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滔天的恨意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沐府后院,沐漓一把抓住产婆的手,不断挣扎哀求。
谁知产婆身后闪出一道身影,狠狠拍开了她的手。
“救你?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都不知道,丢光了侯府跟沐家的脸面。你无耻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要活下来?”
“做梦吧,沐漓。”
“今天,你跟你肚子里的野种,都要死在这。”
听罢,沐漓的心骤然冷缩。
“沐语……我……我求求你……都是我的错……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求你放过他们……”
又一阵剧痛袭来,她疼得惨叫一声,倒回床上。
“做梦。”
沐语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挣扎的丑八怪,眼神嫌弃。
她这嫡姐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青黑厚重,遮住了半张脸。
尤其是现在,她挣扎得红了眼,青黑的胎记更显狰狞,让人不能直视。
不愧于是出了名的丑女。
沐语嫌弃地移开了视线,不屑地嘲讽。
“要怪就怪你丑成这样还强占着跟小侯爷的婚约不放,那我就只能给你下点药,让人毁了你的清白。”
“你也别挣扎了,能死在我的手里,是你的福气。”
沐语给产婆使了个眼色,产婆立刻朝着沐漓逼近。
“送她上路吧。可别让她肚子里的野种给侯府和沐府蒙羞了。”
沐漓长长吸了口气,身下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好一会才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被下药也有同父异母的妹妹沐语的份,现在沐语还想让她和她的孩子死!
“沐语!”沐漓疼得几乎快失去意识,她尖叫着喊了出来,“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产婆见状,狠狠地往她肚子敲了下去。
沐漓疼得五脏肺腑都碎了。
“你们……不得好死……”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感受到身下有一团热意涌出,随之而来的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六年后,神医谷。
满是药香的院子里,一位绝色容颜的女子悠然地躺在贵妃椅上,微风拂过,花瓣翩然飘落在她的脸颊,美得动人心魄。
“娘亲!娘亲!”一个六岁的小孩从树枝间探出头,顺从的滑下树干,稳稳落在地上,胖乎乎的小手中还掐着一条正在挣扎扭动的青蛇,“我抓到一条青色的蛇蛇。”
沐漓的眼神扫过剧毒的青蛇,眉头皱了起来。
她淡然地伸手接过青蛇,随手丢在了草丛里,然后才看向沐槐安:“安安,娘亲和你说过什么?”
“不要乱抓乱吃东西。”沐槐安咧嘴笑了起来,“可是舅爷爷说这个小蛇伤不了我。”
沐槐安吐了吐舌头,又被一只花蝴蝶吸引了视线,蹦蹦跳跳地又去扑蝴蝶。
沐漓哭笑不得。
她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又回想起六年前。
当时,要不是舅舅赶来救了她,她根本活不下来,更别说被舅舅治理好体内的剧毒,祛除脸上吓人的胎记,露出本来的容颜。
安安也不可能安稳地活到现在。
“孩子。”
沐漓视线一沉,闭上了眼。
她当年生的是双胞胎。
舅舅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抱走了一个。
只有安安还在她的身边。
她的大宝,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死未卜。
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消息。
“小姐。”一直照顾她的桃夭进了院门,“东西都备好了,马车就停在谷外,可以走了。”
“娘亲!”沐槐安钻出来,仰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我们是要去找哥哥了吗?”
沐漓将他抱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脸,“对,安安想见到哥哥吗?”
沐槐安重重的点头:“想。”
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哥哥。
沐槐安喜欢亮亮闪闪的小玩意,零零碎碎的攒了小半个箱子,宝贝得不行,谁想要都不行。
沐漓心头一软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颊,“安安真乖。”
沐槐安伏在沐漓肩头“咯咯”笑起来。
“走吧。”
沐漓抱着沐槐安往门外走去。
半月前摄政王南宫安派人来神医谷求医,说家里小孩生病,求治神医谷,舅舅不在,她接下了帖子。
因为,大宝的消息,也在京城。
所以,她必须去一趟。
“宝宝,你一定要等着娘亲。”
半月后,京城福来酒楼。
沐漓把孩子安顿好后,准备回一趟沐府。
她得好好问问她的好妹妹,到底把她的大宝藏哪了。
而且,娘亲的嫁妆,也不能便宜这群狼心狗肺的人了。
她刚出酒楼大门,却迎面撞上来一个小孩。
“安安?”待看清小孩的脸时,沐漓有些诧异,“你怎么出来了?做噩梦了吗?桃夭没跟着你吗?”
怀里孩子安静得过分,沐漓也没在意。
她拿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孩子的小手,还顺手塞进了他的手里。
“娘亲要出去一趟,你等娘亲回来,很快的,好吗?”
南宫涵浑身僵硬,他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绝色妇人。
他并不喜欢被人接触。
但是,被这个妇人抱着,他居然没有觉得不舒服。
反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暖又包容,像极了月儿姐姐说的娘亲的味道。
南宫涵攥紧了手帕,盯着沐漓不说话。
沐漓只当他累了,把人抱进客栈,嘱咐掌柜好好照顾孩子。
掌柜连连点头,“您放心。”
南宫涵乖乖站在掌柜身边目送沐漓远去后,才趁掌柜不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回了南宫安的马车。
“去哪了?”
南宫安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陌生手帕,眉头皱了起来,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南宫涵乖巧帝坐在他的旁边,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紧紧攥着手帕。
“手帕哪来的?”南宫安沉声问道。
南宫涵依旧沉默,没有回答。
“南宫涵。”南宫安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担忧,“问你话呢。”
南宫涵终于闷闷“嗯”了一声,还是什么也没说。
南宫安暗自叹了口气。
这孩子就是这样,不喜欢跟人说话,也不喜欢人碰他。
怎么会突然拿别人的手帕?
是有人故意通过孩子来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