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兰楞了一下:“谁在说话。”
她试着又问了几句,可刚刚出现的那道声音如同幻觉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刘松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当她试着又拿了个空盆,水流再也没有出现,除非她开口要求,刘松兰不可思议的笑了笑。
真的是神了啊。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刘松兰给谢景准备了过冬的衣服,然后在路过肉摊的时候,想到最近天凉了,做腊肉卤肉都不会坏,就用谢景给的那些钱大胆的割了五斤肉,还有猪脚猪下水。
又拐去供销社买了炖肉需要用的香料,刘松兰把肉放在菜篮子里,提着回了家。
上辈子的刘松兰虽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但毕竟婚后还是要讨好夫君,做一个贤惠大方的当家主母。
所以她必须要有一手好厨艺,随着时间增长做饭这种事她自然得心应手。
她回家先把肉卤上,让肉慢慢进了滋味。
到了晚上,谢母把她喊去老宅一起吃饭,谢母看了她一眼,冷声问:“给谢景准备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刘松兰点头。
“是新棉花新布料吧?”
“都是新的。”
“那剩下的钱呢?你不会都花了吧?”张芳还惦记着刘松兰手里剩下的那点钱,她可记得刘松兰那天回来买了不少东西,听说还有肉。
她不会把妈给的钱都给花了吧?
刘松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的说:“衣服我都是买的正好的,剩下的钱我给谢景买了一些必需品一起邮寄过去了,没剩下。”
“不可能,我那天还看你买了好多肉!”张芳立马急了。
“那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而且那些肉都有用处。”刘松兰慢声细语的回答:“现在天气冷了,我看镇上有卖肉的店铺,我就想自己做一些,拉到镇上去试试,万一以后我和谢景有了孩子,多少也能补贴。”
她说这话说的很直白。
谢母楞了一下,她这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儿媳妇,竟然准备自己做卤肉拿出去卖?她做的肉能卖出去?
谢母刚想反驳什么,一直沉默的谢父突然开口了:“你有这个想法挺好,但要量力而为,不要花一些冤枉钱。”
“嗯,您放心。”
谢父知道自家婆娘平时对老二媳妇啥样,要是老二没走前不提生活费的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老二都提出来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让自家婆娘偏心的太过。
而且老二媳妇说的也对,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处处都要花钱,能赚点是点。
等刘松兰走了,谢母不满道:“你答应的倒是快,我还没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呢,说到底,还不是花的我的钱。”
谢父没说话,闷头吃饭。
“她要是给我赔了本,我撕了她的嘴!”谢母不客气的骂了两句,拉拢着脸没继续往下说。
张芳碍于公公的面没好意思直说,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些肉,所以吃完饭她就抱着大宝去老二家坐了坐。
刘松兰知道她来的目的,给她倒了水之后。
就把买好的香料一个个的按比例分好,用干净的布料扎紧,又把一小部分的肉放进锅里,用热水慢慢炖煮着,从厨房溢出来的肉香一下子勾的人流口水。
闻着香气四溢的味道,张芳咽了咽口水,这老二媳妇炖的肉还真挺香,比街上卖的那种熟肉可香多了。
“老二,你这是什么时候学得手艺啊,味道闻着还不错啊。”
“没出嫁前就会了。”刘松兰淡淡回了一句,张芳见她这张嘴根本不往外漏,抱着大宝就回老宅,拉着谢母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见张芳终于走了,刘松兰把剩下的肉全部放进锅里,小火慢炖。
等锅里的汤汁慢慢浓稠,变得红亮,气味也变得诱人至极。
她把锅盖焖在锅上。
等第二天,她将卤好的肉放进小坛子里,坐着赶往镇上的牛车,往流动性最好的黑市找了个空地方待着。
八十年代的物价其实还是很便宜的,但不允许自由买卖。
一些小商小贩就偷偷往黑市贩卖一些东西,刘松兰刚把小坛子摆放在地上,一旁的卖鸡蛋的大哥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把帽子带的更严实一些,然后挪着小木扎跟她搭话。
“你是新来的吧?你这是卖的啥子哦。”
“卤肉。”
“卤肉?猪肉啊?我看看行不。”
刘松兰把小坛子缓缓掀开,冷掉的卤猪肉已经没了刚出锅的那种猛劲的香味,但仔细一闻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诱人香味,把人勾的一个劲的流口水。
不过卤肉看着卖相不太好。
卖鸡蛋的大哥咽了口口水,硬撑着道:“怎么都是瘦肉啊,这个年代还是肥肉值钱的。”
刘松兰笑着道:“肥肉卤着不香,还是瘦肉吃起来劲道。”
“话倒是这么说,这些你准备卖多钱一斤,是想换票还是换钱?你要是信我,你就给我稍微便宜点,我把你的这些肉都给收了,咋样?”
说着,这个大哥谨慎的看了眼四周:“不是我坑你啊,你个小姑娘家家跑的慢,要是一会儿被逮住了,你的名声就别想要了,你把肉便宜点给我,总比自己担风险的强吧。”
这人不愧是做生意的,嘴叭叭叭的倒是挺利索。
不过他说的话也说到了刘松兰的心坎上,她想了想小声道:“四块钱一斤肉,这里一共是五斤,你要是觉得价格可以,你就收了。”
虽然这个价格让人有些肉疼。
但卖鸡蛋的小哥闻着喷香的肉,还是咬牙给了二十块钱:“小姑娘要是卖的好,以后你可以把肉都给我,我到时候再给你涨价。”
“行,好咧。”
刘松兰卖光了肉,把钱藏得严严实实的回到村子里。
张芳和谢母早就盯着刘松兰了,见她去镇上卖完肉回来,手里空空荡荡的,立刻走了过去:“吆,老二家回来了?肉卖了?”
张芳往她手里的肉看了眼,眼睛冒着精光:“卖了多少钱啊,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呗。”
“没卖多少。”刘松兰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财不外露,更别说她这个婆婆平时把钱攥的这么紧了,刘松兰早就想好怎么把谢母打发走了,她将单独留下的猪脚递给谢母:“妈,这是我买来孝敬您和爸的。”
谢母现在根本看不上这点肉,拧着眉头问:“钱呢?”
刘松兰装傻:“什么钱?”
“别跟我装傻,肉卖了多少钱?”谢母不耐烦的嘟囔着:“老二媳妇我告诉你,咱谢家还没分家呢,挣的钱都得交给我这个当妈的,你可别想着独吞,赶紧的把钱拿出来!”
“妈,我当然知道没分家,钱要交给您。”刘松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块钱,塞到谢母手里。
“一共卖了十块钱,我给您买了块肉,又给谢景买了点日用品给他邮过去了,剩下我留三块,其他的留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