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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塘厦塘厦【田篇】 欠扁的熊 4590 2025-03-19 11:31

  

盯着QQ对话框上弹出来的内容,脑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慌。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暴露。

心里对自己说:冷静!

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敲出一句:“你想怎样?”

等发出去之后,才惊觉动作远比脑子来得快,这句话无形中表示我承认了一些事情。

我不由地暗骂自己不够沉着。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茶台上的蟾蜍涂上一层金光,我端坐在豪华的大班台前,目光有些游离地盯着电脑屏幕。

此时,坐在我大班台对面沙发上的金流辉正悠然自得地品着一杯茶。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考虑什么。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捏着手中的茶杯,狐疑地望向我,关心地问:“你怎么啦?”

我牵出一丝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紧接着,顺手从桌上的烟盒里弹出一根香烟,动作熟练地将其抛向金流辉,只见那根香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他伸出的手掌之中。

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就是看看新闻而已,这年头啊,真是特么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

当时我正在看专家评股,专家们众口一词齐声夸赞A股前途一片大好。

而我,像一只趴在玻璃窗前的苍蝇,光明当前,但是无路可走。

今天深沪两市的实际情况是,在美股上涨带动下,早盘高开,但在昨天冲高回落的阴影下,市场信心显然不足,两市股指上攻乏力,一路走低,成交量明显萎缩。由于中小盘题材股的回落,深市跌幅大于沪市,中小板、创业板个股出现大幅回调, 截至下午收盘,沪指报2227.32点,下跌1.88点,跌幅0.08%,成交523.7亿元;深指报9569.16点,下跌38.17点,跌幅0.40%,成交629.8亿元。

前前后后算下来,我扔进股市中打了水漂的钱加在一起已经足以在我们现在所居住的这个小区再购置一套宽敞的大两居室!

把我的父母接过来东莞跟我一起生活,这可是我深藏于心许久的一个愿望啊。

消息发出去后,迟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此刻的我,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蚂蚁一般焦躁难安。

我不知道网络那一端的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呢?她是在故意试探我吗?亦或是已经完全确定了真相?而她又是通过何种方式察觉到这些的呢?

实际上,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隐瞒,到后来肆无忌惮的放纵,中间几乎是无缝对接的。

与此同时,那种内心深处不断膨胀的快感就像吹气球一样,明知道再吹下去一定会爆掉,却停不下来了,甚至有个古怪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破就破吧,那种“啪”的一声就爆掉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了。

这种心情,就像儿时记忆深处那熟悉而又令人血脉偾张的场景重现一般。小时候,家属区门口会时不时传来一声“轰”的巨响,我的心瞬间被点燃,迫不及待地从家里端着小半搪瓷脸盆的黏米,有时是苞谷粒,小跑着去排队,将脸盆排在队伍里。我蹲在地上不远不近地盯着自家的脸盆,眼巴巴的盼着,盼着正在忙碌的爆米花大爷,能够快些把我带来的宝贝食材统统倒入那个肚子鼓鼓的神奇圆筒里。大爷不停地摇动着手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团白色烟雾腾空而起,白白胖胖或者黄澄澄的爆米花从一个黑不溜秋的布袋子里争先恐后地蹦跶出来,刹时间,空气中弥漫着谷物与糖精完美融合而成的奇异香气。这股香气如同一双女人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脸庞,钻进我的鼻腔,熏得我迷迷糊糊的,抱着脸盆欢天喜地的将爆米花捧回去。

这种心情又如同在一个极小的盆子里洒下一堆种子。眼瞅着嫩苗吐芽,叶片渐长,茎秆茁壮,大到一个盆子装不下,需要分枝。想拿到外面见见阳光吧,又担心搁在窗台上,被鸟雀啄了去,只好静静地搁在屋里一个隐蔽角落,藏着,掖着,就这么个纠结劲。

一方面我觉得,凭着结婚多年对她的了解,这件事不可能那么快被发觉。

生活中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常年处于脑子少根弦的状态,家里的事,我跟她刚交待过,转头她能忘去九霄云外。

等我再问起,她时常一脸茫然,理不直气还壮地说:“啊,我不记得了。”

有时候一件芝麻大的事情,她偏要问上三六九遍,我稍微答慢一点,或者第一次跟第二次的说法上有一星半点的出入,她就揪住不放一直追问,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我们家没有砂锅她却偏要凡事问到底,这令我很烦。

我很奇怪,她这种迷迷糊糊的个性怎么能当财务,还在同一间公司一做就是十几年。

她的老板是一个看着很正常,很精明的台湾人。

另一方面我又莫名期待,这件事被戳穿。

就像一个碎娃突然拥有了一件渴望已久的玩具,有种抑制不住,想带去幼儿园跟人分享的冲动,说分享兴许不准确,更多的是想去炫耀一番。

这个月初的一天,我回家比较早。

躺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调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看。都是些什么节目啊,一堆堆的年轻男女互相选来选去,这种节目的教育意义在哪里?社会责任在哪里?女嘉宾的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她端出一碟香菇菜心放在餐桌上,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忽然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故作镇定,反问了她一句:“能有什么事?”

她阴阳怪气得说:“有点不对劲啊,你一个奸商,深沉的像个朦胧派诗人似的。”

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我惶惶不安地解释了一句:“哎,还不是厂里那些事。”

她没继续追问下去,转身进了厨房。

隔着磨砂玻璃落地窗,看到她缓缓揭开电压力锅,拿木勺将汤盛进白底蓝花的大陶碗里。

那天我在家里吃的晚饭,她煲得生熟地当归花生龙骨汤,浓郁的药味,褐灰的汤色,黑漆漆的看着就胃口全无。

某些时刻,我是想对她和盘托出的,那种保守一个秘密的压抑,让我坐立难安。

可是我知道,她的性格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存在。

就像浴缸里养不了热带鱼,又像南极洲住不下北极熊,一旦事发,我的下场不堪设想。

可是每每收到那个号码的召唤,始终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那个人有种由衷的感激,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了,那件事居然可以如此美妙。

过了好一会儿,何依发来一句:“不着急,有时间,你可以慢慢编。”

我愣在电脑前。

何依虽然在外人跟前总是端出一派温润有礼的模样,加上她常年在外资企业上班,跟她那些台湾同事学的和人说话语调都偏绵软。给人一种极好相与,至少是不难说话的假象。

在家中对我,她却十二分的凌厉。

一件小事,倘若我没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到十足,那接下来等待着我的便是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追问。她:“为什么?原因是?你必须就这件事给我一个合理解释。”语气咄咄逼人,猛一听像是企业里面周一早八点上司召集各级部门主管开会,她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boss,至于我嘛,在她面前算老几。

解什么释呀,她根本不容我有解释的余地,她说话的态度跟秋风扫落叶一样。

解释什么呢,有时候纯粹就是因为忙,忘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何依偏偏不依不饶,非要我即刻说出个子丑寅卯,对我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今天如此内涵,不急不躁地同我说话,这显然不是她一贯的作派。

我没有立即回复她,然而,这次她没有凶神恶煞地苦苦追问个不休。

难道她转了性子?这不可能,她犯起浑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抽完一根烟,我坐到沙发上跟金流辉喝起茶来,他今天泡得大红袍,今年的新茶,兴许是存储时间不够,看着汤色清亮,喝到嘴里,芬芳过头,余味不够。

正想问金流辉,怎么三个月了香港公司的银行月结单还没传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金流辉接了一个电话,他“嗯嗯”两句,匆匆收线走了,剩我一人在办公室又喝了几杯。

下班铃声响起来。

够钟吃饭的工人,三三两两,嬉笑着结伴走出车间,下楼去食堂。

有人边走边吹口哨,真羡慕他们心情这么好。我们厂里的普工人均工资两千块左右,从早到晚,一天上12个小时,周一到周五,晚晚加班到九,十点,周六好一些,晚上不用加班,白班还是得上。他们还有闲情唱歌。

楼道里一把粗重的男声,吼着(因为爱情),听起来荒板走调。

一楼的饭堂里,阵阵诱人的香气正源源不断地飘散出来。

覃师傅今天有做鱼,鱼香混合着浓烈的辣椒葱姜蒜的味道在空气当中肆意弥漫,我耳中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一记响亮的喷嚏.

要知道,东莞这个城市的夏季长得让人咋舌,足足有八九个月之久,而且几乎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冬天。平日里就算不怎么吃辣椒,也很容易就会上火。所以,街头巷尾的凉茶铺多过粮油店,更何况现在正值盛夏。

再说覃师傅是广西人,我纳闷他顿顿不离辣椒几个意思,难道说,他曾经有一个特别喜欢吃辣椒的初恋女友,以至于他要用这种方式记住她?

如今菜市场里的物价,一天一个样儿,员工菜是当天清早六点前去东圃市场批发回来的,那里禽鱼肉蛋,果蔬粮油,种类齐全,而且价格相较于其他市场来说也更为实惠。

按照工厂的伙食标准,每位员工每天的伙食费是 20 元,就在过去的这两个星期里,我和金流辉两个人轮流到东圃市场去买过几回菜。经过这么一轮下来,我俩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以目前的市场价格而言,员工不至于餐餐都吃辣椒。

所以关于员工伙食这事,我寻思着改天找个机会要跟金流辉提个醒,毕竟他兼管后勤嘛,员工食堂看似不起眼,但弯弯道道挺多的,小数也怕长计。

我关了电脑,整理了一下桌面,起身离开办公室,当走到门外办公大厅时,我停下脚步,跟会计方宛晴打了个招呼。

去员工饭堂后厨转了一圈,果然有鱼,今天买的新鲜白鲢,覃师傅特意给我留了一条没放辣椒的,还有一份酱烧排骨,我对覃师傅说:“这些菜拿去分给其他员工吃吧,大家工作都辛苦了。”覃师傅应了一声,将排骨和鱼端到窗口准备分发。

今晚我要回家吃饭,虽然我不确定回去一定有饭给我吃。

我心爱的大狮子——一辆莱茵灰色的标致 308,它安静地停在那里,车头正好对着一楼仓库的大门。

上车打着火,随着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响起,我下意识地看向眼前敞开的仓库门,想起曾经在这个角度看过很多次的那个人。

此时此刻,她在花园街,一间有着宽大阳台的房子里。

我没有立即启动,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而是摸出一根“万宝路”点燃了。

连日以来,何依种种反常的举动,似乎有了一个合理解释。

昨天傍晚,下班后我绕道去了一趟嘉荣商场,打算买些水果零食带过去那边,花园街那个人看电视的时候,爱嗑个瓜子,吃点零嘴什么的。

买单时打开钱包,突然发现,我的银行卡不翼而飞。

在冷气十足,凉爽得不小心就会冻感冒的商场里,我“嗖”一下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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