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女监,余蓝缩在自己的床榻上,两天滴水未进,她胃里痛的宛如火燎一般,脊背上的冷汗将薄薄的单衣打湿。
余蓝只觉得饥寒交迫,随时有可能死去。
四年了,她本以为她早就习惯了监狱里的一切,可是不是,这里,除了痛,就是更痛。
这种程度的胃痛,于她而言,已经是格外舒服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饿死的时候,鼻翼间传来了一股浅淡到几乎快要没有的饭菜味道。
余蓝眼皮儿掀了掀,视线却对上一脸横肉的女人的,她刚要挪开目光,可显然来不及了,女人粗暴的拽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拖了下来。
余蓝头皮一痛,女人一拳砸在她胸口。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错了位,余蓝木然的看着女人狰狞的脸。她习惯了挨打,进入女子监狱四年,几乎没有一天,是平平安安度过的。
可是余蓝的逆来顺受,只换来了女人的变本加厉。
宿舍的门被拍响,“余蓝!”
余蓝眼皮动了动,女人嫌弃的甩开她:“算你命大,滚吧!”
从地上爬了起来,余蓝身上的衣服沾了灰尘,脏的厉害,但这件衣服,是余蓝仅存的能见人的衣服。
她拂去身上的脏污,慢吞吞的出了门,跟着狱警,没忍住问,“我们去哪儿?”
“不该你问的少问!”
狱警动作蛮横的给她带上了眼罩和手铐。
余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眼前一丝光亮都没有,未知的恐惧不可抑制的爬满了她的心头。
她被人推到一辆车子上,“去哪?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车子平稳的前行,耳边除却苍白的呼吸,再无其他,余蓝心脏紧缩,恐惧压住了胃部的痛楚,她的身体几不可查的抖了抖。
“到了,就知道了。”
余蓝不仅没放心,心跳反而更快,这个声音……
她不认识。
余蓝心跳失去了频率,她坐立难安,这份不安,终究有到头的时候。
余蓝摘了眼罩时,已经到了房间里。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余蓝的双眼,她不敢伸手去遮,无措的闭了闭眼睫。
余蓝适应后,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老者,他不怒自威,让她只觉震颤。
老者张了张嘴,口吻还算平和:“有件事情,只要你同意,我可以撤销诉讼,到时候你就不用回女监去。”
“只要不让我回去,做什么都行!”
老人话刚说完,余蓝就心急的答应。
“答应的这么快,不怕以后后悔?”
余蓝点点头,瞳孔张大,诚恳的看着老人。
能悄无声息把她从牢里带出来,眼前的人肯定权势滔天,要她的命早就动手了,再坏还坏到比回到牢里还惨么?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您亲自动手,叫我来,说明我有救。”
他可以撤销诉讼,也可以重新控告,可以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余蓝不信对方这么大费周章把她接出来,发现没用之后,还能不辞辛苦的把她送回去。
老人站起身,带着余蓝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还是先听听我的条件,再决定要不要答应。”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精致的五官宛如刀削斧凿,身上穿着睡衣,一动不动也丝毫没有掩盖他身上衿贵,苍白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着让女人疯狂沦陷的光芒。
“这是我的外孙,四年前,你开车肇事逃逸,我外孙就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