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伴着一阵寒风,将陆州的心彻底吹进谷底。
他裹紧外套,转身回了屋子。
刚躺回床上,沈清若也回来了。
沈清若上床后从陆州身后抱住他:“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陆州甩开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
“沈清若,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
沈清若一愣:“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陆州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留下一句。
“以后你别碰我。”
沈清若听到这话,直接收回了手,也转身背对着陆州躺下。
两人空出的空间都能再躺下一个人。
次日一早。
陆州起床做好自己的早饭,吃完后,就去供销社上班。
到了供销社,他换上统一的白色制服,先是去仓库核对进货单上的商品。
核对完商品后,回到供销社去顶请假同事的班。
他刚摆好商品,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面容俊朗的男人就走了过来。
男人挎着一个黑色手提包,陆州只觉那手提包有些眼熟,不过没在意。
“同志你好,你要买什么?”
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驼色大衣衬的他皮肤更白了。
他在柜台里看了一圈,然后指着陆州身后挂着的一条枣红色围巾说。
“把那条枣红色的围巾拿下来,给我看看。”
陆州将围巾递给男人:“这条围巾是羊毛的,冬天戴可暖和了,这个颜色只剩一条了。”
男人摸着围巾,不停点头赞叹。
“确实不错,我是想买来送给我喜欢的人,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男人温柔的表情,让陆州想到自己当初给沈清若买礼物的画面。
那天是沈清若的生日,他那时没钱,买不起什么贵重礼物,就决定给沈清若织围巾。
沈清若生日当天,他忐忑的将围巾送给她。
“谢谢,我很喜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清若笑,他当时的心情和面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一样的。
想到这,陆州下意识回:“只要是用心选的,对方一定会喜欢。”
男人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那我就买这个吧,师父那么美,戴上这条围巾一定很好看。”
男人交了布票和钱,心满意足的拿着围巾走了。
陆州将钱和布票收起,又忙了一阵就到了下班时间。
他下班回家,走进堂屋就看到岳母王丽琴,小叔子沈之遥和邻居秦淮生坐在屋里边嗑瓜子边聊天,瓜子皮弄了一地。
沈之遥的三个孩子和秦淮生的儿子在屋里跑跳,把柜子翻的一团乱。
孩子的吵闹声吵的陆州太阳穴突突直跳。
岳母王丽琴看到陆州,直接怒喝:“怎么才回来,孩子们早就饿了,快去做饭,今天是腊八,淮生家里没人,他跟我们一起过节,你一会多做点。”
陆州不急不缓脱下满是寒气的外套,挂到墙上,随后看向王丽琴。
“妈,难道你女儿没结婚,这个家没有我之前,都是喝西北风的吗?以后我不做饭,谁饿了就自己做。”
王丽琴横眉冷竖,将手里的瓜子砸到地上,指着陆州厉声道:“陆州,你要反天不成?工资不交就算了,现在连饭都不做,真把自己当大爷,想在我们家白吃白住?”
话音刚落,秦淮生走到王丽琴身边,温声开口。
“婶子,别气坏了身体,陆州不愿意做,那我来做吧,毕竟我也不能白吃你们的。”
这时,沈之遥提着一只鸡走到几人面前。
“淮生哥,还是你识大体,不像某些人,眼皮子浅还没素质,一会咱们把这只鸡炖了,这可是我特意去市场买的。”
“这鸡得不少钱吧?”秦淮生问。
“这个鸡可便宜了,摊贩说了,这种不下蛋的鸡啊,留着也没用,不如早点杀了吃肉。”沈之遥说完,又看向陆州,“你说对不对,姐夫?”
沈之遥的小儿子此时跑了过来,拉着沈之遥问。
“妈,姑父是不是也是不下蛋的鸡,咱们也把姑父杀了吃肉吧。”
三个人听到孩子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臭小子,吃肉还堵不上你的嘴。姐夫,你别介意,童言无忌,这鸡肉便宜是便宜,就是有点老了,我姐可能不愿意吃,下次我给她买嫩的。”
陆州听完沈之遥的含沙射影。
没有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不急不缓道:“你姐的牙口确实吃不动老的,还要麻烦你这个当弟弟的鳏夫没事来家里张罗,真是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沈清若一身军装进屋,脖子上戴着一条枣红色羊毛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