要给青檀留点儿什么遗产,所以就跑过去偷听。”
“想不到他什么都没给青檀留,只说她的未婚夫是千载难逢的天骄,好像是在平定南疆一役中立下了大功。”
听她说到这里,何家俊眉头一皱,沉声道:“五年前,姓叶,还这么年轻的大功臣,似乎除了那位再无别人了吧?”
“谁?”林清雪眉头一挑。
“横推南越、泊莱、土度诸国,敢孤身一人前往诸国腹地受降,堪称勇冠三军,国之重器的那位武安君!”
越说越胆寒,何家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