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雇主就是冯太太。
半个月前,冯太太找到我,要我用点手段,在三个月内哄冯斯年犯个大错,然后拿到他的婚内不良把柄,好让她在提出离婚的时候能拿到他一半的资产。
很多,有几十亿呢。
看着眼前显然有些惊喜的冯太太,我摇了摇头,“还没得手。”
冯太太却依然无比兴奋,“他带你回家已经是大进展。韩小姐,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喜悦,“冯太太,您丈夫生活中根本没有女人的痕迹。”
冯太太说,“我知道。他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
我微微一愣,随即转达冯斯乾的原话给她,“不是没兴趣,是他不愿意背叛婚姻。”
冯太太没吭声。
我很疑惑,“您确定离婚吗?您是不是误会了,您丈夫实在不像一个会逼迫妻子净身出户的男人。”
随着与冯斯乾的接触更深入,我越来越不理解她为什么撕破脸。
冯斯年情史清白,有钱有貌,寻常女人巴不得和这样的老公过一辈子。
尽管冯斯乾对她算不上浓情蜜意,起码也不算漠视,目前为止是她非要千方百计先下手为强,冯斯乾其实没有任何伤害算计她的举动。
我还想说些什么,冯太太不耐烦警告我,“韩小姐,冯斯乾并没你看上去那样好,他的品性我比你清楚。我和他怎样与你无关,做好你的事就行。”
冯太太沉着脸告诫完我,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般找我的那些正室是发现老公在外面乱玩,才会让我去扮演小四,等他们上钩后我立刻离开。那些臭男人在我手上受了骗,基本都醒悟回归家庭。
也有铁了心离婚的,我会收集证据,帮正室在财产分割中争取到最大限度的补偿。
可冯太太似乎不一样。
我想不明白,回家好好休息了一天,才去公司上班。
这一天,我好好反思了这半个月来的拉扯,发现冯斯乾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百发百中的手段在他的世界里全部失灵。
于是,我决定改套路。
挑明真相是最直白的捷径,我都亲眼见证他们分居了,再装糊涂不免太假,不亲手打破冯斯乾的面具,他永远不会主动摘下。
走进冯斯乾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灼人的阳光深处,脸色喜怒不辨。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冯先生,您和太太之间出现了点问题,是吗?”
冯斯乾抬起头,“何以见得?”
我笑了笑,“因为您没有和太太住在一起,感情深厚的夫妻不会分居。”
“你还没结婚,不懂。”
冯斯乾打断我,神色淡然,“我太太只是不习惯烟味,也不满我晚上应酬,分居让彼此更自由,更舒服。”
我台阶都铺完了,冯斯乾死活不下,他演好丈夫还演上瘾了。
他的确是诡辩洗脑的一把好手,答案无懈可击。
我忍不住强调,“但女人最看重丈夫的陪伴。”
冯斯乾又焚上一根烟,低笑一声,“呵。”
隔着烟雾,我轻声暗示,“我可以帮您打掩护。”
冯斯乾摩挲着无名指的婚戒,“什么掩护。”
我上半身前倾,挨着他耳朵,他倒很配合,也略微往前探了半尺,“当然是掩护您的金屋藏娇啊。”
他沉默,旋即笑了一声。
我眨巴眼,“您想有吗?”
冯斯乾吸了一口烟,“没多余的精力想这事。”
“是没精力,还是不想?”
他缄默,朝我头顶喷出一个烟圈。
我小拇指勾着他袖口,“您要是想,甚至付出行动,我都不会泄密的。”
冯斯乾唇角上扬,“真的吗。”
“虽然是冯太太介绍我到华京,可留下我是您的决策。”
冯斯乾轻笑,“继续。”
我咬着唇,满是弦外之音,“说到底,我是冯先生的人。”
冯斯乾瞧了我一眼,没出声,转而继续看着文件,神态认真。
我想了想,蹭着桌沿,一步步蹭到他面前,抚摸着他衬衫的衣领,“冯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蕾丝内衣,昨晚落在您家客房的床上了。您看见了吗?”
冯斯乾拂开我已经探入一半的手,身体与我保持着距离。
他沉默一瞬,说,“有空来拿。”
我顿时暗喜,冯斯乾发现了之后没扔掉它证明不厌恶我!
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大多非黑即白,事业上只有赚钱或赔钱,情感上不爱即憎,没有模棱两可的中间值。
只要不讨厌,被俘虏是早晚。
我手柔软无骨,攀着他脖颈一寸寸朝衣领里钻入,“冯先生,我今晚就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