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然觉得自己愈发不对劲了。
她见得云檀一进屋,忙道:“这宸王殿下的斗篷怎么还在这里啊?寻日子可得还给他。”
“是,姑娘。”云檀道,“奴婢今日便着人去将斗篷还给宸王殿下。”
见云檀要将斗篷拿走,沈昭然莫名又觉着有些眷恋,撇撇嘴,又道:“也不必这般着急……”
她总觉着这斗篷上有股子香味。
“云檀,这斗篷你是拿什么洗的啊?怎么总有股子香味啊?”
“回姑娘,这斗篷是玉檀用皂角洗的。”云檀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斗篷,奇怪道,“奴婢们不知道平素里宸王殿下都用什么熏香,怕他不喜,便没用熏香,这斗篷放在姑娘的衣柜里,莫不是沾染了姑娘衣裳上的香味?”
沈昭然笑了笑:“兴许吧。”
说着,她便将斗篷收了起来。
云檀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见自家姑娘这样,也知她这是还不愿将斗篷还回去,不管她有何打算,她既没说,她也不便多问。
在家中待了几日,沈昭然可算大好了,虽说晚间时不时地还要做做噩梦,但精神头看着总要比前几日好些了。
这不,沈慧洁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你前几日生病,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送了不少东西来,合该进宫谢恩的。”
沈昭然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后面就有沈翰墨的意思,可也知晓她的母亲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娘,您……”她伸手握住了沈慧洁的手,“您当真想要我嫁给太子殿下吗?”
沈慧洁面上笑容收敛了几分,但说话的语调却是愈发和蔼。
“怎么了?你不是跟太子殿下很是要好吗?为娘瞧着太子殿下也待你极好。”
沈昭然不语。
沈慧洁见状,又道:“为娘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既然生在了这个家,总得付出些什么,娘当初嫁给你爹已然是任性了一回,后来不愿再嫁……罢了,过去的事儿便不再提了。”
沈昭然知道沈慧洁说的是什么。
沈家何其权势?她的母亲原本可以嫁给身家背景更好的人,可她没有,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嫁给她的父亲,而父亲的入赘是沈家最大的让步。
“娘,我知道了,且看国师如何说吧。”
沈慧洁笑着点了点头,又催促着沈昭然快些梳妆打扮,也好随她进宫谢恩。
甫一踏进凤仪宫的正殿,沈昭然和沈慧洁便听得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两人面面相觑,这是皇上也来了。
太子殿下在不足为奇,毕竟沈家和皇后母家那边也接触过了,有些共识还是有的,自然会让两人多在一处,也好培养培养感情,可皇上恰好在,那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两人进得殿内,先是给屋内的三人见了个礼,又说了些感谢皇后恩赐的话,这才坐上了皇上赐下的座椅。
有皇上在,皇后和沈慧洁自然不好引着太子和沈昭然多说些话,就只能捡些无关紧要的来说。
“那日被‘异人’掳了去,让昭然受惊了啊。”皇上道。
“谢陛下挂怀。”沈昭然恭恭敬敬道,“幸而宸王殿下带着悬明司的大人们来得及时,昭然无事。”
“既提到了既明,朕倒是想起了他的婚事。”皇上一手倚在一边儿的小方桌上,姿态很是悠闲,好似真的只是突然想起,“朕听说国师那边正在合你的八字,想着既明也到岁数了,也让国师去算了算,没想到,还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