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翌日清晨5点,徐安安迷迷糊糊醒来,即使屋内暖气很足,蜷缩在地板上的她也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毛绒外套,看着窗外依旧阴雨绵绵不由得有些叹气。
“徐安安,你醒了吗?”徐安安躺在地上忽听得盥洗室传来陆之远的声音。心下嘀咕道,自己才睁眼,不过稍微活动了一下,并未发出任何声响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醒了的?
陆之远先于徐安安半个多小时便醒了,他小心翼翼的去浴室洗了个澡。洗澡结束后,浴室门被轻轻推开,雾气在门缝间缓缓溢出,陆之远像披了一层薄雾一般缓缓走出,湿漉漉的头发还挂着水珠,在灯光下透着温柔的光泽,每一滴水珠上都沁透着清冽的气息。
他随手拿了条毛巾擦拭身体,毛巾在他肌肤上滑过,带出一片片水光。陆之远白皙的皮肤透着青春的活力与蓬勃的生机。面容俊美无俦,眉眼如画,眉峰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羁,而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星辰大海,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简单擦拭身体后他穿上浴袍,转身去到盥洗间里一个简单布置的小更衣室。
他抬手将头发随意地往后一甩,水珠四散飞溅,像是细碎的珍珠洒落。随后,他解开身上的浴袍,露出精瘦而匀称的身材。他的肩膀宽阔,线条流畅而有力。肩部的肌肉在动作中微微起伏,展现出一种隐忍的力量感。腰身纤细而紧实,完美地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与宽阔的肩膀形成鲜明对比,更显修长挺拔。他的腹部线条清晰,肌肉自然而紧实,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陆之远走到衣架前,随手抽出一件白色衬衣,像是专为他量身定制一样,完美地贴合在他身上。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锁骨,那锁骨的线条优美,像是用最精致的画笔勾勒而成,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接着,他低下头,伸手拉起黑色西裤的裤腰,轻松地将它套在腿上。P家高定款的西裤剪裁合体,完美地修饰着他修长的双腿,勾勒出一种利落而优雅的气质。他微微弯腰,将衬衣的下摆塞进裤腰,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当他再次站直身子,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微湿的头发还带着水汽,衬衣的白色与西裤的黑色相互映衬,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难得散发出的成熟男人气息相互交织,整个人带着少年的矜贵与天生王者的风度显得愈发迷人。刚换好衣服他便听见客厅的微微异动,便询问道徐安安是否醒了。
徐安安顶着较之昨晚更蓬乱的头发和满身酒气闻声前来。发现陆之远已经收拾好,站在镜子前微微抬眸,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又透着几分桀骜。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几缕还未吹干的碎发调皮地落在额前,他却并不在意。他看到徐安安站在门口,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照亮整个房间。
这一刻,陆之远完全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角色,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宽阔的肩膀撑起白色衬衣,显得格外挺拔,而黑色修身西裤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与成熟。他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让路,而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惊艳。徐安安眼里满是羡艳,自己和陆之远年纪相仿,他还是依旧是一副少年模样,而自己却已经成为别人口中的“老女人”。她心里莫名又有点难过,想到自己还是得面对婚姻和生活的“一地鸡毛”,不由得叹了口气。
陆之远看她已经起身,便催促她抓紧时间赶快回家:“徐安安,差不多我就带你先下去了。你自己坐你家的电梯回去收拾收拾。如果陆铭在,你也别怕,先稳住他,就说你先请律师拟一下离婚合同什么的。你整理好,收拾点东西,接好孩子,我送你们去徐伯伯那里。孩子就在你爸爸妈妈家住一段时间。我会在小区大门口等你。记住我的话,我的势且借给你用一阵,别怕。”说完,陆之远伸手本想轻轻拍拍徐安安的头,但临了仿佛觉得嫌弃一般歪了个弯只略略拍了下她的肩膀,是以鼓励。
本来稍微还有点感动的徐安安不由得把白眼翻到了天上,但是随着陆之远身体的靠近和手掌的轻触,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又萦绕在了鼻尖,再对上他一分抱歉三分嫌弃六分理所应当的挑眉一笑,心下暗骂道:“妖孽!”
陆之远将徐安安先放到一楼,徐安安这才发现昨晚和陆之远搭的不是自己平时坐的电梯,而是隐藏在大厅转角处的一部电梯。于是出口感叹道:“我在这里住了三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一部电梯呢!怪不得还能往你家送吃的喝的。”陆之远蔑了她一眼,只留下一句:“我给你发了好友申请,你接受一下,走的时候提前给我说一声。”便又径直回到电梯继续下去了。徐安安孤零零地站在大厅转角处,来不及多想,直奔平时的电梯,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看看陆子洲是否安好。
回到家里后,徐安安发现时间还不到六点,陆子洲还在熟睡。她亲了亲陆子洲的小脸蛋,又抱了抱他,看着床上睡得七扭八歪的小团子,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稍后,便听见秦妈做早饭的声音了。徐安安蹑手蹑脚的进了主卧房间,发现陆铭并不在这,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现在这模样可不想让人瞧见。她先是找到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微信发现新的好友提示,点击进去发现一个蜡笔小新头像的图标,显示微信名:动感超人。添加备注:陆之远。
徐安安差点笑出了声,这货在网上是个逗比人设吗?于是点击了同意添加,发送了一条“动感超人陆少爷你好”的信息后便拿了换洗衣物快速进入浴室洗澡。热水冲刷掉一晚上的疲倦、愤怒、委屈、震惊……徐安安也终于获得了片刻的慰藉。从浴室出来后,她快速利落地收拾了自己,将头发吹干简单扎成马尾,去衣柜选择一件简洁的焦糖色羊绒大衣,里面内搭一件杏色高领毛衣,裤子挑了一条紧身九分牛仔裤,再选了一双中长袜搭在里面,她已经不是年轻爱美不在乎温度的小女孩了,她可不愿意大冬天的还要露个脚踝什么的。
徐安安拿出行李箱,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一些常用衣物,想了想又打开卧室保险柜,将自己和陆子洲的重要证件、银行贷款合同,房屋购买合同和房产证等全部打包。再看着保险柜里陆铭和自己的结婚戒指,只觉得如此可笑。
那年她怀孕,手脚发肿没法戴戒指,于是便取下来放置保险柜,陆铭说陪着她一起摘下戒指,并承诺陆子洲出生后将戒指拿回重新设计,大意是要给徐安安换一个更大的。可是陆子洲出生之后这件事陆铭便不再提,徐安安倒是偶尔想起打趣过他几次,陆铭只笑笑说在给她选更好的便敷衍过去。久而久之,徐安安便也没再提起过。
这会儿再看见,只觉得十年的时间恍如隔世一般,自己仿佛一直活在陆铭编织的梦境当中,自己骗自己也罢,心甘情愿被陆铭骗也罢,总之这个梦,现在醒了。
徐安安苦笑了一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去了陆子洲的房间,拿了一些陆子洲的贴身衣物和常备的药放在行李箱里。她想着不必拿太多东西,实在缺什么爸妈那边也方便买,先把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妈咪,你在干嘛?”陆子洲睡眼朦胧地趴在床上,奶声奶气地问徐安安。徐安安闻声望去只见他歪着脑袋,眼皮一搭一搭地,小嘴嘟嘟囔囔道。徐安安以为自己的动作声音吵到了他,于是立马坐到床边,用被子笼住陆子洲的身体,露出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双手环抱住他,将他脸庞不由得贴向自己的胸口,柔声道:“妈妈的心肝小洲洲,是不是妈妈吵醒你了呀?对不起哦。妈咪一会儿带你去外公外婆那里玩几天好不好?”
“好好哦,我好久没看到外公外婆了呢!妈咪最好了,最爱妈咪了!”陆子洲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体也往徐安安怀里又钻了钻。徐安安看着怀里的奶团子,吸了吸鼻子,把下巴放在陆子洲的头上蹭了蹭,心里暗暗发誓:洲洲,妈咪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外公外婆的。
徐安安一看时间,已经7点10分了,她给陆子洲穿好衣服,牵着他去洗漱。秦妈已经做好早饭,准备去叫陆子洲起床,看到徐安安已经在洗手间给他陆子洲洗脸了。
“安安,你怎么起床也没给我说一声,我好把燕窝给你也炖上。”秦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徐安安手里的洗脸巾给陆之州擦脸。
徐安安微微一笑道:“秦妈,我一会儿要带子洲出去一段时间。”
秦妈知道昨晚徐安安和陆铭吵架的事情,也知道徐安安摔门而出,但却不知道徐安安多久又回到家了。
“洲洲乖哦,自己去客厅吃早餐吧,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煎蛋培根三明治哦”秦妈柔声哄着陆子洲,陆子洲不禁欢呼:“哦耶,好棒哦,有培根三明治诶。”便一蹦一跳的往客厅去了。
“安安,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秦妈见陆子洲已离开,出言劝说道。
“秦妈,谢谢您。我和陆铭的事儿,一两句说不清楚。洲洲他们本来也快放寒假了,我给他们幼儿园请好假,我带他去我爸妈那儿散散心。您别操心了。”徐安安知道秦妈将自己视为亲人,自然不想让她多担心。
秦妈见徐安安已拿好主意,加之自己也对其中内情知晓一二,对陆铭本就不满,便不再多说。只靠近徐安安悄悄说道:“陆先生,还在书房休息。”
徐安安心下了然,抱以感谢的微笑。秦妈心疼地看着徐安安那略显疲惫不似往日神采的模样,心里不由加深了对陆铭的埋怨。
正在徐安安和秦妈说话之际,书房的门缓缓打开,陆铭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秦妈好眼色的悄悄退回到客厅,伺候陆子洲吃早饭。
“你昨晚去哪儿了?”陆铭看着徐安安已经穿戴齐整的样子,有些莫名的生气,但还是耐住性子,控制住情绪。
“我要带子洲去我爸妈那儿一段时间。你和我都找律师整理一下离婚协议吧。然后再找个时间碰个头。”徐安安压低声音径直说道。
陆铭本以为离婚只是徐安安昨晚的气话,想着等她冷静下来免不了一顿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争执。见她面色如常,眉眼如玉,和昨晚的愤怒哀怨已然联系不上来。搭配着剪裁优雅的修长外套和牛仔裤包裹着玲珑迷人的身材,外加很久不见她扎起的马尾,高领毛衣不经意间露出她光洁流畅的脖颈线条,区别于平日里可爱柔美的小女人模样,此时的她只略施粉黛,竟然显得有些清冷妩媚。一时间看得陆铭不由喉结滚动,口干舌燥。他吞了吞口水,心里安慰自己是清早起来的生理反应罢了,一边张口道:“随你吧。”
徐安安见他没起怀疑,也没有反对,便侧过脸转身离开洗手间,往客厅去了。陆铭很快便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看见徐安安陪着陆子洲在餐桌边吃饭边说话,不由得出言:“子洲,食不言寝不语,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陆子洲委屈地吐了吐舌头,撅着小嘴嘟囔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埋着头吃着自己的早饭。徐安安只略略叹了口气,平时她一定会和陆铭争执几句或胡搅蛮缠的撒娇一会儿,此刻她却只想等陆子洲快速吃完早饭走点离开。她一言不发,只笑着看着陆子洲小嘴叭叭地啃着三明治,不时给他擦去嘴边的残渣。
陆铭见徐安安并不像往日一样与自己“辩驳”,不由再次开口:“你们一会儿坐我的车,我让司机先送你们两去爸妈家。”
徐安安听到他嘴里口口声声的“爸妈”只觉讽刺,冰冷地开口道:“不用了,我自己找了车。”
陆铭见她语气疏离的样子,以为她又在耍脾气逞强,便不耐烦道:“好了,适可而止行吗?我说了送你们回去。”
“我说了我已经找好车了。你烦不烦啊!”徐安安随即回怼道,又轻轻摸了摸陆子洲的头,转而柔声细语:“心肝肝洲洲,吃饱饱了没有啊?去漱漱口,就跟妈咪走好不好?”
陆子洲闻言便跳下板凳往洗手间漱口去了。陆铭见孩子离开,又接着说道:“徐安安,你不知道我们小区不允许外来经营车辆进出,门口也是专门道路,绝对不准外来车辆停靠吗?”陆铭认为徐安安只是自尊心作祟才拒绝自己的建议。徐安安闻言缓缓站起身,直视着陆铭正色道:“我已经说了,我找好车了。不需要你送!”说罢转身走向门口。
秦妈已经推着行李带着陆子洲站在门口等着徐安安了。徐安安笑着牵起陆子洲的手,想起可以给陆之远发短信了。于是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上有10多条未读短信,于是划开微信,信息提示声“滴滴滴”响个不停,不由得傻了眼:
“少来这套徐安安,就凭你也敢取笑本少爷”
“你已经回去了吗?怎么样?”
“我已经在门口等你了”
“徐安安,你家有吃的没有,我有点饿。”
“徐安安,你家还住在J大的老房子吗?”
“你怎么不说话?”
“陆铭在家吗?”
“你不会被家暴了吧?”
“喂,喂,你在和我玩儿卸磨杀驴吗?”
“喂……..”
徐安安脑子不由嗡嗡作响,这位大少爷不仅脾气是喜怒无常,智商更是忽上忽下,想到自己以后和他合作的日子真是不禁头疼,可也不敢得罪这位少爷,拿起手机回复道:“我带着孩子下来了。”
陆铭看到徐安安的手机不停的传来信息提示,以及她查阅信息时不经意流出的一丝明媚笑意,不由得狐疑徐安安究竟在和谁发微信,而这个人是否是来接徐安安的人?
徐安安收好手机,转向秦妈说道:“秦妈,麻烦把早上剩下的三明治给我装一个带走吧,再拿盒牛奶。”秦妈立刻转身进厨房将三明治和牛奶装进一个小口袋里面,又马上到电梯口递给徐安安,看着电梯打开,嘱咐道:“安安,路上注意安全啊,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说,我好给你和子洲做好吃的。”
徐安安向秦妈露出灿烂的微笑,牵着陆子洲快步走进电梯。电梯门正欲关闭,陆铭大手一档,也侧身跟了进来。徐安安并未多言,陆子洲则抬头看看陆铭道:“爸爸也要去外公外婆家吗?”陆铭摸了摸陆子洲的头道:“妈妈和你去,爸爸找时间也会去看看洲洲的。”
徐安安听他并未再继续坚持要送自己和陆子洲去的样子,也稍稍安心一些。到了一楼,徐安安一边牵着陆子洲出电梯,一边对陆子洲说道:“洲洲,跟爸爸说拜拜。”陆子洲听话地向陆铭挥手软糯地说着再见。随即便跟着头也没回的徐安安出了大厅。
徐安安带着陆子洲顺利走出小区大门口,抬眼便看到陆之远百无聊赖地蹲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宾利欧陆GT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根树枝无所事事地拨弄着地上的泥土。
“陆之远!”徐安安唤了一声,牵着陆子洲穿过马路。陆之远闻声抬头,从地上慢慢起身,拍了拍手,接过徐安安的行李,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抱怨着“怎么这么慢,不是让你快点儿嘛。本少爷的时间多宝贵!”
“抱歉抱歉,耽搁了一会儿。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哈。”徐安安陪着笑脸道
“妈咪,这是谁啊?”奶团子陆子洲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陆之远,一边问道。
“这,这是,妈妈订的车配的司机!”徐安安胡诌道。陆之远听到“司机”二字,正欲发作,只听得陆子洲一句软软糯糯的“司机叔叔你好,司机叔叔你好帅啊!”陆之远放慢了手上动作,睨了一眼歪着脑袋的陆子洲,又看了眼徐安安。徐安安侧身向他双手合十的作揖拜托,嘴里小声的:“对不住对不住!”
“算你有眼光,一看就和你妈不一样!上车吧!”陆之远关好后备箱,给陆子洲打开车门,小家伙向他露出甜甜的微笑便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
徐安安紧跟着上前先轻轻掩上车门,将陆之远拉到车尾轻声道:“陆铭一点没怀疑我,我跟他说我带孩子回爸妈家几天,这几天也会找律师草拟离婚合同,之后再和他联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怎么看上去跟做贼似的,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话蚊子似的干嘛?”陆之远看着徐安安紧皱的眉头,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笑道:“我看你可真不够机灵,不知道什么叫走一步看一步吗?别想太多,听我安排就行,上车吧。”
陆之远的大手就这么水灵灵地落在了徐安安的眉头,那股淡淡的香味又向徐安安袭来,一时间让她有一点不知所措。徐安安结巴道:“对,对了,给你带了早餐,是,是秦妈做的三明治,洲洲很爱吃。”说罢将手中的口袋递给陆之远。陆之远倒也一副受之有礼的样子,伸手一接,嘴角上扬道:“哟,知道投桃报李啦,孺子可教,谢啦。”
“你怕不是把你仅有的两句成语储备量都用上了吧!”徐安安见他狗嘴里难得吐出象牙来,不免取笑道。
“好了,快上车吧。”陆之远边说边打开口袋,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大口,不免又扯到了嘴边的伤口,有些吃疼。
“喏,这个,你也拿去!”徐安安叫住正欲转身上车的陆之远,递过去一支早上翻出来的帮助伤口愈合的药膏。
“什么?”陆之远一边吃一边腮帮子鼓鼓的问道。
“擦擦你那个嘴边的伤口。平时洲洲摔伤就擦这个,很好用的。你别多想啊,毕竟是我弄得,我可不想…….”徐安安解释道。
陆之远听懂了她的话,腮帮子继续一鼓一胀的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么点儿小伤至于么,麻烦。”但还是伸手接过,揣在了兜里。
徐安安看他腮帮子一直鼓鼓的,不由得提醒道:“你吃慢点儿吧,别噎着,口袋里有牛奶,你喝两口,顺一顺。”说着走到陆之远旁边,拉过陆之远手中的口袋,拿出还温热的牛奶,打开瓶盖插入吸管再递给陆之远,嘱咐道:“还温着呢,喝吧。我妈说早上要喝点暖和的,对胃好。”
陆之远愣了一下,低头直接喝起了徐安安还拿着的牛奶。徐安安一惊,不由得没好气地道:“你自己没手吗,自己拿着!”赶紧狠狠地将牛奶瓶塞到陆之远手里。
陆之远哈哈一笑道:“徐安安,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唠唠叨叨,跟个老太婆一样。”说罢便装好剩下的三明治和牛奶与徐安安都上了车。
陆之远坐在驾驶位上,稍微调了下后视镜,看着镜中的徐安安和陆子洲,一本正经地说道:“二位客人,那咱们就出发了?”
“出发喽出发喽!”陆子洲开心地嚷道。徐安安摸了摸他的头,对陆之远说:“J大家属区5栋……”
“知道了,知道了。”陆之远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蔑了一眼左侧镜,看着远处一直停在那儿的黑色迈巴赫,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嘞,咱们走喽!”陆之远轻踩油门,一骑绝尘的飞驰出去。
陆铭坐在黑色迈巴赫后座里远远的地看着这一切,握着的拳头越收越紧。他没想到竟然是陆之远,怎么会是陆之远?徐安安怎么会和陆之远在一块儿?他俩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来往的,怎么自己从来不曾发觉?突然,他想起那天徐安安提起遇到陆之远的事儿……难道说陆之远发现了什么?还是徐安安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们俩一直都有联系,离婚也刚好合了徐安安的意?
陆铭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把徐安安想简单了,对陆之远和她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怀疑。看着陆之远的车启动,他吩咐司机悄悄地尾随其后。
这边徐安安在车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和我爸在家吧,嗯,我带着洲洲回来一趟。没事儿,想你们了呗,回来看看你们。大概一个小时到吧。”
挂掉电话,徐安安又叹了口气。陆子洲见状也学着徐安安的样子,故意下沉肩膀,鼓起小脸,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小大人似的说了一句:“唉”
徐安安看到他这样儿,知道她在学自己,嗔怪地抓起他的小手说道:“洲洲,你不乖哦!”
陆子洲另一只小手顺势也抓住了徐安安的手,又学着徐安安说道:“妈咪,你不乖哦。”
徐安安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一扫刚才的阴霾。陆之远听着后来二人的嬉笑,悠悠然道:“后面的乘客,请不要高声喧哗。”
“遵命,司机先生!”陆子洲闻言赶紧坐好,拉住徐安安的手,另一只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徐安安只能小小声说话。
“妈妈,他好看,也好凶。”陆子洲趴在徐安安耳边小声说道,不时又用眼睛去瞄陆之远。
陆之远从后视镜看到陆子洲和徐安安说悄悄话,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偷瞄自己,被自己发现后立马就看着自己露出甜甜的微笑,心底暗暗想,不愧是徐安安的儿子,一分钟三百个表情八百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