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子好不容易才将你由二十年监禁改成剥夺军籍,你小子出去了,可别再给老子惹事了。”
“是。”
龙鳞猛地扬起右手,冲头发花白的老者扬起了右手,认真说道,“我记住了。”
“行了,滚吧。”
“是。”
龙鳞又冲老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步而去。
……
短短一个月,整个世界都变了。
望着熟悉的暗影组地下基地,龙鳞的心,刀割般疼痛起来。
小奚走了,呆了整整五年的暗影,也即将要挥手作别了。
一时间,龙鳞变得黯然而迷茫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沉重的铁门缓缓关闭,隐藏着暗影地下基地大门的沙丘,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沙丘。
大漠黄沙,无边无垠。
龙鳞出神的凝望着沙丘,缓缓抬起了右手,向兄弟辞行,跟过去告别。
消瘦的身影,坚毅的面容,通过隐藏在沙丘中的摄像机投影到暗影地下基地的大屏幕上。
“敬礼。”政委威严的声音震响了整个地下基地。
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冲大屏幕上的人影抬起了右手。
一代传奇,就此落幕。
足足十秒,龙鳞放下了右手,朝着无边大漠徒步而去。
暗影,华国最神秘、最凶悍的特战战队之一。
生活在暗中,行动如影子,诡秘,却无处不在,为国立下过数不清的汗马功劳,故,得一号首长授名暗影。
徒步离开大漠,这是暗影的传统,也正因为如此,暗影地下基地已经存在五十多年,却始终无人知晓。
骄阳似火,灼烤大地。
六月正午,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心地带,热得连骆驼都会中暑。
背着一个简易双肩包的龙鳞,仿佛迷路的行人,在茫茫大漠中不疾不徐前行。
蓦地,龙鳞微微眯上了双眼。
前方千米开外,居然有一个女人晕倒在了骄阳灼烤的大漠中。
这里还是塔克拉玛干大漠深处,连飞鸟的影子都看不到,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呢?
此刻,地面的温度高达五十度,人晕倒在上面,最多不出一个小时,便会死得不能再死。
龙鳞大步走了过去,将趴在地上的女人翻了过来,才发现,女人还不只是单纯的脱水昏迷。
中枪了!
女人的脸颊,已被滚烫的沙子烫伤,看不清本来面目,子弹擦着右侧豪RU下缘没入了女人的肺叶,离心脏不过五毫米左右的距离。
鲜血已经停止了流淌,看样子,中枪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真心是命大。
龙鳞不敢怠慢,赶紧解开女人的衬衣。
黑色的蕾丝内衣,被鲜血浸透,胸衣下缘,弹孔清晰可见。
龙鳞扶起女人,轻轻解开了黑色内衣。
落在龙鳞的眼中,这却不过是一副好看一点的皮囊而已。
婉柔走了,人间也就再没有能让龙鳞心动的女人了。
因为常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暗影的每一个冲锋在第一线的战士,都是急救高手。
锋利军用匕首,俨然变成了外科医生手中的手术刀。
胸腔打开,龙鳞用军用匕首轻轻挑出了弹头。
国产9mm警用转轮手枪弹头!
龙鳞忍不住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种手枪,06年才装备到华国警方,目前,黑市上还很少有得卖,这也就意味着,向这个女人开枪射击者,绝非普通人。
取出子弹,龙鳞就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手掌。
鲜血汩汩而出,滴在女人的枪伤创口上。
奇迹出现了!
被龙鳞的鲜血浸透的伤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起来。
……
六年前,龙鳞得到《金龙决》,练成《金龙决》第一重后,他的鲜血就具备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神奇的鲜血,神奇的治疗能力。
仅仅半个小时而已,女人身上的子弹创口和被匕首割开的刀口,都基本恢复正常,龙鳞又用带血的左掌轻轻抚摸起了女人被滚烫沙子烫坏的脸颊。
鲜血抵达,烫伤也很快恢复。
用衣袖擦掉满脸死皮后,女人的真容出现在了龙鳞眼前。
龙鳞痴痴看着女人娇嫩的俏脸,心痛得如同刀割。
“婉柔……”
柔声呼唤中,龙鳞温柔的抱住了女人,深情的吻住了女人的酥唇。
就在此时,女人睁开了双眼,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龙鳞,厉声问道,“你干什么?”
龙鳞蓦然惊醒,眼中柔情悄然退去。
刀割般的心痛再度弥散开来,让龙鳞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你不是婉柔。”龙鳞看着女人,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错把你当成婉柔了。”
不等女人开口,龙鳞便猛地站起身来,转过了身躯,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我救了你一命,却也冒犯了你,功过相抵,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
背影消瘦,挺拔如刀。
女人看了眼龙鳞,没说什么,脸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全衣果的上身,没有半点慌乱,仿佛身在自家卧室。
可当女人看到自己的胸口时,却瞬间陷入了呆滞。
来大漠深处考察新发现的油田,随行的四名保镖中,两人突然反水,两人拼死相护。
但我明明还是中枪了,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借助突然爆发的沙尘暴掩护,才勉强逃到了这里,怎么会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若非前胸处有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渍,女人甚至都怀疑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女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托着右侧豪ru,微微拔朝一边,用左手轻轻搓掉干涸的血渍,看清了伤口位置。
弹痕犹在,但却仅仅只留下一条比正常皮肤鲜嫩一点的嫩红色印记而已,仿佛被割开的伤口长出了新肉似的。
这怎么可能?
女人再度陷入呆滞,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片刻后,女人回过神来。
又些复杂看了眼纹丝不动的龙鳞,女人拿起了被鲜血浸透的内衣,但沉思了一下,女人却又放下了因为鲜血浸泡而变得坚硬无比的黑色蕾丝内衣,直接拿起了衬衣,从容的套在了身上,一丝不苟的扣上了扣子。
穿好衣服,女人又细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秀发,轻声说道,“我好了,你转过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