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夜氏集团顶楼光线昏昏。
男人的皮带被温烟烟枕在肩下,她手中握着一颗白衬衫的纽扣,视线里,男人半露着的健硕的胸膛,一双黑眸又欲又撩。
这场被扑倒在沙发上的事故,是她方才故意招惹男人引起的。
与夜景洐结婚三年以来,她不仅是妻子,也是他的首席秘书。但朗朗白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如此放纵,两人还是头一回。
“昨天晚上还没满足?温秘书,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夜景洐声音低沉嘶哑,带着隐忍的气息。
“是呢,老公,我好想你呢。”温烟烟娇嗔的配合着。
夜景洐一把搂住女人纤细的腰,在她脖颈上轻轻啃了一口,细密的酥痒引的温烟烟浑身绷直。
她脸色绯红,羞的能滴出血来。
看着男人伸手要去拿措施避免怀孕,温烟烟轻轻抬手阻止,声音碎的像一滩柔水。
“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
夜景洐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僵了僵。
混沌的视线渐渐回归清晰,眼中的火热慢慢散去。
他将温烟烟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抓了下来,“温烟烟,夜夫人的名头你已经看不上了,想生个孩子来赖着夜氏集团了?”
温烟烟心里一紧,看着他冷漠抽离的模样,紧张的咬了咬唇。
“我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不能生?”
“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我?”
夜景洐厌恶的扭过身,捡起地上的白衬衫随意套在身上,“我劝你尽早断了念头,我不可能会跟你有孩子。”
语气如磐石般坚定,撼而不动,一丝妄想都不给她留。
温烟烟手指死死抠着沙发。
结婚三年,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上,她事事细致入微,爱的毫无保留,甘之如饴。
她想要个孩子,他却冰冷的回复。
不、可、能!
温烟烟捡起裙子胡乱套在身上,狼狈想逃离。
低头拉拉链时,猛然看到夜景洐掉在地上的手机亮起一条短信——
【景洐,医生说我怀孕两个月了,你开心吗?】
轰的一声,脑袋眩晕,直嗡嗡作响。
温烟烟搀扶着沙发站着,死死咬着唇。
两个月前,那段时间夜景洐正好有七天在国外出差,时间对上了。
他警告她断了念头,可别人怀着他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大了。
疼。
血淋淋的疼。
温烟烟脚下有些虚浮,苍白着脸,“夜景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夜景洐见她双眸红肿的模样,微微蹙眉,视线下转,这才看见自己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凌冽的俊脸上并没有波动,他沉沉的说,“没什么好解释的。”
是啊,没什么好解释的。
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她却偏还要问一句自取其辱。
温烟烟擎着眼泪,心钝钝的痛。
三年前,夜氏集团遭遇破产危机,她放弃了家族、亲情,执拗的非要嫁给暗恋多年的夜景洐,带着千亿合同当嫁妆,偷偷为夜氏集团抛下橄榄枝,挽救了夜氏。
嫁入夜家前,温烟烟跟爷爷签订了对赌协议,内容是,三年内夜景洐必须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夜氏集团做到全球前十。而且,让夜景洐爱上她。
否则她必须离婚,回归家族继承家业。
前一个条件夜景洐做到了,可后面那个条件……
前阵子协议到期,她输了,可她爱的太深,如何也不答应离婚。爷爷宠她,便又退步,再给她五个月,要求让她必须跟夜景洐怀上一个孩子。
她方才刻意勾搭夜景洐,就是这个原因。
可事实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暗恋三年,结婚三年日夜厮磨的感情,比不过他出差认识的女人。
温烟烟眸色变暗,胸前沉闷闷的。
“夜景洐,既然你不想解释,我们离婚吧!”
她抬头,眼中是一片苍凉的死灰色。
暖不热的心,她不暖了。
夜景洐声音拔高的质问:“温烟烟,你发什么疯?”
温烟烟心里苦笑,他拿刀在她心脏搅了又搅,痛的鲜血淋漓了,还说她在发疯。
温烟烟压下心底的情绪,“我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秘书这个职位,我也会尽快辞职。”
这是头一次顶撞他,语气带着疏离,连眼神都是十分淡然。
没人知道,她忍下心脏那里密密麻麻的痛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夜景洐把笔重重丢在桌上,气场冷厉逼人,怒的冷声,“出去!”
温烟烟拿起鞋子走人。
临出门时,她回头硬声对男人道:“夜先生,我会尽早准备好离婚协议书。”
砰一声,温烟烟泄愤似的把门重重关上。
夜景洐被彻底激怒,气的额上青筋凸出,抬手将桌上文件全扫落在了地上。
方才厮磨时一口一个老公,如今。
夜先生!
她改口倒是快!
离婚?他没有先提,她怎么敢?
……
温烟烟出来时,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特别是别的秘书和同事看到她拎着一双鞋、眼睛通红的走出来。
她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眼神,光着脚进了电梯。
电话铃声此时响起,“老大,我有事找你,你方便吗?”
温烟烟站在马路边,心下茫然:“方便,你来接我吧。”
挂断电话后,十来分钟,一辆张扬的豪车稳稳停在了她面前。
温烟烟坐上了副驾驶,开车的江黎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老大,看你好像又跟他吵架了的样子?我早说过了,他一门心思只有事业,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
“要知道,你可是温家的唯一千金,本领又多,全球多少大佬到处都在找你,夜景洐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你,你干脆离婚算了。”
温烟烟眸子暗了暗,唇线绷紧。
随后,冷漠的避开了这个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江黎正了正嗓音,“是这样的老大,今天有人重金悬赏请你出手,医治一个脑梗死的老头子,好像是活不多久了……”
“这么多年,我手已经生疏了。”
温烟烟出声打断,结婚以后她再也没拿过刀,三年过去了,她也许已经做不了那么高难度的开脑手术了。
“生疏个屁,你可是国际有名的神医啊,如果你当年没有在水平最高时踏进婚姻的坟墓,早已经享誉诺贝奖了,现在哪用得着受夜景洐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