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晌后,系统颇有些一言难尽:【沈玦带着你从秘境出来后就不顾旁人劝阻闭关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他出关,修为已至渡劫期,出关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寻来万年玄冰打造了寒玉冰棺,第二件事是将当年算计你们入秘境的人屠了个遍。】
“现在呢?”
【现在他正上天入地的搜寻招魂术和复生之法。】
宴清沉默了好一会,手指不可抑制的微微动了动,下一刻,指尖却突然划过一片凹凸不平的区域,像是刻意画的什么纹路。
他垂眸去看,这才看到冰棺下面竟然画着密密麻麻的招魂阵。
系统见他半天没反应,追问道:【宿主对此有何感想?】
宴清缓慢的眨了下眼,托着下巴一脸感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知道我那一刀没白挡,我的好大儿果然还是放不下我。”
系统:【……】妈的智障。
是这样理解的吗?
宴清继续问:“黑化进度呢。”
系统沉默了一瞬:【百分之百。】
“啧。”
宴清托着下巴无限忧伤,“我知道像我这么善解人意又成熟稳重的师尊不好找,我走了可能会给他带来打击,但这个世界不是还有女主吗,女主呢?”
系统:【男主满世界寻找复生之法,哪有空搞什么偶遇,女主现在还在外门打杂呢,两人连面都没碰到过。】
男女主到现在面都没见过?
宴清立刻同手同脚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喜过望:“我就说我好好的乖徒儿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黑化,原来是还没遇见女主。”
他越说越兴奋:“这不就简单了,正道清冷仙尊和小太阳女主绝配顶配天仙配好吧,等他们见了面,消除黑化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系统被他绕的代码乱了一瞬:【是这样吗?】
宴清操控着还不协调的肢体歪三倒四的往外走,信心满满的点点头:“信我者得永生。”
系统十分轻易被说服了,又问:【那宿主现在要去做什么?】
“去找女主。”
只要促进小太阳女主和男主相见,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还有他什么事,第一个世界轻轻松松躺赢好吧。
宴清边说边连滚带爬的来到石室门口,满怀激动的伸手去推石门。
推第一下,却没推动。
噶?他现在弱鸡到这个地步了?
宴清不信邪,调动体内许久未曾运转的灵力又推了一下,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宿主不要白费力了,门上有男主下的禁制,合体期以下修为的根本撼动不了。】
宴清骂骂咧咧:“怎么不早说?”
系统无辜:【你也没问啊。】
宴清熄火了,转过身想再度回到冰棺里去,只是身子刚转到一半,就见方才怎么拉都拉不开的石门竟缓缓开启了,眼前顿时散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
宴清眼睛被刺的生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黑白光晕切割的支离破碎,不自觉眯着眼往后退去。
却只退了一步就没再退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身体就撞进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鼻尖被清冷芙蕖淡香完全裹挟。
接着一只手抬起,不急不缓的落在他腰间,松松将他圈在怀中。
宴清眯着眼去瞧,只见身前之人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漆眸似星,眉眼间隐含霜雪之意。
“阿玦——”
身前之人没说话,宴清只觉得一道又冷又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真的不是错觉,也不是他形容有误。
沈玦的眼神当真是像冰又像火,三分森寒,七分炙热,两种反差极大的温度诡异地的混合在一起,又锁定在他身上。
宴清有些受惊的移开目光,下一秒,只觉下颌一阵凉意,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上移挑起他的下巴,他被迫抬起头与那双幽深沉邃的眸子直直相视。
“又是梦吗?”
什么梦?梦什么?
宴清大脑飞速转动,现在的他可是远远比不了全盛时期的男主,要是男主把他当成什么脏东西掐死了他不就白活了。
思及此,宴清硬着头皮冲他露出一个笑,拉着那只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往脸上摸去:“不是梦,阿玦,是师尊回来了。”
身前之人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那种毛骨悚然又失而复得的眼神看着他。
宴清不知道他信没信,却被他这个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不自觉想要后退到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
没退动,他刚想有动作就觉得眼前突然一花,高挺鼻梁直直撞上硬邦邦的胸膛,等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抱着来到了冰棺旁。
冰棺里当然已经空空如也。
宴清以为他还不信,又和颜悦色的重复了一遍:“阿玦,师尊真的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下一刻腰间手臂猛然收紧,宴清被沈玦紧紧拥住,鼻畔芙蕖花香越来越馥郁,他整个人被迫严丝合缝的嵌在他怀中。
沈玦终于再度开口,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却又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满足:“真的不是梦吗?师尊你真的回来了?”
【叮!黑化值降低5,当前黑化值95,请宿主再接再厉哦,加油~】
宴清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大为振奋。
他这个早死的背景板人物复活都能减5点黑化值,等遇见女主了那还了得?
沈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伸出手在他眼尾处轻轻摩挲了两下,“是热的,终于不是冷冰冰的了,师尊真的回来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原本如同碎玉般的嗓音却带了几分喑哑:“师尊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不,他一点都不好!
宴清回过神来,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干脆摆烂:“为师知道你激动,但也别抱这么紧,松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沈玦听话的松开了些,却并没有松太多,依旧将人牢牢圈在自己怀中。
正巧有风拂过,沈玦如瀑布般的墨发被风吹的微微荡漾,几缕发丝擦过他的脸颊,最后同宴清的发丝缠搅在一起,密不可分。
宴清没忍住勾着发丝伸手去解,又明知故问:“我睡多久了?”
沈玦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师尊已经睡了五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