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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有军演受伤的战士送来了！”值班护士小李惊慌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我放下手中的体温单，一阵剧痛却突然击中腹部，冷汗瞬间浸透了白大褂。

我知道这是什么——

急性阑尾炎的症状。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我强撑着站起来，推开诊室的门。

“伤员情况怎么样？”

“失血性休克，BP只有80/50……”小李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

我快步走向手术室，今天夜班只有我一个主治医师，必须坚持。

“准备手术！”我咬着牙下令。

刚要换手术服，剧痛又一次袭来，这次更甚，我不得不扶着墙喘了几口气。

“沈大夫，您脸色很差……”

“我没事，快准备器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悦！快出来！”是陆星辰的声音。

我正要回答，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陆星辰怀里抱着一个穿灰蓝色工装裙的女孩，那张和他已故前妻极其相似的脸上满是痛苦。

“陆团长……别放开我……”女孩死死扣着他的领章，声音带着哭腔，“好难受……”

陆星辰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五年婚姻里，我从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小舒啊！”他终于转向我。

我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袖，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快点，我已经通知你们院长了，专家一会就到，现在情况紧急，你马上给她看看！”他声音像淬了冰。

我看了一眼，症状很明显，轻微过敏。

“报告！”护士小李突然冲进来，“伤员血压继续下降，情况危急！”

我顾不上回答，转身就要去换手术服。

陆星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敢！”

“陆团长……我喘不上气了……”舒雨的声音更加虚弱。

剧痛让我额头沁出冷汗，但我还是挣开他的手：“陆星辰，这是生命攸关的事。”

“小舒的命就不是命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算什么医生？你的医德呢？”

他怀里传来舒雨柔弱的声音：“陆团长……我好难受……”

陆星辰立刻转身冲出去，留下一句话：“小舒要是出事，我跟你没完！”

我强撑着站在手术台前，腹部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

但伤员脸色发白，生命体征持续下降，我知道不能再等。

“推止痛针。”

“可是沈大夫，您……”

“给伤员推！”我打断护士的话，“我没事。”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

我摘下口罩的瞬间，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病房里，手上打着吊瓶。

“阑尾差点穿孔了，”主任说，“你这么拖着，很危险啊。”

我苦笑。

“陆星辰呢？”我还是忍不住问。

“陆团长带着舒雨姑娘去了军区医院，”护士犹豫了一下，“好像是为了一点皮疹……”

我闭上眼睛。

窗外蝉鸣阵阵，夏日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却晒不化我心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