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国北境边陲,青云县。
一群手持利器且凶神恶煞的山匪,威风凛凛地站成一排。
山匪面前,跪满了身穿锦罗绸缎的乡绅地豪。
平日里这些豪绅横行霸道惯了,十里八乡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今日却个个哭爹喊娘,面如死灰。
“罗家大少爷,霸占他人田地,当街殴打无辜百姓致残,罪无可赦,来人呐,剁掉这厮一条胳膊!”
“爷爷饶命,不要啊!”
“剁!”
黑鹰寨执事面无表情,手持卷宗,不怒自威地诵读着桩桩罪状:“程员外,抢占良家女子,纵容恶仆打伤刘老汉,罚断腿一条!”
几个虎背熊腰的山匪,不顾程员外声嘶力竭的哀嚎,一拥而上,按着身子直接将其右腿斩断。
剩下的人质,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大小便失禁者不在少数。
跪在人群中的一名少年,瞪大眼睛,满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沃日,我这是……穿越了?”
“而且,还穿越成了古代齐国某个边陲县城的首富之子?”
“更恐怖的是,我居然被土匪抓到了山上,正准备进行正义的审判?”
玩笑开的有点大!
随着前身记忆涌入脑海,叶贤终于捋清来龙去脉。
身为首富之子,免不了遭人觊觎。
今早跟几个狐朋狗友出来嗨皮,结果被早已埋伏多时的黑鹰寨山匪逮个正着。
看似是一场意外事件。
但跟自己一同出游的人里面,只有自己被山匪绑了。
其他人早在山匪到来之前,便找了各种理由,各自溜之大吉……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明显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赤果果的阴谋!
就在叶贤对这些狐朋狗友的列祖列宗,致以最崇高的问候之际。
黑鹰寨执事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叶贤,青云县叶家少爷,虽年仅十六岁,但论祸害一方,整个青云县无人能及!仗着家中乃青云县首富,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妇女、烧民房、抢良田、偷看未出阁的女子洗澡等等,桩桩件件罪状,罄竹难书!”
“按黑鹰寨规矩,当需剁去双手!”
听到这儿,叶贤嘴角直抽。
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一个纯良医生。
虽谈不上悬壶济世,但高低也担得一个医者父母心。
最后更是积劳过度,累死在手术台上。
现在,居然穿越到一个罪恶滔天的纨绔子弟身上?还要给对方背锅?
苦逼了半辈子,终于穿越成富二代,还没来得及腐败一把,就被推上刑场,这怎么甘心?
眼看几个山匪冲了上来,叶贤一咬牙,大声吆喝起来:“诸位壮士且慢!”
面对叶贤突如其来的大义凌然,众山匪都有点懵。
叶贤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地抱拳道:“若肯留我一条狗命,我叶家必有重谢!”
山匪被闪了一个踉跄。
一边将叶贤压住,一边冷笑不止。
“臭小子,你真当钱是万能的?”
“若钱有用,那些乡绅又岂会流血?我劝你还是别垂死挣扎了,落在我黑鹰寨手里,等着挨刀子便是。”
叶贤心急如焚,为了避免自己这双巧手被剁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每人一万两银子!”
话音刚落,一声娇喝便响了起来:“且慢!”
叶贤大喜过望。
老话说的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一名女子身骑白马走了出来。
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完全长开。
眉如远山,眼神清澈却凌厉,加上一身红色长衣,披着黑色半身轻甲,抹黑秀发扎成一个马尾辫,俊美又不失飒爽,宛如一朵盛开在红土地上的娇艳野花。
这年头的女人,可都是纯天然的,与叶贤世界工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人造美女,完全不是一回事。
叶贤不禁看呆了。
这山匪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黑鹰寨执事眉头微皱:“大当家的,这叶贤恶行无数,实在是罪无可赦,一万两银子虽多,可是……”
不等执事把话说完,萧月凝已经挥手打断,举手投足透着毋庸置疑的权威,一双深邃明亮的睡凤眼,只盯着叶贤:
“刚才差点没认出叶大公子,若早点知道是你,本寨主肯定要亲自接待你。”
叶贤惊喜万分,这妞居然认识自己。
莫不是自己人?
然而……
萧月凝面带微笑,柔声道:“叶公子可是青楼的摇钱树,而且要求颇高,接待他的歌伎,必须是身子干净的新人。这十里八乡被他糟蹋的女子,没有百八十,也有三五十。这等无耻登徒子,只是斩断双手,未免便宜他了。
“来人呐,将叶公子身上多余的部位,全部砍掉,做成人彘!尤其是他那条专门祸害女人的第三条腿!然后将这厮扔到山里,任其自生自灭便是!”
本以为碰到了救星,没成想居然是煞星。
叶贤差点当场尿了。
“美女,你要不要这么狠?我还是个孩子……”
五大三粗的山匪,直接将叶贤的四肢掰出来。
叶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节骨眼上,萧月凝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伸手捂住小腹,脸色阵阵发白。
身为前世市立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对妇科又有不少研究。
叶贤一眼看出问题所在,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大喊:“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此言一出,萧月凝脸颊瞬间红透。
现场就她一个女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紧接着恼羞成怒,娇声呵斥:“该死的混蛋,死到临头还敢口无遮拦,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登徒子砍了!”
债主有令,下属莫敢不从,正要将叶贤的胳膊剁下来,却听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声。
行刑山匪连忙转身看去,萧月凝已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汗,显得痛苦无比。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大当家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们。”
“你脸上毫无血色,莫不是害了什么恶疾?还是……被叶贤那臭小子说中了,真是痛经了?”
“痛经?那是什么病?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