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唐夭夭端着醒酒汤,站在薄景玺的卧室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里面的男人是她前男友,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今天是薄老爷的大寿,本来不想参加的,可薄景玺的奶奶亲自到唐家把她接了过来。
宴席结束后,薄老爷带着亲朋好友到后山马场去骑马了,她被薄奶奶叫下来给薄景玺送醒酒汤。
“叩叩……”
唐夭夭抬手,轻轻地敲了好几下门,略紧张地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卧室里,厚实的窗帘把外面的光源遮挡,薄景玺高大的身子陷在一片黑暗中。
他已经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了,哪怕空调也开到最大,依然浑身炽热难受。
虽然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他不傻,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正要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时,他猛然想起,宴席开始时,张妈把一杯加有柠檬汁的奶酒放到他面前,说是唐夭夭亲自为他做的。
唐夭夭,奶酒……
男人幽深如潭的眸华微微闪了一下。
是她给他下的药吗?
她是准备跟他和好吗?
想到是她下的药,薄景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灼热的心尖上,掠过一丝柔情,这个小女人……
他就知道,半年前,她提分手,是不走心的。
药效似乎很猛,才清晰片刻的脑子,又被烧成一滩浑浆了,里面似有一根木棍在搅动,脑袋越来越浑浊,越来越重。
门外,等了半晌都不见人来开门,唐夭夭只好推门进来。
不料,门刚打开,就对上一冒着绿火的眸子。
唐夭夭怔了一下。
目光往下移时,看到的是一具性感高大的男体。
天哪!
唐夭夭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蛋火辣辣的热了起来。
他喝醉时喜欢一丝不挂在卧室走动吗,这是什么嗜好啊?
她羞得死死闭上眼睛,把端着醒酒汤的手伸出去,“奶奶说你喝醉了,让我给你送醒酒汤!”
薄景玺脑子发疼,强烈的药性导致他眼前花白,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外。
她来了吗?
他跌跌撞撞走上来,撞翻了唐夭夭手中的碗,碗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唐夭夭脸上错愕了一下。
下一秒。
她感到腰身一紧,便整个人都落入他的怀中。
想到他此刻什么都没穿,唐夭夭的脸噌地红了,挣扎着嗔道:“薄景玺,放开我!”
砰!
薄景玺哪会依她,把她抱进卧室后就重重关上了门,宛若一头饥饿的狼,在她身上乱啃。
唐夭夭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吓了坏了,尤其是感受到他呼吸紊乱急促时,心咯噔一响。
他不会是要对她……
这个念头从她脑子冒出来,男人粗砺的大掌就粗鲁的褪去了她的衣服,吓得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挣扎,“薄景玺,你干嘛?”
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并不希望,他是在对她酒后乱性——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禁锢她,似乎是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慌,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视为珍宝的吻着,沉沉开口:“别怕,我会娶你的。”
他声音暗哑透了,气息滚烫,却很快抚平她紧张万分的心。
她愣了一下,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他说,娶她——
她可是爱了他整整八年。
即使半年前她迫不得已跟他分手,她也一直爱着他。
无时无刻想他。
无时无刻想着,能够成为他的新婚。
现在他终于开口说娶她了,她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她的心五味陈杂,又带着丝丝甜意。
以后,他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泪水从眼角滚了下来,这是幸福的泪水……
嘶——
痛,身体突然被撕裂,痛得她狠狠打了一个战栗。
这种痛,刻骨铭心,让她体会到从少女变成女人的美妙。
唐夭夭忍着痛,攀着薄景玺结实的背。
薄景玺深情地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他终于拥有她了!
……
唐夭夭最后被疼晕过去,醒来时,便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鼻息还有一股酒香味。
他们……
她怔怔地盯着男人的俊颜看了许久,脑子慢慢回忆着之前种种的缠绵。
红润的脸蛋浮起一抹甜蜜和羞涩的笑。
心更像是吃了蜜枣一般甜,他说会娶她——
这时候,掉在地上的电话响了。
来电铃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十分突兀,唐夭夭被吓了一跳,赶紧下床抓起电话接听。
当她听到对方的话时,脸色陡然一变,急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捡起地上的衣服和鞋子胡乱地套上身,顾不上腿间的痛,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跟上楼来找她的堂妹唐敏撞了下都毫无知觉。
堂妹唐敏看着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跑出来,疑惑地把目光从她身上抽回,往卧室里看去。
卧室还残留的欢爱气息扑面而来。
目光触及床上那个盖着薄被,露出性感的胸膛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唐敏惊了一下,唐夭夭跟薄少……?!
地上躺着的项链水晶吊坠闪烁着耀眼的光刺了唐敏一下,那不是伯母留给夭夭的遗物吗?
唐敏轻轻走进来,弯下腰身把项链捡起来,肩带随着她的动作滑了下去。
她抬手把肩带拉上去,这个动作,在刚醒过来的薄景玺看来,是在穿衣服。
薄景玺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唐敏在床前‘穿’衣服,他的脑袋轰然一炸,让本就刺痛无比的脑袋更加疼痛难忍。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
梦中他拥着他心爱的女子缠绵。
她很甜,让他着迷,情到深处还许诺娶她……
混蛋!
怎么会是唐敏?!
薄景玺要崩溃了!
有严重的洁癖的他,此刻有种自己被玷污的挫败感和懊悔感。一股窒息的绝望从脚底传来,攥紧拳头,狠狠闭了一下眼睛,一拳打在床上!
唐敏闻声转身,就对上一双冷冽幽寒的眸子,她吓得腿一抖,跌坐在地上,“薄少……不关我的事,是……是夭夭她让我进来的……”
正在懊悔不已的薄景玺一听,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再次想起张妈的话,唐夭夭,奶酒——
“唐夭夭让你进来的?”薄景玺眯起双眸,危险地看着唐敏。
唐敏紧张地拽着手中的项链,“是、是的,她……”
薄景玺的心,仿佛被利刃划了一下。
忽地,讽刺一笑。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要嫁给他的女人,竟然算计他跟她的堂妹——
薄景玺的气场太强大了,唐敏想说是唐夭夭让她进来拿回落下的项链的,可他散发了出来的气息让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吓得她心间发抖,说出来的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夭夭让我进来的……她的……”
薄景玺不耐烦地冷冷打断她:“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唐敏整个人一懵。
薄景玺压抑着心中那股闷痛,再次冷冷开口:“我会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