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倒刁仁贵的,是路灯的塑料灯罩。
长长的街道两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路灯,每一个路灯柱都有一个塑料灯罩,这个城市里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塑料灯罩,但从来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掉下来砸人。
而且还把脸都划破了,这特么是毁容了啊。
所有人的心里都回荡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这也太巧合了吧?难道真的是天谴?
刘子豪的脸色就像死了爹一样黑,指着魏星,大声说道:“魏星就是非礼女同学,中医院都把他开除了,这是铁证如山,还能有什么假?狗屁的遭天谴,纯粹是巧合!”
魏星两眼直视刘子豪,戏谑地说道:“刘子豪,你说我品行不端,非礼女同学,那你敢不敢像刁主任一样,当着大家的面儿,发个誓?
我若是真的品行不端,那我遭天谴也是我活该,但若是你栽赃陷害,那刁主任就是你的榜样……怎么样,敢不敢发誓?”
一瞬间,中医院门口聚集的上百号人,齐刷刷地都把手机对准了刘子豪。
刘子豪顿时张口结舌,脸色发白,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他这辈子坏事做绝,却从未像现在这么害怕。
因为,真的会有报应啊!
魏星哈哈大笑起来:“刘子豪,举头三尺有神灵,敢做坏事,就一定会遭报应,不信你就试试。”
周围顿时一片附和赞同的声音,现在再没有人怀疑魏星了,没看刘子豪都怂了嘛,这就是心虚了啊……现在是老天爷为魏星做主,他做了坏事,敢不心虚?
田甜不服气,怒气冲冲地尖声道:“魏星,豪哥是好人,不许你胡说八道,刚才肯定是你搞的鬼!”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魏星指了指头顶,戏谑地说道:“要不你也发个誓?”
田甜顿时也怂了,她不敢再说刘子豪是好人,因为,真的会有报应啊。
“老子不跟你一个穷逼废话,反正你已经被中医院开除了,没有行医资格,这辈子你都别想做医生,有种你来咬我啊!”刘子豪放了一句狠话,拉着田甜,上迈巴赫跑路,连刁仁贵和阿彪都不管了。
四周骂声一片,魏星冷笑一声,没再参与,他再次暗暗捏了一个手印,催动真气,将一枚霉运符,隔空钉入刘子豪的身体,然后悄然离开人群。
出来以后没看到李梅,魏星摇摇头,也不在意了,这样的人,不配做他的朋友,以后不见也罢。
魏星默默地感应了一下,丹田里的那一丝丝真气,还剩下七成。
一个咒术用掉两成真气,一个符术用掉一成真气……符咒术好用是好用,但是消耗也是真的惊人。
但是,值得!
“爽!”
魏星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但这事儿肯定不算完,必须要对等地报复回去。
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修炼尉氏炼气术了!
但是现在,魏星要去找他的带教老师,唐月。
他必须当面道谢。
在行政楼前停车场没看到唐月,打电话也无人接听,魏星正想去医生休息室找找,眼神扫过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看车牌……这不是唐老师的座驾吗?
魏星凑上前去一看,黑暗里,放倒的驾驶位上,隐约能看到唐月蜷缩成一团,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嗯?
魏星顿时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许多,催动真气,隔着车窗玻璃轻轻一划。
“咔哒”一声轻响,车门应声打开,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饶是魏星有尉氏炼气术护体,也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
糟糕!麻烦大了!
魏星赶忙伸手给唐月把脉,手刚碰触到唐月的手腕,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摸到的是一个冰块,几乎感觉不到人类正常的体温。
蹙着眉,诊脉片刻,魏星面露惊讶之色……根据圣医传承,他可以断定,唐月是万中无一的九阴玄脉。
这种脉象小时候对人有巨大的好处——无病无灾,运气极好。但从成年开始,就开始让人痛苦不堪,每年至少发作一次,每次发作,身体就像冻僵一样。然后身体的基础体温会一年比一年低,发作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苦,直到活活冻死、痛死。
通常,身怀九阴玄脉的人,都很难活过三十岁。
唐月今年25岁,也就是说,唐月的阳寿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年了。
现在,九阴玄脉正在发作。
连车厢里都冷的刺骨,可想而知,唐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魏星立马把唐月抱到后座,平放,关好车门,避免外界干扰,然后就催动真气,凝气成针!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九道无形的气针,一根接一根,陆续在唐月的九处穴道的上方凝结成形,纹丝不动地悬停。
魏星的额角流下一丝汗水,只这一个动作,真气直接消耗了一成。
“入!”魏星轻叱一声,九道气针同一时间,刺入对应的九处穴道。
没有一丝丝声响,魏星的真气却已分成九股,进入唐月的体内。
刹那间,唐月的身体就像是开了闸的高压锅似的,
九道白气沿着气针高速喷出,扩散,车厢里瞬间便全是“嘶嘶”的撒气声。
片刻之后,车内的气温便连续降低了十度,连同天窗在内的七块车窗玻璃,更是结出了厚厚的一层霜花。
这意味着,唐月体内九处阴脉里积攒多年的阴气,开始被快速地导出,如果能持续这样下去,至少唐月今年之内都不需要承受阴气入体的痛苦了。
但,短短四个呼吸之间,魏星丹田的真气就直接消耗了四成,现在只剩下两成了。
魏星无奈,只好停手。
一旦真气全部耗光,再想从0到1的修炼出来……那就是千难万难。而没了真气,一旦唐月的九阴玄脉再发作,魏星就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了。
幸好凝气成针的效果极佳,唐月的体温恢复了不少,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情况。
这时,车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这是唐月的车吧,她还没走吗?咦,车窗还贴了新的膜?”
“嘶……怎么这么冰啊,车里装冰柜了吗?”
“咚咚咚”车外的人敲了敲车窗,叫道:“唐月,你在里面吗?”
魏星一动不敢动,同时心里暗自祈祷:唐老师,你可千万别现在醒啊!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魏星正在祈祷,唐月的檀口中便发出一声轻咿,貌似就要苏醒过来了。
一瞬间,魏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