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打在院子里亮亮的一片。
草坪上,花束簇成的长廊,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展芸坐在轮椅上,闺蜜常宁推着她到院子逛了一圈。
展芸捏起一朵粉色保加利亚玫瑰。
铁艺架子上,缠满了一片的粉色,宛如花海。
站在身后的常宁笑了:“连储真是细心,之前你只喜欢白玫瑰,最近才改的喜好。”
“上次你不过随口一提,他便记住了。”
展芸低头羞涩一笑:“别乱说。”
连储是她的未婚夫。
明天,她和连储的订婚宴就要在这里举行。
轮椅狭窄,展芸不好转身。
她刚摘了一朵玫瑰,转身想放到常宁手里,就撞上了她隐忍的神色。
看出她不开心,展芸奇怪:“你怎么了?”
“我就是……太高兴了。”常宁擦了擦眼角,接过了展芸手里的玫瑰。
娇嫩的粉色在月色中,显得那么脆弱。
常宁静静看了半晌,把花朵轻轻放在了案台上。
“走吧,我带你再走走。”
展芸和常宁是多年的朋友,由于腿脚不便,很少出门的展芸而言,常宁也是唯一的朋友。
常宁推着走了一段路,展芸觉得不对:“这里……好像之前没有来过?”
闻言,常宁停了下来,看了一圈。
这里杂草丛生,破败的院落,看上去和闹鬼似的。
展芸有点害怕:“常宁,我们走吧。”
常宁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微微拱起了身子。
“怎么了?”
“我想……上个厕所。”
展芸一愣。
刚刚走了那么久,附近也不像是有厕所的样子。
看常宁憋得辛苦,展芸也不忍心。
她只好劝道:“那,不然你先去那边?”
“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没关系吗?”
展芸不想常宁担心,摇摇头:“没事的,你去吧。”
“我真忍不住了……你等我一下。”常宁说完,旋风一样跑了。
展芸看她消失在草丛中,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帮她望风。
这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
秋天的风还是有点凉,展芸打了个哆嗦。
荒废的庭院,只有枯草呜呜,那声音在夜色里听起来,简直和闹鬼一样。
展芸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也感到有些害怕。
她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将自己缩在轮椅里,望着草丛里,还没有弄完的常宁。
“常、常宁……你好了没?”
没有人应她。
仿佛没有人陪她来过。
展芸又抓紧了毛毯,忽然,一阵哭声传入耳朵。
那声音极其微弱,像是从喉咙发出的嘶鸣,破风箱似的。
更恐怖的是……那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展芸的头皮腾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