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

程惜窈鼓起勇气，将自己那双极热的手，朝云容敛伸过去，看着他那张陌生的俊脸，不由得又停在半空，实在是不敢触碰他的容颜。

只是手这么一抬高，她那披在湿衣服外的白袍，就散落下来了……

云容敛捏起她的下巴，眸底的光芒，似幽潭般冰冷，“你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回去……”她坚定地回答道。

程惜窈身上的湿衣服，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云容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底的光微热，还带着点微微的赞许，显然是对她是满意的。

在这烛光中，他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绕过她的唇，再到她的颈项间，无论他从哪个角度看来，她都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美。

看来他真的没有选错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用这样的女人浪漫一下，也不枉费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可是她眼里的泪水，让他觉得十分的扫兴。

“明明是等价交易，你这么哭，真会坏了兴致！”他的声音，霸道，强势，而又无情。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我改！”程惜窈吸吸鼻子，还真做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云容敛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轻笑道：“这就是改了吗，你这样，让我怎么入戏……”

程惜窈嘴角一弯，只觉得他的话，有些讽刺，可又觉得人家说的也没错，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羞恼地低下头来。

云容敛看着她那低垂的眼睑，白玉般的鼻子，以及娇艳若滴的唇，身体不由得震了震，眸子随之也扩大了一圈……

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过这种感觉，或许更久，甚至久到他的大学时代的初次悸动。

云容敛又是何等人物，只一个逢场作戏，他很快就将内心深处的期盼，抛之脑后，眼神里露出一抹冷笑，伸手将她湿透的裙子，扯了扯……

感觉到他不凡的气息，她慌了神，红唇微起，紧张得呼吸都带着起伏，隐忍，害怕。

程惜窈咬唇，闭着眼，一脸痛苦道：“我准备好了……”

云容敛轻笑着，“你这样算准备好？你只怕是从未知道什么叫准备好吧？”他指尖落在她的肩膀上，只一点儿指尖的触觉，她都能害怕得浑身战栗……

程惜窈强忍着再度滚落的泪水，“对不起，让你扫兴了，但是，请你，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样都行？”他玩味着这几个字，似乎猜测她后面未说完的话……

程惜窈：“是的……”她恨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她那拼命忍着的泪水，因为害怕，更因为满心的羞愧，再度决堤而下，从耳旁，落到肩窝……

“你是水做的吗？从见我到现在就一直哭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他用指尖在她的肩膀上画了圆圈，沉声说道。

“我控制不住！”程惜窈委屈道，“我也不想泪水流下来，败了你的兴致……”

看着这样的她，云容敛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又好气又想笑，“我不是来做慈善点的，麻烦你能不能专业点？”

“我不会……”她低低道……

是真的不会，而非若拒还迎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