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臣妾要回去了。”云贵妃羞羞答答的从宋奕怀中起来。
“爱妃回去做什么,今夜良辰美景,你我二人共度春宵,圆了这未满的姻缘。”宋奕刚刚穿越而来做了皇上,要被废黜也就算了,连这位倾国倾城的爱妃都要走,他这心里涌出了一股失落。
“皇上,臣妾自从嫁给你,生与死都是你的人,服侍皇上亦是自身责任,然时局震荡,佞臣当道,臣妾若再令皇上沉浸女色之中,实乃大丰朝的千古罪人。”云贵妃说到动情之处,梨花带雨,紧紧的抱着宋奕,哭泣道:“不论皇上如何,臣妾誓死相随。”
“爱妃,朕好爱你。”宋奕听闻这番肺腑之言,心中既羞愧又感动,眼睛一酸,泪珠滚落,他将佳人紧紧的搂在怀中,面庞之上无比坚毅。
哼,你们要将老子置于死地,恐怕老子要让你们失望了。
“皇上,不论后天事情如何,臣妾都要去做好万全的准备,臣妾连夜出宫,去找大哥筹些银子。”云贵妃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激动的说。
“要银子做什么?”宋奕身为皇上,对银子根本就没有概念。
云贵妃严肃认真的说:“臣妾担心后天之事会出其他变故,提前打点好一切,万一他们要害皇上,咱们也能有一条退路。”
“爱妃你对朕太好了。”宋奕又感动的稀里哗啦,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
夜深了,御书房外依旧重兵把守,禁卫军右统领孟宇,脸上带着一丝奸佞的冷笑,只要再等两天,这个昏君被废黜,自己便会统揽禁卫军大权,因为这是左相向他许诺过的。
把守虽然严密,殊不知御书房之中还有一条密道。
知道这条秘道之人少之又少,哪怕是左相也不清楚,这正是历代皇上为了危机时刻保全性命而秘密建造的逃生通道。
此刻,一名黑衣人从密道之中进入了御书房,坐在龙案前的宋奕目无表情的看着他。
“皇上,老奴幸不辱命,找到了人证,只是这物证老奴尚未解惑。”
来人掀开黑袍,正是伺候过先皇的老太监梁公公。
他挟持了小菜子之后,又潜伏进入御膳房,虽然没有找到那一包东西,但却从御厨王喜来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条腰带。
梁公公将事情经过禀告之后又说:“这条腰带有奇怪的气味,老奴认为可能是一个关键物证。”
宋奕心中一喜,接过腰带,靠近鼻孔,嗅到其中有一股淡淡的气味。
“梁公公,你可是找到了关键之物啊。”宋奕心中基本上有了定数,又在梁公公的耳边安排了一番。
这一夜,他睡的很好,翌日,御书房来了一个人。
“皇叔啊,您可算是来了。”宋奕注视着面前身着石青色五爪行龙蟒袍的贤亲王宋越,突然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哭道:“皇叔快快救救侄儿吧。”
“孽畜,放开你的脏手。”宋越脸色一变,不怒自威,一把推开宋奕,“你身为王朝皇上,荒淫无道,不思进取,败我大丰江山,更对先皇遗孀伸出淫爪,如此品性,本王身为大宗寺宗令,岂能坐视不管。”
“皇叔呀,朕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朕吧。”宋奕一副依赖大人的样子,哭丧着脸哀求。
看到他这个样子,这个智商,宋越心中放心下来,宋奕这个蠢货,这一次死定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供词,今日来,其实是要威逼利诱,让宋奕早点儿签字画押。
“皇侄儿啊,皇叔相信你已经知错,但列祖列宗定下规矩,你先签字画押,审判之时,皇叔保你安然无恙。”
一旁侍卫将准备好的供词赶紧呈了上来。
宋奕扫了一眼供词,上面罗列的自然都是自己种种罪状,其中加油添醋,将自己渲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这种供词,宋奕自然不能签了,他知道宋越是想在赵煦与自己权力碰撞的漩涡空隙之中分一杯羹。
说不定此人的野心还不止于此,他在先皇时期就已经在觊觎皇权了。
宋奕眼睛一眨,突然压低声音问道:“皇叔,您跟侄儿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当皇上啊?”
“你在胡说什么?”宋越身躯剧震,虽然表现的非常畏惧,但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亮光,却是没能逃过宋奕的眼睛。
宋奕将他拉到了一边,面带极度的诚恳,更是眼含热泪说道:“侄儿深知罪责难逃,这个皇上怕是也做不成了,况且侄儿也不想再做,侄儿只想有个享乐安稳的去处,皇叔啊,如果您想做皇上,侄儿可以昭告天下,让位给你呀,我们宋家人的江山,岂能让外人染指,这个皇上,你做我做不都一样吗?”
这话别人说了,宋越只当是放屁,但在宋奕这位贪图享乐,昏庸无道的皇上口中说出来,他信了。
因为宋奕贪生怕死,从小长大的所做所为,跟本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此种人心中哪里有江山责任,他有的只是自己贪图享乐的欲望。
如果自己坐上了皇位,先给他一个安稳的去处,然后再找机会将他杀掉,那皇位就稳当了。
至于赵煦,虽然手握重权,也是野心勃勃,可他要想坐上皇位,有一道深深的沟壑不可以逾越,那就是大丰的江山姓宋,不姓赵。
他除非取得让天下万民所信服的理由,不然就是谋权篡位。
相比他来说,自己要当上皇上就容易多了,因为他是宋家人,更是先皇的兄弟。
看到宋越表情复杂,宋奕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成了。
于是赶紧加油添错的说:“皇叔,你答应我,等我让位给你之后,你就给我分一块富饶之地,最好是盛产美女的江南水乡,那侄儿这一生可就知足了。”
宋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这幸福来的是太突然了,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皇权之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故意面露难色,犹豫了很久之后才点头:“皇侄儿啊,皇叔就答应你吧。”
“太好了,皇叔啊,那您快说一说,审判之时我该怎么做?我怕我们宋家人的江山,被姓赵的给偷走了。”宋奕装作弱智的样子,如此才能符合正常情况,让宋越相信,如果自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
宋越先让人将供词收了起来,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他对宋奕低声安排起来,叔侄二人窃窃私语,期间宋奕不停的点着头,很乖巧的样子。
离开之后,身边心腹之人询问:“王爷,宋奕的话可不可信?”
“若是别人自然不可信,但对一个贪生怕死的昏君来说,能保命,能享乐,就够了。”宋越脸上浮现得意之色,然后说:“你去告诉赵煦的人,皇上已经签字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