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顺带买了一点擦伤药,去到收银台付款,刚将手中的避孕药放在柜台上。
“小宋?”
背后有人叫她。
宋漪年暗叫不妙,怕被同事看见,她特底选了个远一点的药房,但现在要掩饰,更显得心虚。
她回头,看见葵涌医院的一把手郝院长,笑容一如往常和蔼。
郝院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收银台上的biyun药盒,心领神会地劝慰,“我们做医生的,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种急性biyun药有多伤身体,”
做医生的,没必要避讳这些生理话题。
宋漪年还是红了耳根,付过款之后,匆匆将药塞进手袋里。
“你等一下,”郝院长对宋漪年说,从柜台拿了包烟,付钱揣进外套兜里,继续说,“这周五有空吗?去打高尔夫,上次听你们科室主任说,你高尔夫打得很好。”
一听就像是给男人的聚会做点缀,宋漪年推脱道,“周末我家里可能有事情。”
她没把话说死,免得伤了郝院长的面子,也给自己留点转圜余地。
郝院长老道,一眼瞧出她的顾虑,“平时我们工作忙,院里会打高尔夫的人不多,都是你们在国外呆过的人会打,找你是凑个角,还有几个医院的留学生也会参加,有几个女孩子。”
郝院长五十多岁,保养得当,说话做事不怒而威,令人信服。
宋漪年心想郝院长没必须骗她,听到有其他女孩子在场,就同意了。
回国有一段时间了,医学界也不是靠闷头做手术的,宋漪年也该扩展下工作上的人脉了。
郝院长很欣慰,先走一步,说要开会。
拿着药,宋漪年回到办公室里,孙浩朝还在等她。
她拧开擦伤药膏,挤出一点药膏在指尖,轻轻地抹在孙浩朝脸上。
孙浩朝小心翼翼地问,“姐,昨晚的事情都了结么……”
宋漪年手指一颤,“应该是吧。”
心里却发虚。
孟修钦张口就要200万,会轻易地算了么。
……
到了周末,宋漪年去高尔夫球场赴约,在换衣间换套装时,看着仍隐隐发红的膝盖骨,叹了口气。
在山上那次,孟修钦下手太重了。
她从包里掏出遮瑕膏,在膝盖骨上抹了厚厚一层。
换装完毕后,宋漪年走进球场,在场不少男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目光闪了闪,低声交头接耳:“这腿绝了。”
闻言,有人视线扫了宋漪年,在她那双白皙纤长的腿上顿了顿,双手交叠,将球杆撑在地上,继续和郝院长闲聊。
宋漪年一眼,在人群中看到,那个身量最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愣住了。
郝院长邀请了孟修钦,她并不知情。
前来打球的,除了组织者郝院长和孟修钦,都是其他医院的人,有男有女。
郝院长介绍众人时,孟修钦与其他人一一握手,只对宋漪年轻轻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怕宋漪年低落,郝院长找准应酬的空隙,低声安抚,“别多想,孟总这人做事,随心所欲地。”
宋漪年笑笑,“没事。”
这男人更冷漠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
开球后。
孟修钦打球动作娴熟,腰劲臀翘,到底是年轻有资本,秒杀一众谢顶发福的中年人,俨然一副金光闪闪的精英模样。
现场几个女留学生,红发碧眼地,眼神黏在他的一举一动上。
郝院长老胳膊老腿地,打了一会儿,被大太阳晒得体力不支,坐车回俱乐部休息下,由宋漪年顶替他。
宋漪年接过球杆,刚岔开腿,微弯腰。
右腰侧被人掐住,缓缓地往上抬,声线带着一丝蛊惑:“姿势不对。”
惹得她差点握不住高尔夫球杆。
这是他在某些时候,曾经说过的话,说完那些话之后,他会不顾她的满脸绯红,非得当老师调整姿势。
此刻男人偏不消停,“腰不用压那么低,往上抬。”
宋漪年躲了躲,“多谢孟总指导,我会打高尔夫。”
孟修钦反而得寸进尺,从背后拥住她,双手牢牢地按住她的手,
“是么?”
耳畔是他的声音,后脊是他的体温。
宋漪年快僵成化石了。
孟修钦握住她的手,猛地挥杆。
在空中飞扬的球,划出漂亮抛物线,而宋漪年的心,砰砰地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