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家这么郑重，陆予淮也点头：“嗯。”

禾凝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但是！你也有错！狐明明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咱们秉着人狐平等的互利关系，你要听狐的话！不可以凶狐！骂狐！也不许打狐！不可以再说把狐煮来吃了这种话！’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陆予淮强忍着笑意，幽幽道：“这就要看心情了，心情好就不说。”

！坏蛋！！！

狐狸眼瞪圆，爪子一拍，禾凝鼓着一包气，四个毛腿一撒趴在陆予淮腿上，气鼓鼓的开始挺尸体，脑子里骂陆予淮的话都可以绕着长安城三圈！

刚出长安城门没多久，姜怀便递给陆予淮一张帕子，并解释道：“陆大人，这是用草药浸泡过的帕子，出了城门，还是用它捂住口鼻比较好，以防万一。”

“多谢姜太医了。”陆予淮接过帕子，看了眼趴在腿上还气鼓鼓的小狐狸，又道：“多给本官一张吧。”

姜怀依言又取了方帕子过来，禾凝上一秒气鼓鼓的默默吸灵气，下一秒直接被一张臭哄哄的帕子给盖住！

挣扎了两下，爪子一拍，抗议道：‘本狐不要！本狐抗议！’

陆予淮用帕子直接盖住禾凝大半张脸，又在她脑袋后面顺手打了个死结“抗议无效，宠物是没有人权的。”

宠物？！禾凝真想把这张可恶的脸划成大花猫！

想了想灵力，算了，为了这点灵力，还是狐且偷生吧……

进入西边的疫区，陆予淮下车步行，禾凝直接爬上陆予淮的肩上趴着，用爪子扒了扒那碍事的帕子，继续吸灵气。

然而就算是这西边，活下来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一些士兵已经开始用麻袋处理尸体，但是在陆予淮眼里，那些尸体上都泛着一层薄薄的黑气……

姜怀见陆予淮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尸体上，有些疑惑道：“大人在看什么？”

“你什么也没看见？”，陆予淮诧异。

姜怀以为陆予淮说的是疫病，不由的叹气：“唉，这药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可是半点不见用处，昨夜我将给大人用的那个方子用上，也无济于事啊。”

“如今这疫病已经又蔓延开了，今早长安城内都有几处了。”越说，姜怀越是头痛。

突然，姜怀灵光一闪，探究的目光落在陆予淮身上，忐忑出声：“下官近日的药方尽数都用在了大人身上，斗胆敢问大人是从哪副方子服下后有所缓解的？”

疫病之事药方都是先仅着陆大人用，若不是最后一副，那也会是其中一副。

陆予淮余光瞥了一眼禾凝，面对姜怀的问题，他不能说实话，只道：“本官近日服用的药物太多，究竟是哪副药本官也不清楚，或许是几副药一同有了效果也未可知。”

姜怀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好在那些方子都还在，他尽快回去再研究一番，定能出结果的。

姜怀走后，陆予淮转头对禾凝道：“那些黑气的是什么？”

他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绝非偶然，定然是跟那个契约有关系。

禾凝扫了眼，答道：‘妖气，他们身上都有妖气，但是极淡，而且就快散尽了，你当时身上也有。’

陆予淮皱眉：“妖气？你的意思是他们中的是妖毒？并非是病？”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这世上有妖，他可能还会嗤笑一声无稽之谈，可经过昨夜的一切，加上自己亲眼所见，他不得信。

可若真是有妖，那他们又怎么可能救治这一场妖毒？

视察了两圈，发现所有发生疫病的的人身上都有妖气，陆予淮面色越来越凝重，眼看天色不早了，也只得带着禾凝往返回去汇合。

可无论他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反复几次还是这样，禾凝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就摇摇晃晃的跑过来，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

老妇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陆予淮的官袍，沙哑的叫着：“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陆予淮立刻上前查看，怎料一靠近，那老妇的瞳孔就闪现异色，一双枯爪直袭陆予淮脖颈。

几乎是同一时间，禾凝一爪抓过去，直接打落了对方的手，陆予淮立刻后退，而周围的景象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山洞，那老妇也变成了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

禾凝坐在陆予淮肩上，冷嗤道：‘呵，怪不得刚才闻见一股子骚味，原来是只狐狸精。’

若不是她现在灵力受损，就这种人间野妖也配在她面前放肆？

媚雪一听这话，面容扭曲，“你又算什么东西？一只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废物吗？”

“看我不扒了你这小蹄子的狐狸皮！”说完，媚雪掌中立即凝聚了一团妖气，手指上的指甲也瞬间长出，毫不手软的向禾凝所在的位置抓去。

陆予淮一惊，禾凝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借狐一点灵气！’

不等他有所反应，禾凝已经张嘴咬在了他后颈上，只一瞬，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流失了，并且身体也变得虚弱起来。

紧接着身上的小狐狸就跃了出去，四肢落地，身后散开六条虚影直接横扫过去，媚雪瞬间被扇飞出去。

能开六尾的狐狸！若是九尾便能纵横天地。

而这是她们这些狐妖穷尽一生都不可能的事！这样的血脉压制，媚雪倒在地上本能的惧怕，狼狈后退，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随着禾凝的走近，媚雪避无可避，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六尾又如何？还不是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废物！

掌中重新凝聚妖力，重重的砸向禾凝。

面对这样的攻击，禾凝轻巧躲过，那团妖气直接打在了山洞的石壁上，而被砸中的地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原来石壁后面是个暗室，而暗室里堆满了金银玉器，石壁砸开的一瞬间，那些东西都倾泻而出，散落满地。

而这一切对于禾凝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