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入长安(三)
狄仁杰道:“幸会幸会,扶桑的无敌剑客,声名远播长安,两位高手的决斗,在下已一饱眼福了,当真精彩绝伦。太白呀太白,数年不见,你写的诗篇名动天下,剑术也未曾生疏。”
李白道:“上次离开长安后,纵情山水,拜访古迹,寻仙问道,一路上遇到好多有趣事,心有体会,剑术也略有小进,说来话长了。”紧接着,又转身向宫本武藏介绍道:“忘了介绍,眼前这位,便是大唐第一神探狄仁杰,狄怀英狄大人了!”
宫本武藏很是激动,拱手道:“能见到长安的两位高手,真是不枉此行。”
狄仁杰还礼。道:“太白误了时辰,知会我的属下说稍后便到,可令我一阵久等。”
李白恍然大悟,道:“此事欠虑,李白设下酒宴,且当赔罪,大人的事选在此处说,岂不是更稳重些。”摇手一招,吩咐下楼阁的伙计招待,三人即刻携手进屋入座。但见四周绸缎珠帘,檀木熏香,房间内饰古韵瓷器,装摆有致,桌摆八方美味,三壶陈酿。阁楼之上不时传来清幽琴声,顿觉心旷神怡,典雅清新。
李白鼻子轻轻一嗅:“我不说喝遍了天下美酒,也尝尽了七八,却还是长安的美酒更加令人难以忘怀。”为狄仁杰斟了一杯酒后,道:“这第一杯,当然要向怀英赔罪。“两人对饮而尽。酒入口柔滑舒畅,略有甜意,经喉温温流淌,入腹酒劲才开热意方转,仅仅是一杯而已,口中尚留香味,正是难得的好酒。
“第二杯,得与武藏对饮,能结识武藏这样的剑客,太白荣幸。”宫本武藏也不致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举杯同饮。
“第三杯,我们三人同此相聚,美酒佳肴,好生逍遥悠哉。”
稍叙契阔。
三人又连连续续再饮几杯,狄仁杰开口道:“酒逢知己,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宫本武藏一本正经道:“能与大唐的两位顶尖高手做朋友,也是一种三生有幸。”
闻言,狄仁杰立道:“什么顶尖高手。不过是世人胡乱吹嘘罢了,信不得真,大唐青年才俊出类拔萃,比比皆是。”这话含义深重,宫本武藏却没想到那一层去。
三人说些陈年往事,酒已过三巡,狄仁杰道:“昔日太白兄第一次来到长安,朱雀门一首诗,可真是名扬天下了,至今令人津津乐道。“又道:“第二次来是来挑战李将军,却不知谁胜谁负?”
李白沉吟半响,自嘲:“昔日朱雀门一事,与怀英有些许误会,正不知何时才能冰释前嫌。第二次入长安是我技不如人了。不过这次我相信我绝计不会再输给他了。”宫本武藏听闻李白输给李将军,不知这李将军何许人也,武功竟比李白还高,一时陷入浮想。
狄仁杰此时侧身向李白道:“无事不登门,不知太白兄此次三入长安城,是为何而来?若是有什么怀英能力所及之处,我必当竭尽全力。”
李白哈哈大笑一声,并未正眼瞧狄仁杰,至始至终只盯着酒杯,声音懒散道:“长安非我久留之地,武藏与我一见如故,怀英有何事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或者,你是在担心什么?恐怕有些事,非但你帮不了我,还会与我拔剑相向。”
狄仁杰脸色却是僵ying一瞬,勉强道:“太白兄说笑了,怀英舞文弄墨的功夫自愧不如,但倘若太白兄想要在长安做些什么,那么怀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李白闻此,“得”一声放下酒杯,食指把酒杯推开一寸,大小道:“哈哈,莫说我不做什么,我真做了什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插手了。”
狄仁杰站起身来,也不见脸上又任何怒容颜色,只是平声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李白斜倚着,道:“请你转告陛下,不要让她再费心劳神,我所许下的承诺,不管何时何月,何年何日,我一定会遵守,只是……”话至最后,李白目光如炬,眉头八斗,并未说完。
狄仁杰一顿,追问道:“只是,什么?”
李白面色肃然,语气强烈道:“只是她……可别忘了,那日感业寺时,她也亲口所许下的承诺!!”说罢,提着剑,自门踏步而去,也不忘向守卫拿了装酒葫芦。只是边走边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宫本武藏也不停留,临走时道:“狄大人,后会有期,他日再见,定当向你讨教讨教。”径自追了上去,就这般与李白离开酒楼。
狄仁杰双手负后,面无表情,目眺二人离去。身后出现一人童颜大耳,髻发束带,手拿一把五齿之轮,面布疑惑道:“大人,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打上一场,……”话未言尽,见狄仁杰是手至空中扬了扬,冷静道:“不必。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挫败他!”目光深邃:“跟紧他二人,他们见了什么人,我要知道。”李元芳“嗯”一声,快速行远了去,身影鬼魅,倒也是个一流的轻功高手。
李白二人出来,往南去。
宫本武藏道:“不知太白兄,想要去哪儿?”
李白饶有兴致道:“拜会一下传说中的稷下三贤者——和平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