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脱胎换骨##
004脱胎换骨
震惊,太震惊了!
沈文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寒,这还是自己那个没脑子,只知道打架斗殴逛青楼的儿子么?
不仅仅是沈文,管家沈七,婢女秋香以及其他的家仆们都傻眼了,一个个直楞楞地看着沈寒,以前的沈三郎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却没有胆子忤逆阿郎啊。
这重伤愈后,难道连胆子都变大了。
倒是秦氏小莲觉得儿子变了,说话变得有条理性了,当然了,指责他父亲那些话就有些过份了,子不言父过啊。
“三郎,你跟我去书房。”
片刻之后,沈文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沈寒,起身走向书房,沈家也是士族世家,虽然在大兴城里算不得什么,但是,该有的规矩不能坏。
“三郎。”
秦小莲叫了一声,看着沈寒,“好好跟你阿爷说话,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阿娘,放心吧,我知道的。”
沈寒向母亲微笑着点点头,转头快步跟了上去。
“三郎,你怎么知道是柳尚书让我出边塞巡检?”
进了书房,沈文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阿爷,很简单呀。”
沈寒笑了,“第一,杨素跟柳述不对付人尽皆知,柳述不可能让杨素的手伸到兵部来,兵部可是他的地盘。第二,让阿爷出巡边塞检查武备这属于跨部门调动,至少也是兵部侍郎才有的权力。”
“兵部尚书不管是不是杨素的人,他都不会主动掺和进这两人的争斗,所以,只能是柳述本人亲自发话了!”
“三郎,说话尊敬点不要直呼柳尚书名字。”
沈文眉头一皱,“你怎么确定侍郎不想掺和呢?”
“阿爷,柳尚书跟越国公之间的争斗你更看好谁?”
沈寒反问了一句。
“不好说,柳尚书是驸马,但是他又跟前太子的关系极好,一旦将来太子登基他就没好日子过了。太子登基越国公兄弟出力甚大,所以,太子对越国公心怀感激,将来太子登基之后,越国公的势力会更大!”
沈文眉头紧皱,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将来杨素父子权势滔天,自己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么说阿爷是看好越国公了?”
沈寒摸了摸下巴,阿爷的猜测不错,杨广登基之后柳述就获罪流放龙川郡,也就是后世的广东惠州,最后身死他乡。
“三郎,你觉得柳尚书为什么会盯着我这么个小角色?”
沈文眉头一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阿爷,阿娘说我可以去大兴书院念书了?”
沈寒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
“没那么容易的,谁让你当初恶名远扬呢?”
沈文叹了口气,“三年前你若是打架不误伤了先生,也不至于被赶出来了,你现在是万年书院不要的人,大兴书院若是收下了你,岂不是说他们不如万年书院?”
说着,说着,沈文的心里一动,这小子莫非是在跟我谈条件?
“过几天等我去拜访了大兴县令再说吧。”
沈文看着沈寒,“三郎,你说柳尚书为什么要为难我?”
“阿爷,我昨天跟李家的人说的话你听见了吧?”
沈寒看着沈文,“我说过要让李家后悔退婚之举,他们就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我要做官,我要当大官,我要让李家人匍匐在我的脚下,求着我娶他们的嫡女!”
沈文傻眼了,看着状若疯狂的儿子,这,这还是自己那个只有一身蛮力的傻儿子?
“阿爷,念书对我来说很重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念书,请阿爷成全。”
沈寒看着沈文,一脸严肃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以前很傻,做事太荒唐,请阿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说罢,沈寒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沈文叹了口气,起身搀扶起沈寒,“阿爷就厚着脸皮再去求人帮忙吧,不过,阿爷去巡检边塞了,这一去至少要几个月啊。”
“阿爷,放心吧,柳尚书不是让阿爷去巡检边塞,他只是在考验阿爷的勇气罢了。”
沈寒摇摇头,“他在看阿爷有没有胆魄去找他据理力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文一愣,愕然地看着沈寒。
“阿爷,很简单啊,柳尚书想拿阿爷当枪使呀。”
沈寒笑了,“如果阿爷有这个魄力的话,接下来柳尚书就要拿杨玄感跟我在青楼争风吃醋的事情做文章了。”
“毕竟,杨玄感是宋州刺史,他应该在宋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跟我在青楼争风吃醋,无召而回京可不是小事。”
听到这里,沈文的心头豁然开朗,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不过,道理是明白了,可问题是柳述斗不过杨素呀,选择帮助柳述的话,岂不是要被杨素惦记上了?
杨素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相反是个睚眦必报之徒。
这可如何是好?
“三郎,你觉得阿爷该怎么做?”
听了沈寒的一番分析之后,沈文马上就意识到三郎已经变了,变得聪明睿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三郎了,不由自主地向沈寒征求意见。
“阿爷,你这个问题提出来就说明你心里是不想跟杨素作对的,可你偏偏柳尚书又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若是不听他的后果又承担不起。”
沈寒看着沈文笑道,“阿爷是不是左右为难?”
“不错,的确是左右为难啊。”
沈文喟然叹息一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三郎仿佛脱胎换骨了,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可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小妾秦小莲生的孩子,就是那个力大无穷没有脑子的沈寒沈三郎!
三郎真的没有脑子吗?
“阿爷,你可能忘记一点了。”
沈寒笑了。
“哦,哪一点?”
沈文一愣。
“阿爷,你忘记了谁才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人。”
“哦,你是说皇帝?”
沈文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柳述和杨素之间的争斗,皇帝肯定要出面的,到时候肯定要召见当事人的。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情皇帝肯定会大事化小的。”
沈寒点点头,“陛下必然要召见我,让我详细地禀报当日在青楼打架的详细情况,到时候就是我的机会了!”
沈文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三郎,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