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办法,江南桉不让顾时景走,一走就哭,他只好不去拿衣服了。
顾时景平时不喜欢住的地方有别人,每天除了来打扫卫生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来做饭的刘妈。
现在家里连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
之前顾时景一个人住还没什么,现在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突然觉得有点不方便。
给陈渊打了个电话过去。
陈渊正在做梦呢,梦到自己加薪了,喜欢他的女孩子排满了一大条街,任他挑选。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女孩子的模样,连挑的机会还没给他,电话响了。
陈渊气的一拳砸在床上,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最好有事儿!!!
一看来电显示,顾总!
瞬间变脸,垂死梦中惊坐起,连忙微笑接听。
“顾总,有什么事吩咐?”
顾时景言简意赅:“来御庭一趟。”
“现在?”
陈渊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凌晨两点多,顾总叫他去他家?!
他怎么有点怕怕呢?应该没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吧?
顾时景没有任何情绪的反问:“有问题?”
“没,没问题,马上来。”
陈渊等到顾时景挂断电话后,连忙起床穿衣服,今天去了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得去。
毕竟,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还在,钱没了。
工作没了,他还要啥命啊!
最主要的是,顾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陈渊到御庭山庄时,刚好碰上家庭医生段少言,两人一起朝着屋内走进去。
段少言看到陈渊,笑着打招呼:“陈特助,晚上好。”
陈渊假笑:“......并不好。”
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能好到哪里去?
段少言低头笑了笑,跟在陈渊的身后快步走着。
陈渊以为是谁受伤了,进门的步伐都快了好多,他昨晚可是亲眼看到他把江南桉拐走的。
哦,还是他亲自把两人给送回来的。
别是人家抵死不从,顾总一个暴怒,把人给打死了吧?
但是他看着江南桉不像是不从的样子呀,餐桌上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顾时景提出的要求。
陈渊一边往里走,一边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大戏。
两人直奔顾时景的卧室,看到里面空着的,又转头走到隔壁卧室敲了敲门。
顾时景把怀里人用被子遮好,确定露不出来一点儿,才让陈渊和段少言进去。
看着房间里面没有血迹,陈渊稍微放心一些。
顾时景对着段少言说道:“快看看,他发烧了。”
陈渊松了一大口气,哦,原来是发烧了啊。
段少言看着江南桉就露了个头出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哪下手。
微笑提醒道:“顾总,病人发烧了,可以不把人捂这么严实的。”
顾时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他知道发烧不能捂这么严实,但安安现在没穿衣服,不捂这么严实,可不得被你们这些人看了去?
“还不赶紧去衣帽间给我拿一套睡衣过来!”
“好的!”
陈渊连忙撒腿跑去衣帽间,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套睡衣回来,尽职尽责的说道:“顾总我帮他换上吧?”
顾时景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想得美!
沉声回道:“不用,我自己来。”
“......好的。”
陈渊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和段少言一起站在床边,等着顾时景自己给江南桉穿衣服。
陈渊默不作声的朝段少言身边挪了挪,他怎么觉得刚刚顾总的眼神想把他杀死呢?
不会的,不会的,他这么得力的助理,杀死了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段少言察觉到陈渊的动作,手指微动,正想拍拍他的肩膀,就听到顾时景的声音传来。
“不许看......”
顾时景阴恻恻的开口道,他不知道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没眼力见的人。
他给安安换衣服,这两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想干嘛?
陈渊和段少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转过身。
哎,都是男人,大家长得都一样,有什么不能看的嘛。
陈渊表示不理解......
顾总什么时候占有欲变得这么强了?给别人换个衣服都不能看。
段少言更是觉得没必要,所有病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
当然,除了......
顾时景很快帮江南桉穿好衣服,连忙让段少言给他检查。
段少言把江南桉打上点滴后,叮嘱了几句。
确定没什么事,跟着陈渊一起走了。
顾时景盯着点滴瓶看了好一会儿,再看向扎在江南桉手上的针头。
缓缓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中,就这样一直等着点滴打完。
把针头拔掉后,在江南桉的那只手边轻轻吹了吹,小声道:“给安安吹吹就不疼了。”
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体温终于降下去了好一些,才松了一口气。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时,顾时景刚睡过去没多久。
江南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眼睫轻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酸涩的眼睛。
睁眼便看到了顾时景那张轮廓分明的帅气脸庞,苍白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昨晚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顾时景。
此刻睡着的顾时景眉眼柔和,可以用乖巧来形容,完全没有了平时那股凌厉肃杀的模样。
好久不见,好像变了些,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成熟了。
但又好像没变,还是原来那个顾时景,这张脸依旧帅的惊人。
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下颌线利落流畅,整个人显得矜贵又清冷。
江南桉手指微动,好想摸摸他的脸,刚要有动作,顾时景倏地睁开了眼睛。
嗓音略微低哑的说道:“看够了没?”
江南桉整个人僵了一下,抿了抿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偷看被抓包了,好尴尬哦 ̄□ ̄||
还好没有摸他。
“江南桉,你是不是离我离得太近了?”
江南桉:“......”
不是您把我抱这么近的吗?
顾时景似乎看出了江南桉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你忘记昨晚上抓着我的衣服,哭着喊着不让我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