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唐朝天宝年间,长安的集市,向来是热闹非凡之地。一踏入集市,眼前便是一片人头攒动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身体不时能感受到旁人擦身而过的触感。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嘈杂而热烈,仿佛一首永不停歇的市井乐章,直往耳朵里钻。街道两旁,店铺密密麻麻地林立着,五颜六色的招牌在阳光下闪耀,视觉上一片绚烂。从精美的绸缎到香甜的糕点,从精巧的手工艺品到珍贵的古玩字画,应有尽有,空气中还弥漫着糕点的香甜、酒香以及各种货物混杂的气味。集市呈十字形布局,主道宽阔,两旁的小道则曲折幽深,通向一个个充满未知的角落。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在各个店铺间涌动,有的驻足挑选商品,有的行色匆匆,仿佛都有着各自的目的。
今日,富商赵老爷在集市中的自家酒楼宴请宾客。酒楼装饰得富丽堂皇,远远望去,朱红色的柱子鲜艳夺目,金色的雕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奢华的光芒。走进酒楼,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珍馐美馔的香气。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那欢快的声音回荡在酒楼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酒兴正酣之时,赵老爷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胸口,紧接着口吐黑血,“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热闹的宴席陷入了一片死寂。宾客们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随后,有人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那声音划破了原本欢快的氛围,整个酒楼顿时乱成一团。一些胆小的女眷吓得花容失色,身体瑟瑟发抖,仿佛能感觉到她们的恐惧如同寒风一般。男人们则纷纷围拢过来,却又不知所措,现场一片混乱。
“老爷!老爷!”赵老爷的家仆们哭喊着冲上前去,试图扶起他,可赵老爷却毫无反应,双眼圆睁,死状可怖。
此时,大理寺少卿宋珏正带着捕头李捕头在集市巡查。听到酒楼方向传来的骚乱声,那嘈杂的声音中透着不安,他们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赶了过来。
宋珏身着一袭黑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和睿智。李捕头则紧跟其后,他身材魁梧,一脸憨厚,手中紧紧握着佩刀,能感觉到他握着刀的手充满了力量。
两人冲进酒楼,只见现场一片混乱。赵老爷的尸体横在地上,周围血迹斑斑,那鲜红的血迹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宾客们慌乱地四处奔走,家仆们哭成一团,哭声、脚步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宋珏眉头紧皱,依照唐朝律法规定办案时要维持现场秩序,他大声喝道:“都安静!大理寺办案,不想惹麻烦的就老实点!”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酒楼中回荡,瞬间镇住了场面。
宋珏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赵老爷的尸体。他发现赵老爷面色乌青,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然而,当他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却发现现场似乎被人有意破坏过。酒杯、碗筷杂乱地散落一地,一些可能存在线索的物品也仿佛被人匆忙擦拭过。
“看来这案子不简单,有人想要掩盖什么。”宋珏低声对李捕头说道。李捕头点点头,一脸凝重。
按照大理寺办案流程,需先确定死者身份和死亡大致情况。此时已知死者是富商赵老爷,宋珏便让李捕头迅速去查清赵老爷近期与人有无仇怨等情况。
这时,有人喊道:“吴郎中来了!”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只见吴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赶来。吴郎中在城中颇有名气,平日里为人看病,也算尽职尽责,只是生性胆小怕事。
吴郎中走到赵老爷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他一会儿翻翻眼皮,一会儿摸摸脉搏,神情十分专注。然而,过了许久,他却只是站起身来,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死因嘛,一时之间,老夫也难以确定。”
宋珏听后,心中不禁有些不满。“吴郎中,你在城中行医多年,怎么连个死因都确定不了?依据唐朝律法,若你知情不报或隐瞒关键信息可是有罪的。”宋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吴郎中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拱手说道:“宋大人,这赵老爷的症状颇为怪异,似乎并非普通的毒药所致,老夫实在是……实在是不敢妄下结论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让我看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她便是宁清,一位行走江湖的女医。
宁清生得眉清目秀,眼神中透着聪慧和果敢。她背着药箱,径直走到赵老爷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
宋珏看着宁清,心中不禁有些怀疑。他上下打量着宁清,说道:“你又是何人?这命案现场,岂是你能随意插手的?”
宁清头也不抬,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民女宁清,是个医者。见此情形,出于医者本能,想帮忙看看。”
宋珏冷哼一声,说道:“一个江湖女医,能有多大本事?吴郎中都难以判断,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宁清并未理会宋珏的轻视,她继续专注地检查着尸体。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赵老爷的脖颈,那触感细腻而冰冷,突然,她的眼神凝固了。在赵老爷的脖子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针孔痕迹,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找到了!”宁清兴奋地说道。
宋珏和众人都围了过来,宋珏看着那个针孔,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被自己轻视的江湖女医,竟然真的发现了关键线索。
宋珏看着宁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这发现有何深意?”
宁清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大人,从这针孔来看,这毒极为诡异,有点像我曾听闻过的苗疆毒术。”
听到宁清的话,宋珏脑海中突然回忆起卷宗里关于苗疆毒术的内容。在这唐朝天宝年间,边疆局势复杂,关于苗疆毒术的记载在大理寺的卷宗中并不少见,只是以往都未曾在长安城中遇到过。宋珏心中暗自思索,这毒术怎会出现在这繁华的长安集市之中,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宁清指着针孔说道:“赵老爷应该是中毒而亡,而且毒素是通过这个针孔注入的。只是这针孔如此之小,所用的针应该极为纤细,要判断毒素的种类,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宋珏看着宁清,眼中的轻视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佩。“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宁姑娘。”宋珏说道。
宁清微微一笑,说道:“宋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出凶手,以及这毒素的种类。”
宋珏点点头,按照大理寺流程,下令道:“不错。李捕头,立刻封锁现场,将所有宾客和家仆都带回大理寺,逐一询问。并严格按照律法,做好记录和看管工作。宁姑娘,不知你是否愿意协助我们调查此案?”
宁清毫不犹豫地说道:“能为查案尽一份力,是民女的荣幸。”
于是,宋珏、李捕头和宁清开始了对这起集市血案的调查。然而,他们都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前方的路还充满了未知和挑战。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究竟是谁?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阴谋?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等待着他们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