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摇曳,照影着房中处处张贴的半旧大红喜字。
光影从烫金边散开柔和的芒荧,漫着墙上交缠着的一双影子。
身下传来痛楚,元卿凌看着楚王眼底的冷意,她脸上满是隐忍和屈辱的泪水。
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恨意,她费力撑起身子,用力咬住他的唇。
鲜血溢出,腥甜的血液滴入了她的口中。
宇文皓眸色一沉,站了起身,一巴掌劈向她的脸。
“元卿凌,你敢在太后面前告状?本王就如你所愿,给你一个孩子,从今往后,本王与你形同陌路!”
“你果然恨我。”
宇文皓只破了她的身,便再无一丝眷恋。
青袍一卷,修长的腿一踢,桌子椅子轰然倒地。
他声音裹着冷意,凤眼尽是鄙夷。
“恨?你不配,本王只是憎恶你,在本王眼中,你便如那逐臭的蝇虫。否则,本王也不需要喝了药才来与你圆房!”
她看着青袍消失在门口,只有冰冷的风从门口卷入。
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必把她当主子看,只当我楚王府多养了一条狗。”
元卿凌的心碎成齑粉。
她拔出头上的簪子……
凤仪宫中,传出侍女的惊叫声。
“王妃自尽了……”
……
元卿凌挣扎起身,全身像散架一样,颤巍巍喝了杯水,才觉得是真的活过来了。
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她十六岁读博,是现代临床医学最年轻的博士研究生。
之后又读了生物医学,在病毒研究所浸淫两年,被一家生物公司聘用研发刺激开发大脑的药物。
她是注射了自己研发的药物之后便昏倒。
醒来,便在这里了。
记忆交缠。
静候嫡女元卿凌,思慕楚王宇文皓已久,在公主府饮宴,设下计谋陷害楚王“轻薄”了她。
宇文皓年少成名,又曾征战沙场立下功劳,皇帝原先对他甚是看重。
可如今,要成为太子,几乎不可能。
宇文皓喜欢的人是褚家的褚明翠,落了个登徒子的名声,还得舍弃心爱之人娶了元卿凌为妻。
毁人前程,断人良缘,怎不是罪大恶极?
难怪宇文皓会恨她入骨。
元卿凌,你是咎由自取啊。
看着手腕上被包扎的伤口,失血过多让她的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惨烈的痛叫声。
“快,快去叫大夫!”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喊。
一名小厮的眼睛汩汩流血,有东西插在了眼睛里,痛得放声大哭。
其嬷嬷着急得想伸手把那尖锐物拔掉。
“不许动!”
元卿凌快步走过去看了一下,那尖锐物是一枚钉子,不是插入眼球,擦着眼角插了进去。
钉子很深,若强行拔掉,会引起眼球爆破。
“镊子,棉花,针,烈酒,再以乌头、莨菪子、麻蕡、羊踯躅,曼陀罗花熬汤拿上来,要快!”元卿凌拉开其嬷嬷,沉稳地吩咐道。
“你别碰我孙子。”
其嬷嬷竟用了狠戾使劲推搡她进了屋中,把门关起来。
元卿凌跌在地上,听着外头那小厮的痛哭声,心里很沉重无力。
那孩子,大概就十岁左右?
若延误治疗,可能会因为感染而丢掉性命。
元卿凌的家人都是医生,在元家人看来,救治就是天职。
元卿凌身子太虚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研究室里。
她触摸着桌子,电脑,显微镜,她注射时候的针筒,和丢弃在一边的试管。
桌面上放着一瓶碘伏,她打开药箱,药物几乎都没怎么动过。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从梦里醒来,心里怅然若失!
她慢慢起来下床,脚却被绊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全身血液顿时凝固。
地上放着一个药箱。
她迅速提起药箱打开,颤抖的手触摸着里面的药物,一模一样,是她在研究所里的药箱。
这是怎么回事?
她强行冷静下来,她有这些药物,那孩子,大概还有救。
等有侍女送餐来时,她便询问。
“其嬷嬷的孙子怎么样了?”
“快死了,你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