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颜歌云晃了晃神，立刻确定了罪魁祸首。

离婚是她昨天决定的，只有安玖柒知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安玖柒通风报信。

她眼神冷下来，疲惫感涌上心头，“左烨年，从前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放过我吧。”

“你放下了，我还没有放下。”

左烨年靠近她，颜歌云下意识后退被他搂着腰压向自己。

她瞪圆眼睛警告道：“你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

眼皮上传来一阵清凉，左烨年把易拉罐贴到她的眼皮上。

他声线温柔轻笑，“眼睛都哭肿了，像两个小桃子。”

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颜歌云下意识的不动了，享受着舒服的冰敷。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颜歌云稍稍后仰躲开，把腰间的手拿下去，“左少爷，我已经结婚了，请你自重。”

“可是你马上就要离婚了。”

“我离婚也和你没关系，”颜歌云深知眼前人的骨子里恶劣，“我还要收拾东西，招待不周，你走吧。”

“我不走，”左烨年像个地痞流氓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赶一个晚上的路，得好好休息休息。”

“要休息去酒店休息，我家不是你休息的地方。”

颜歌云伸手拽他的胳膊，想推他出去，左烨年早有预备反握住颜歌云的手把她压在身下。

颜歌云小小的惊呼一声，想要挣脱开，却对上一双墨色眼眸蓄满了缱绻爱恋。

“手劲儿还是这么大，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颜歌云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你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颜歌云从小跟着爷爷练武术，虽然体型偏瘦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真的动起手来左烨年也讨不到好。

“颜颜，我是真心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左烨年视线下移，用目光一遍一遍的描绘她的唇，没等颜歌云回答，低头虔诚地吻了上去。

颜歌云瞳孔放大，爆发出一股力量推开左烨年，迅速从沙发上起身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左烨年，你给我滚出去！”

她用手背使劲儿擦嘴，嘴唇都被蹭红了，左烨年盯着她的嘴唇眼神幽深。

虽然只吻了短短两秒钟，但和以前一样软。

真甜。

“以前都是你追着我亲的。”他开口嗓音带上不自知的暗哑。

颜歌云反驳，“小孩子不懂事，我已经道过歉了。”

左烨年打定主意死赖着不走，顺势在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左烨年！”

“嗯？”他应了一声。

“我让你离开我家。”

“……”

“左烨年！”颜歌云踢了他一脚，“你快走！”

回应她的是他沉稳规律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左烨年连轴转一天一夜工作，昨晚接到安玖柒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的路，此刻已经累到极点了。

左烨年眼下一片青，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

落地窗的阳光渐渐偏斜刚好落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精致的眉眼和疲惫的身影，仿佛一幅油画。

算了，等他睡醒再说吧。

颜歌云拿来一件薄毯给他盖上，顺手把窗帘拉好，回到房间给安玖柒打电话。

“我刚出门就想我啦？”

安玖柒整理着手边的病历和颜歌云插科打诨。

“安玖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被叫到全名安玖柒打了个激灵，迅速回想自己最近犯过什么贱。

可是科室忙的要命，她老老实实值了一个月的班，她都能评选十佳青年了。

“小颜颜，给个提示呗？”

颜歌云冷哼一声，“你把左烨年招来干嘛？你还嫌我现在不够乱是不是？”

安玖柒没想到左烨年的速度这么快，还不到的十二小时就杀到青市了。

“颜颜，我跟你是一头的，我保证没有和他联系，”安玖柒底气不足，“我只是昨天晚上通知你要离婚而已。”

生怕她不相信，安玖柒还强调，“就说了一句话：颜歌云要离婚了，只有七个字。”

颜歌云沉默不说话，安玖柒以为她生气了。

“对不起，颜颜，他当初那么求我，又救过我妈，我实在是狠不下心。”

颜歌云呼出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不好受而已。”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安玖柒顿了一下，“我不是替左烨年说话，但是我觉得他比霍景哲好太多了。”

颜歌云苦笑，问：“你是希望我还从一个火坑瞄准了另一个火坑跳吗？”

有病人来找，安玖柒不得不挂断电话，“颜颜，你的生活还是要你自己选择，别后悔就好，我先工作了，拜拜。”

颜歌云放下手机，自嘲一笑。

可她已经后悔了。

酒喝多了还提不起精神，她躺在床上看窗帘上的光影颤动，很快陷入梦境。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左烨年，有安玖柒，有霍景哲和霍景柔，回忆错乱交织，睡梦中她哭湿了枕头。

“对不起，”左烨年轻声道歉，指腹轻抚她的脸，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一定是痛苦的回忆，“颜颜，我不会再放手了。”

颜歌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客厅里早已没了左烨年的影子。

毯子叠好放在一边，垃圾已经处理了，堆叠的杂物也归纳整齐。

几年不见，左烨年倒有了田螺姑娘的本事。

颜歌云简单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和煮了一碗打卤面，吃到一半电话响了。

没等到霍景哲的电话，把霍景哲他妈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